許澈偏過頭,靜靜地看著他,車內有限的空間讓這份注視變得愈發具象化。
恍惚間,周圍流動的空氣溫度似乎在不斷升高,燒得季思檸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伸出手想要打開窗戶透透氣,可不過只是細微的小動作便敏銳地被許澈所覺察,手腕上的力道猛地收緊,瞬間將彼此的距離拉近。
“很熱嗎?”許澈從上而下俯視著他,深邃的眼睛不斷在那張精致的容顏上流連,“鼻尖都出汗了。”
他抬手輕輕替季思檸擦拭乾淨,又在他的鼻尖處親了一下。
“真好看。”
“啊,什麽?”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季思檸有些愣住,他抬起眼睛看向許澈,卻發現對方眼神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緊接著,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衣領處的兩顆扣子便被許澈解開,白皙精致的鎖骨徹底暴露在空氣中。
“這樣更好看了。”
喃喃的低語聲讓季思檸轟地燒了起來,他眼睜睜地看著許澈俯下身,喉結落入對方的口中,濕潤酥麻的刺激感讓季思檸全身發麻,整個人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再開口時說話的語調都變了。
“許澈,你別,你別這樣……”
理智告訴季思檸,他應當現在立刻馬上把許澈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義正言辭地教訓他一頓。
可當他的手真的握住許澈手臂的刹那,滾燙的溫度頃刻間便侵佔了他的大腦,燒毀了他所有的理智,只剩下滿心的喜歡和縱容。
他不自覺地摟住許澈的脖頸,想要和對方靠得再近一些,密密實實的吻逐漸從脖頸向鎖骨流連。
季思檸向來皮膚白,隻稍稍用力便會留下明顯的痕跡,仿佛朵朵梅花開在雪地中,鮮豔又動人心魄。
呼吸變得愈發急促起來,許澈脖頸處的兩顆扣子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他自己給解開,兩個人緊緊擁抱著唇齒相接,彼此的呼吸聲成為了雙方最大的慰藉。
就在季思檸被親的意亂神迷,渾身都變得沒有力氣的時候,腰間多出的一隻手令他猛然清醒過來,卻又控制不住自己密密實實的顫抖。
“許澈,許澈……”季思檸仰起頭,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呼吸,企圖讓自己保持冷靜,“你怎麽了?”
此時的許澈感覺實在是太不對了,仿佛森林裡的獵豹正蓄勢待發,只要季思檸稍稍有所松動,匍匐在身上的獵豹便會將其徹底吞噬。
“別動。”
季思檸的逃脫讓許澈的侵佔欲瞬間達到了另一個高度,他猛地按住季思檸的脖頸,半強迫性地和季思檸接吻,直到把人親的喘不過氣來,再也沒有力氣掙扎的時候才堪堪放過了對方。
“呼……”
許澈長吐一口氣,閉上眼睛和季思檸額頭貼著額頭,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問道:“一一,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季思檸順從地和許澈相互靠著,享受此刻的安心,“小的時候,隻覺得你聰明又厲害,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裡卻總是覺得你其實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很好。”
“到了後來……”不知季思檸忽然想到了什麽,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大概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吧。”
好到他甚至都無法想象,將來許澈身邊會站著其他人。
然而許澈卻似乎抓錯了重點,睜開眼睛的瞬間,指尖也捏住了對方的下巴。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有別人對你這麽好,你也會動心?”
“啊?”這猝不及防的問題一下子把季思檸問懵了,“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季思檸甩開許澈的手,抬腿跨過座位直接叉開腿坐到許澈身上,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他,卻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愈發明亮。
“我說你剛才怎麽不對勁呢,原來是在想這個,你也太沒自信了吧!”
“我雖然年紀小點,但又不是傻,我知道也能分得清什麽是喜歡,什麽是感動,其他人就算對我再好,只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有絲毫的心動,你聽明白了沒有?”
“我季思檸這輩子就認定你一個了,你別想甩掉我,永遠都得跟我綁在……唔!又來!……”
不同於方才的急躁和迫切,此刻的親吻多了幾分溫柔和親昵。
隱約間,季思檸似乎窺見了那個可以控制許澈情緒的開關,只有自己,才會讓對方將那些陰暗的佔有欲全部釋放,也只有自己,才能將其安撫於溫柔的囚籠之中。
“以後不許再胡思亂想了,聽到了沒有?”季思檸又在許澈嘴角親了一下,“還有,你以後要是再像剛才那樣凶,我就剁了你的爪子信不信?”
“凶?”聽到這個,許澈忍不住挑了挑眉,“你不喜歡嗎?”
“我……”他還真挺喜歡的……
可心裡雖然這樣想,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季思檸輕咳一聲,故作嚴肅道:“反正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就看你聽還是不聽了?”
“聽,”許澈輕笑,順著季思檸的話說,“當然聽。”
“那好,現在我也要問問你,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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