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聞言歎息一聲,“我也想到這兒了!那有啥招?不死也死了。你姐啊,就是命苦。”
“倩倩說錯她了?”江影弟弟就哼,“老拉著臉,命能好嗎?之前跟那個付濤離婚就是淨身出戶啥也沒撈著,這還不想正事兒?隻喪喪著。張申他姐和前妻閨女都衝上來了,不就是盯著他那點兒財產嗎?她還老在咱家待著,醒過悶來啥都晚了。”
江母也有點兒愁,“那是凶宅,換誰也不敢住。他姐和前妻能當啥啊?你姐和張申登記了……”
“登記管啥?”江影弟弟更煩躁了,“不跟你說了,啥也不懂!”
池躍這邊已經上全了菜,他沒什麽心情吃,夾了一片水晶肘子在碟子裡撥弄,惦記跟出去的沈浩澄。
人心思利,誰死了也不過悲傷一陣。
甚至可能並不真正悲傷。
好久好久,大概得有四十多分鍾甚至一個小時的樣子,旁邊的江影弟弟接到了媳婦的電話,特別不高興地招呼服務員打包,而後對他媽說,“倩倩把我姐拽回家去了,咱們也走吧!”
江母又歎口氣,認真裝了一會兒剩菜,跟著兒子走了。
再過了一陣,沈浩澄回來了。
身旁沒了觀察對象,池躍膽子大些,提高一點兒聲音問他,“怎去這麽半天?”
“看會兒熱鬧!”沈浩澄重新用消毒濕巾擦了遍手,拿起筷子吃東西。
“熱鬧?”池躍挺驚訝的。
“嗯!”沈浩澄邊吃邊點頭,“倆女的互相拽巴來著,沒說啥具體東西!江影的弟媳勁兒挺大,看樣子也不怎麽把她大姑姐當回事兒,硬拖住了不準走,一直數落。”
“江影要去哪兒啊?”池躍琢磨。
“應該沒有要去的地方。”沈浩澄大口吃菜,“我瞅那樣像個沒頭蒼蠅,走掉了應該也是滿街閑逛。她弟媳還說她自己樂意當遊魂他們可沒那些工夫可哪兒找她,應該之前出過類似的事兒。”
“嘖!”池躍就說,“這就是親人,關鍵時候就看出來了。”
“怎不吃呢?”沈浩澄看出菜沒怎動,熏醬不怕冷些,燉的已經有點兒凝油花了,他喊來服務員,讓給熱熱,又問池躍。
池躍這才又覺得餓,好好夾了兩片肉片放在嘴裡,“她弟弟剛才還琢磨張申的遺產。”
“張申肯定有錢!”沈浩澄一點兒都不奇怪,“江影是個自由職業者,資料上顯示她嫁給張申之前到處打工,做過服裝店的導購,也當過餐館的服務員,結婚後短暫當了一段品牌店的員工之後沒再工作,應該沒有太多積蓄,她家裡人想這些事也很正常。”
“嗯!”池躍點頭,“我聽她弟弟說江影和上一任丈夫離婚就是淨身出戶。”
沈浩澄哂笑一下,“那這張申死了,江影就有可能變成小富婆了。”
池躍立刻就道,“張申死亡對她有利啊!”
沈浩澄淡淡地道,“所以老於他們才懷疑這裡面有問題。丈夫讓人捅了,一屋子都是血跡,她不立刻報警,說是昏了。昏那麽久?”
“可是,”池躍又道,“她又非常悲傷……”
“是悲傷嗎?”沈浩澄盯著他的眼睛,“我怎麽覺得是心亂如麻呢?”
池躍臉色微變。
吃完了東西上車,道路已經暢通無阻,池躍對沈浩澄說,“咱們還幫不上於哥什麽忙,您得跟他說說,盯著這個江影。”
沈浩澄不甚在意地說,“他們經驗豐富,肯定盯著。”
第23章 卷一凝視:第二十三章 向乾
話是這麽說,把池躍送到單元門口,看著他上了樓,沈浩澄還是給老於打了電話。
於軍的電話永遠二十四小時開機,此時未過午夜,接得也很痛快,“什麽指示?”
“我剛才出來吃飯,碰見江影了。”沈浩澄說。
“在哪兒?”於軍也沒大驚小怪。
沈浩澄說了地點。
“她娘家在那個區。”於軍就說,“大過節的,也不奇怪。”
“你們在她身上下了多大力氣?”沈浩澄問。
“重點懷疑。”於軍回答,“請了三回詢問室,總長得有十個多小時了。她一口咬定自己昏過去了。案發現場是她的家,凶器上沒有檢測到她的指紋,剩下的痕跡,衣服上的血跡什麽的都不能說明問題,即使檢驗出了些許噴濺!”
案情資料上說楊嘉恆是暴起傷人,江影也在旁邊,之後迅速躲起來了,噴濺確實不能說明問題。
“通話記錄和聊天軟件檢查了嗎?”沈浩澄又問。
“一年之內的都查過了,”於軍回答,“她跟楊嘉恆確實有來往,但不多,大概六七次的樣子,信息內容基本都是車胎爆了一類的求助,相互之間隔得還挺久遠,近三個月幾乎沒有聯系。”
貼身秘書幫忙處理上司妻子的生活瑣事也挺正常,這個頻率沒有值得懷疑之處。
沈浩澄垂頭沉吟一會兒,“查查她的經濟狀況吧!也查查楊嘉恆的。”
“嗯!”於軍應道,“專案組昨天開了小會,下一步就往這上面查。你今天沒做飯啊?出去吃呢?”
“陪池躍看煙花秀!”沈浩澄說,“回來吃點兒。”
於軍聞言立刻不懷好意地笑起來,“沈律師行啊,還知道陪人看煙花秀,我都沒帶慧慧去!”
“說你?”沈浩澄鄙薄他道,“跟壞分子們交道打多了,近墨者黑,沒啥正經心眼兒了!過節還加班?不領老太太和姑娘溜達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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