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打我的主意。”向乾立刻就說,“也別打他倆的。讓我知道串乎錢用,別說翻臉。”
肖非豔咯咯笑了,“該!”
向乾一本正經地對她說,“得防著這小混子惦記咱們。你倆沒有手續也好,省得帶累你的名聲。”
“嘖嘖嘖!”秦大沛無可奈何起來,走到池躍身邊摟一摟人,“他們是一家的,咱倆苦哥們處處。”
池躍不太習慣摟摟抱抱,有些不知所措。
沈浩澄伸手分開兩人,“律法一家,他跟你個奸商處什麽處?”
手臂自然而然地護在了餐椅背上,秦大沛瞪他的胳膊,“沈浩澄,你還有點兒良心沒了?”
“沒有。”沈浩澄冷冷地道,“說你奸商還屈得慌?攪屎棍子,啥都跟著摻和!”
秦大沛作勢出門,“我避嫌了!”
“想得美呢!”向乾發話,“躲單行麽?做買賣的結帳!”
“不是!”秦大沛又繞他跟前去,“您老人家不是做買賣的?”
“是啊!”向乾沒個爹樣兒,“我做正經買賣!”
“誰不正經了?”秦大沛氣得不行,“哎,你們說說。”
沒人幫他。
秦大沛憤憤地喊:“小飛燕你也沒個裡外拐啊?”
“誰跟你倆裡外?”肖非豔笑得不行,“我就噌頓酒喝!”
秦大沛左右無援,氣得把五糧液瓶子拽回懷裡抱著,“不給你們這些黑心人喝!”
向乾心情好了起來,吧唧吧唧吃菜,眼睛盯著林巍,“還鬧不鬧?”
林巍垂眼,“都跟您說了,沒鬧!”
“那也沒有外人!”向乾示意秦大沛把酒遞給他,先給自己倒了一點兒,“痛快兒說說,你倆還好不好?別老欲拒還迎地弄節目,讓大夥操心!”
老東西把話說得這麽直接,林巍登時尷尬起來,眼睛瞟瞟池躍。
池躍也覺尷尬,心說自己剛來幾天,不算外人?
“好!”沈浩澄倒說了話,“親師兄弟,十多年的交情!打不斷的。您想的那種沒有了。別老操心!”
林巍臉色頓變,怎麽也藏不住。
那天在檢察院門口撕扯,為楊嘉恆案,但也不是全部原因,他還說了另外一句話,“浩澄,咱別這麽冷著了!不讓我在你那住,去我那兒唄?再熬十幾年,啥都過去了!”
他是當真那樣想的,覺得自己甚有誠意。
可是沈浩澄似乎鐵了心了。
向乾看看沈浩澄,微微眯眼,“我想的?你倆認識比我早吧?”
“不興人過去了?”沈浩澄蹙眉,看住師父,“您還真管孩子過日子呢?”
林巍的臉色越發難看。
過去了。
向乾盯了沈浩澄一會兒,又轉過眼去看林巍,“你怎麽說?”
林巍沉了半天才道,“他怎麽說怎麽是!”
向乾嗯了一聲,似放過他,“都已經三十多了,別當自己還小!你倆在一起時也沒經過我的同意,騙著來的,要不我是誰也不收。都當大律師培養的,給我鬧轟動呢?掰開就掰開,師父不管孩子日子,但是別弄難看模樣!師兄弟就是師兄弟,有我活著,都給我兄友弟恭互敬互愛!誰接不接案子乾不幹什麽活的,有我掌舵,別當借口吵吵!再鬧我就大嘴巴子伺候了!那時別說沒臉。”
池躍總算聽明白了。
師兄弟曾經是親密愛人,師父和哥們都知道,就他是個局外的人,跟著湊場糊塗熱鬧。
登時心虛起來。
如坐針氈。
什麽事兒啊?
林巍半點兒笑模樣也沒有了。
“咱乾咱的代理!”向乾再次拿酒,給林巍倒,“依法辦事憑本事掙錢,紀檢和行協監督著呢,其他勢力多大多鋪天蓋地都不用怕!你師父我涉黑涉毒的都辦過,沒乾到現在?好心是好心,芥蒂就不用了!老李和我關系再好也是外人,師父老了,律所還想撐著,再過幾年,還是應該回來幫我!教你一回,憑啥便宜他啊?”
林巍悶了一會兒才說,“統共五年的約,眨眼的事兒!”
“這才像話!”向乾舒坦起來,“我都憋好幾年氣了!老家夥打江山,親兒子不接,”他看看秦大沛,“乾兒子廢物,就你們兩個衣缽……”
秦大沛又想搶他的酒。
沈浩澄替自己師父擋住他的手,“您可不是兩個衣缽,就我扛罵!”
向乾嘿嘿笑了起來,“他也扛罵!小孩子不過家家了,還得記著從前的好處。那幾年的災,他也沒少幫你頂著。”
沈浩澄收回胳膊,不吭氣了。
“律師這活,”向乾又給他倒了點白酒,“說是單打獨鬥,真那麽簡單?你師父我肝髒不好……”
秦大沛嗖地搶走他的酒瓶子,“玩起懷柔了啊?肝不好還要酒喝!”
向乾不搭理他,繼續盯著沈浩澄,“你就說明白話,我要倒了,這律所,你倆給我支著不的?”
沈浩澄垂眼不語。
向乾又看看林巍。
林巍看著秦大沛,示意他把酒瓶遞給自己。
向乾啪地拍了桌子,非常地響,“都跟我拿喬呢是不?再不老實的咱就黃局!”
秦大沛被嚇一跳,趕緊就把酒瓶遞給林巍。
林巍接著,把向乾震撒的酒給滿上了,“您老別總發火,酒挺貴呢!我陪您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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