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澄不和他囉嗦,“你多吃點兒,長生不老。”
“羽絨服我擦了好幾遍!”池躍把穿過的衣服從袋子裡掏出來,“衣物消毒劑擦的,管保沒有一點地方弄髒!”
“誰有毒啊?”沈浩澄驚訝看他,“陣仗大了點兒吧?”
“不是怕您不要嗎?”池躍可憐兮兮地說,“我都拍照搜了,這羽絨服能買我好幾件了!
小助理還沒開資呢,沈大律放過咱吧!”
沈浩澄聽他說得好玩,沒有辦法淡定看他生動的表情,走回廚房去給泡著的海帶添了點兒熱水,“掛衣櫃裡。”
池躍舉著羽絨服走進沈浩澄的臥室,拉開鋪牆的衣櫃門,但見裡面衣服雖然不少,卻有一半地方空著,微微驚訝一下,揚聲問道:“隨便掛嗎?”
“隨便掛!”沈浩澄似沒那麽講究。
第20章 卷一凝視:第二十章 趕赴
池躍還是琢磨了一下分衣區,把羽絨服掛好了出來,看見沈浩澄在煮海帶湯,就說,“咱倆把排骨山藥吃完了得了,別再加了。”
“就一個湯!”沈浩澄說,“沒別的加。晚上不回來吃,做了浪費。”
“燈會大約幾點結束?”池躍問他。
“有小吃街和表演跟著,”沈浩澄說,“得半夜吧?咱倆看完了焰火就往回返,明天得上班呢!”
“那咱倆晚上也吃小吃?”池躍眼睛發亮。
“肚子行嗎?”沈浩澄提醒地說,“明天師父得來上班,大老板視察,頭一回見面你鬧腸胃?”
“那別吃了!”池躍立刻害怕,“就到半夜,我中午多吃點兒,沒那麽餓。”
沈浩澄嗤了一下,“滿城都是飯店,能餓著你?”
池躍特別高興,“跟著沈律混,肯定不落頓。”
沈浩澄瞥見小孩兒樂顛顛地,心說這麽好糊弄麽?給點兒吃的就哄住了。
都使勁兒撐也沒把東西消滅掉,沈浩澄將湯倒了,排骨和炸好的元宵挑出來,放在塑料盒裡。
“喂流浪貓?”池躍問他。
“元宵不行吧?”沈浩澄說,“小動物比人還難伺候呢!前面的垃圾房裡住個流浪漢,智力不太好,給他送去。”
“住垃圾房?”池躍立刻皺眉。
“不然?”沈浩澄看看他,“物業沒攆就不錯了。還是業主們說了情,天冷,怕他凍死。”
“給收容所打電話啊!”池躍就說。
“打好幾回了!”沈浩澄淡淡地說,“還回來。最後這次帶了些傷,有知道的,說是暴力逃脫。可能就不愛在收容所呆著吧?向往自由!他也不鑽樓道停車場的嚇人,大夥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池躍不吭氣了。
流浪漢,智力不好,也有資格向往自由。
他幫沈浩澄把餐盒蓋子蓋好,笑笑地道,“您不早說?昨天就給他送點兒多好?這是吃不了的。”
“吃不了的才是余力。”沈浩澄全不在意,“才是他幫咱們的忙!別給自己設定太多東西,久了都是壓力。只要良心別壞,害了他的身體也就成了。”
池躍有點愕然,沒再多說。
流浪漢黑如煤炭的棉被邊上有些飯菜,看著像肉片和米飯,有沒有變質不好說,都蒙了灰。
今天過節,人們不一定都能想起他。
沈浩澄先把之前的飯菜拿起來,流浪漢發現了,哼哼唧唧地喊,人也從棉被裡往出鑽。
池躍趕緊把排骨和元宵遞給他。
流浪漢用他鷹爪般的髒手接了,放在鼻端聞聞,似挺滿意,揣進了懷裡。
沈浩澄走出垃圾房,挑個較遠的垃圾箱,把手上的飯菜扔了。
池躍趕緊拽張濕巾給他,“擦手!”
說完才算松了一直屏住的呼吸。
沈浩澄邊擦手邊笑他,“不喘氣也沒用,病毒和細菌順著空氣飄你身上了。”
“沈律!”池躍皺眉低喊,不明白沈浩澄這是什麽惡趣味。
沈浩澄將濕巾團成團子攥在手裡,輕哼了聲,“還是冬天呢!垃圾房裡都辣眼睛,順便給他送口吃的就不容易了!”
池躍無言以對。
一時之善容易不過,堅持好心並沒那麽簡單。
或者自己該學沈浩澄,別給自己隨便帶上枷鎖。
才過兩點,已有不少車輛和他們相同方向。
池躍望見很多車裡都載著老人和小孩兒,明顯就是奔著燈會去的,笑說,“大家都愛湊熱鬧啊!”
“燈會和焰火都是難得的喜氣。”沈浩澄開著車說,“是小百姓自己負擔不起的盛大。”
“負擔不起!”池躍點頭,“一場煙火多少錢呢?咱省也就H市吧!我早想來看了。”
“去年怎麽沒來?”沈浩澄順口問他。
池躍結住。
去年可以來的,可是他跟蔣繽之間出了問題,沒有心情。
蔣繽做什麽都很乾脆堅定,當初是她主動追求的池躍,那麽漂亮的女孩子,勇氣可嘉誠意難得,池躍抵擋不住。要分手時她也沒有猶豫,倒是池躍不甘心,不明白。
他想不清楚原因。
異地,物理距離,就是蔣繽放棄自己的理由嗎?
他還清楚記得蔣繽成功追到自己時滿臉燦爛地笑:“池躍,我好幸福啊!”
他也記得蔣繽來sz市時情緒非常不錯,“這城市挺漂亮的。哎呀好大的幼兒園,以後咱們的孩子就送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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