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我幹啥?”池躍瞪眼睛問。
“怕你心不定,跑!”沈浩澄笑笑地說。
“我才不跑。”池躍哼了一下,“這麽不會理財的大律師不容易找,跑就虧了!你好好攢著,用卡裡的余額砸我就行。數目越大砸得越狠,保證沒力氣跑。不是我就那麽像逃兵嗎?不用錢堆埋住就得蹦躂走了?”
“錢堆我可沒有。”沈浩澄越發笑了,“強人所難。”
“積少成多!”池躍仍說,“別老惦記著花!多能掙了你還月光年光?我不允許。”
沈浩澄享受著他的“不允許”,“行,那就一起葛朗台吧!攢余額!”
吃完了飯回醫院去,小姐妹倆還湊在一處說話。
池躍探頭望望,問沈浩澄,“早上不就來了嗎?老說,有啥可說的呢?”
“好的感情,”沈浩澄在走廊內的椅子裡坐下去,“不管哪種,親情愛情或者友情啊,都有許多沒完沒了的閑話可說。旁人覺得是廢話,乾繞舌頭,人家自己高興著呢!”
池躍左右打量打量,走廊裡人來人往,沒誰特別注意他們,便悄悄湊到沈浩澄的身邊坐下,小聲說道,“就像咱倆?”
沈浩澄垂下一些眼尾看他,給了肯定,“就像咱倆!”
池躍立刻微笑起來,模樣非常滿足。
沈浩澄瞧到他的神情,覺得昨晚說了大話。時刻勾魂奪魄的人,哪天真的有了別的選擇,自己真能從容鎮定,好好歡送?在林巍那兒理智過一次,就會永遠理性?他懷疑自己會不依不饒沒完沒了要死要活絕不放手。
還是不要有那天吧!
五點多鍾於軍才來電話,說他已經征得了轄區派出所的同意,沈浩澄趕緊找到主治醫生給雪郡開了出院單,收費處已經下班了,辦不利索手續。好在孩子們不用總在病房裡面窩著了,沈浩澄載著她們回了於家,略微待了一會兒,等於軍從派出所趕回了家才帶池躍出來。
“下午我吃你看,”沈浩澄說,“現在你吃我看吧!”
池躍搖頭,“我也不餓。先回家吧!餓了再說。”
沈浩澄開車開到半路,看見家店,臨時停下,“你在車裡等會兒,我去補給。”
池躍以為他去購買食物,望清這人進了什麽店鋪卻紅了臉。
沈浩澄很快回來,把手裡的小袋子交給他拿著。
池躍不肯拿,順手就塞在抽鬥裡面。
“這麽不拿幸福當回事兒呢?”沈浩澄淺淺地笑,“樣子挺輕蔑啊?”
池躍歪了些臉不吭聲,過了半天才說,“咱倆有沒有點兒過分?”
“過分?”沈浩澄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我以前沒這麽……忙!”池躍拐彎抹角地說。
沈浩澄被他那個“忙”字給說笑了,壓了半天都壓不住。
池躍因臊而惱,“笑什麽勁兒?”
上午陪孩子時無聊,沈浩澄順手查查違章記錄,被驚到了,生怕雪上加霜,趕緊收起笑容,專注開車。
池躍以為他生氣了,就又吭吭哧哧,“我沒別的意思,不是不讓……就是……就是……你工作多,挺辛苦的,周末又遇到事兒,沒撈著消停……”
“男人都是做了才消停呢!”沈浩澄一本正經地說,“你現在有點兒小,不太懂。過幾年明白上來,也不知道沈律配合不配合得住呢!所以珍惜光陰,甭想太多。”
“別說我小!”池躍紅著臉道,“容易生歧!”
“容易生歧”是沈浩澄愛說的話,喜歡掛在嘴邊逗弄人玩,池躍終於借用一把,雖很害臊,多少也覺得意。
他大他小不起決定作用,搶不著主動權也左右不了場上形勢,但這事關男性尊嚴,必須得強調的。
沈浩澄又是一通亂笑,後來真把池躍給笑惱了,“我勸沈律還是考慮長遠,別總欺負年輕人。誰還不能積累積累經驗增長增長武力值了?就敢保證永遠沒有被人戰勝那天?”
沈浩澄含住更會激化矛盾的話,又是點頭又是示威地可惡著,樂滋滋地把人載回家去。
池躍生起了氣,下車就走,根本不管那些東西。
沈浩澄追他上了電梯才想起來,又折回停車場取,再到家時氣哼哼的人兒已經在洗澡了。
沈浩澄竟然有些饑腸轆轆,等人洗澡的耐心都沒有了,直接擠進浴室。
池躍沐在頂噴下面,濕了水的眼睛全是驚愕,“你能再急點兒嗎?我就回家住了一晚。”
沈浩澄根本沒空聽他說些什麽,衣服都沒有脫就把人給吻住。
水花四濺氧氣稀薄,沈浩澄氣喘籲籲地咬住池躍耳廓,“哥哥幫你長大……”
密閉空間給人隔絕之感,容易擊潰羞恥,池躍很快就失抵抗,靠在小方磚上神識飛散。意志漸喪的感覺令人害怕,他就一聲一聲的喚,“沈律”、“哥哥”顛來倒去,每次都是
認真央求,卻都換來更加猛烈的攻擊,以至肌肉纖薄的後背上拓了又深又滿的瓷磚紋路,後來被人捉住清洗之時,整個軀體都有一種被紋刻被標記了的奇異美感。
場地濫用的好處是容易整理,不好則是沒法直接入睡,即使變得軟綿綿的,也得被人攙抱出來。
池躍覺得自己像隻還沒開剁的白切雞,毛淨肉亮地令人羞憤,沈浩澄卻覺得他是一隻脫了華服的小鳳凰,羽毛之美倒比不上顫動輕痙的可愛皮肉,要不是第二天還有會議和工作等著,真想從頭到尾咬上一遍,好好犒賞犒賞自己兀自有些饑渴的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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