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把他想得單純你不服氣,你和他又沒有天天在一起,怎麽知道他沒跟人吵架。”宴梃臉色黑了下來,心裡堵著一口氣。
巫以淙心裡翻了個白眼,還真不好意思,他倆幾乎每天都在線上溝通情報以及實驗室進度。
他瞄了一眼宴梃的臉色,把嗆人的話收了回去。
既然知道大概情況,巫以淙也放下心來,方慕失蹤後才被調查科懷疑,沒落入調查科手中就是好事,他們手裡有不少後路,巫以淙把水杯放在一邊,心裡已經做好決定。
“不管他做了什麽,都是我的朋友,我做不到在家裡等著他的消息。”現在可真是孤立無援了,他必須得去拿點防身的東西,這附近就有一間安全屋,什麽設備器械都有。
說完,巫以淙按著扶手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宴梃連忙跟著,“你走不出去。”
“外面的人說是保護實則是監視,因為方慕家裡的東西也開始懷疑我。”巫以淙套上外套,饒有興趣地摸著下巴,不過他沒什麽興趣演一場自證清白的戲,大不了再和調查科開戰,三年前他和班納特還沒有分出勝負。
宴梃攔著他的手臂一僵。
巫以淙察覺到他的停頓,反問道:“你也這樣想嗎?”如果宴梃也在懷疑他,切斷他對外聯系的途徑也就說得過去。
這話可不好回答,宴梃無法否認但也不會承認,他上前一步好聲好氣說道:“這事我不該告訴你,你擔心他無可厚非,出去太危險,我會幫你留意他的消息。我們先去利特斯,等事情結束再回來。”
巫以淙推開他,“你——”他想說你腦子進水了這個時候去利特斯,卻在吐出你字後眼前一晃,後退一步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
宴梃站在原地沒動,臉上一片冷靜。
巫以淙揉了揉太陽穴,晃了晃昏沉的頭,視線錯落間他看到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水。
他似乎總是栽在這種小地方。
巫以淙掐了自己一把,勉強保持著理智朝門口走去,他的步伐依舊沉穩,背影也很挺拔,從宴梃的視線看過去,側臉輪廓分明,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掏出手機發出早已設置好的消息,一抬眼,巫以淙已經走到門口。
“以淙。”他輕聲喊道,“我不想懷疑你,但方慕和7讓我不得不帶你暫時離開這裡。”
巫以淙在他說這話時回過頭,宴梃的動作猛地頓住。
巫以淙開口的嗓音比平時低沉,帶點沙啞:“沒下藥之前你說這話還有可信度。”他此刻氣勢更加凜冽,整個人猶如利刃出鞘,稍微觸碰都會被那股無形的氣場劃傷。
那種改變太多的感覺又來了,究竟是他從來沒了解過巫以淙還是巫以淙一直在壓抑真實的自己。
宴梃也不再強作鎮定,“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巫以淙冷冷看著他,深邃眸子裡覆著層冰霜,換個人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宴梃突然感覺全身冰冷,他覺得自己的猜測可能是真的,巫以淙也許並沒有表現的那麽無害,更有可能和方慕是一類人。
“以淙,利特斯是我們最後相聚的時間,就當是陪我去一趟,律師和爺爺都會在那邊等我們。”
昏沉的大腦無比沉重,巫以淙感覺視線開始模糊,宴梃那句話讓他有一瞬間的清醒,“你到底想做什麽?”
“在說服爺爺前,我想先和你去利特斯度假。”宴梃滿心複雜,用爺爺做借口是迫不得已的做法,可計劃已經定下,不能更改。
手機響動,上面傳來最新消息,宴梃回了個‘計劃順利’,看巫以淙站在原地揉著頭,才上前一步,試探地伸手去扶他。
巫以淙驀地抬眼看他,眼神十分平靜,和記憶中一道平靜中透著殺意的眼神逐漸重合在一起,宴梃後背一涼,他仿佛面對著世間最鋒銳的利刃,無法言語。
“我不會傷害你。”
宴梃安撫著,他沒想到巫以淙這麽難搞,想一巴掌拍暈又渴望看到更加不同一面的巫以淙,這種失去控制失去冷靜的樣子他從未見過。
這幅樣子,久違地讓他想起來為什麽他會在明知沒有未來的前提下選擇結婚。
這才是他記憶中最初的巫以淙,有那個他尋找多年的人的影子,這個影子的秘密他藏了十多年,日後也將繼續成為秘密。
巫以淙細細看著他,顧不上身份和人設,低啞的嗓音比眼神更冷,“透過我你在看誰?你那位白月光和我這麽像?”明明是危險時刻,兩人關注點紛紛走歪。
門口傳來一陣響動,緊接著是高跟鞋踩在地面的聲音,巫以淙正要去看,被宴梃眼疾手快一個手刃敲暈倒在他懷裡。
——門恰好在此刻打開。
“車在樓下,快點。”何凝穿著職業裝,塞得鼓鼓的手提包裡有著模糊的刺殺之王的輪廓。
宴梃看到了並未說什麽,示意何凝將杯子裡的水處理乾淨,何凝手腳利索連著杯子放進背包中,水裡的東西來路不明只能在路上處理。
宴梃扶著巫以淙往外走,一邊問:“公司那邊如何?”
“都安排妥當,公事上也確實有個設計項目需要出差,再說了您陪巫先生去度假是李子清批準,調查科想在伽亞大乾一場會主動幫我們掃尾,利特斯那邊也安排好了,不會耽誤堂島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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