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鯊,你去查一查班納特最新動向。”巫以淙並未開口,直接通過密語傳送他要說的話。
“那群廢物又要搞什麽大動作!”藍鯊是個暴脾氣,提起這群狗皮膏藥恨不得直接在灰色上懸賞班納特的人頭。
松鼠和藍鯊搭檔多年,一聽便知道藍鯊是真生氣,立馬勸道:“冷靜,冷靜,犯不著花錢買顆廢物的頭,不劃算。”
“至少也得給他們一些教訓,成天盯著我們算什麽?”
另一道聲音冷靜地製止兩人的吵鬧,“說完沒有,老板為什麽突然調查班納特的動向。”
“據說……他得到紅榜通緝令上某位罪犯的消息,大張旗鼓跑去伽亞調查。”巫以淙摁下密碼剛發送完消息,手機鈴聲便響起,是宴梃打來的,巫以淙不打算接,任由它安靜地響著。
耳麥裡的通訊依舊在繼續。
“伽亞?醫生你不正好在伽亞度假嗎?”
松鼠像是發現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語調都上揚幾分,話裡帶著不懷好意:“醫生你可得小心點,我最近囊中羞澀,沒錢也沒時間來救你。”
“這句話你自己記住,被抓了別連累我們。老板,紅色通緝令上也不止我們一家,最近的任務也和伽亞無關,也許是其他組織在伽亞暴露。”醫生非常冷靜做出分析。
“我剛進了灰色,上面也沒有什麽消息,老板,班納特那群手下有多廢物您也不是不知道,我覺得用不著擔心。”松鼠的自信來自多次成功戲耍班納特,壓根看不上所謂的犯罪調查科。
巫以淙扯起嘴角,他擔心的可不是這個。
“卡南和軍方關系不錯,最近不要接團隊任務,用假身份接私人任務,假身份和安全屋都一並備好以防萬一。”
巫以淙總感覺班納特來勢洶洶,班納特作風小心謹慎一向是謀而後動,大張旗鼓不像是他的作風。
伽亞,這座他生活三年的城市,真要離開了嗎。
“明白。”
“收到。”
松鼠和藍鯊聽出他話裡的凝重,掛斷通訊後開始處理所有的痕跡方便隨時跑路。
巫以淙抱著雙臂思考著接下來的打算。
王也和巫以淙到達郊外莊園時,屬於宴梃的車早就到了,宴會主人和巫以淙禮節性地打了招呼便拉著王也忙其他的事,徒留巫以淙閑散地四處溜達。
不知道是不是知曉班納特也來到這裡,巫以淙總感覺莊園裡有人盯著他,溜達一圈沒發現異常心裡反而更覺怪異,但也沒時間去查探——他需要去換宴會正裝。
布置得美輪美奐的莊園裡,盛裝打扮的男男女女們聚在一起推杯換盞,熱鬧非凡。
莊園裡即將舉行一場婚禮。
巫以淙換好衣服出來,漫不經心地環顧一圈,果然沒看到宴梃,也不奇怪,畢竟這場婚禮的主角之一是宴梃的白月光。
巫以淙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紅酒,冷漠地站在人群外,璀璨地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留下一半在陰影裡,看起來神秘又危險。
有人推了推宴梃的手臂,“都看出神了,舍不得離婚?後悔了?”宴梃靠著二樓欄杆,目光直勾勾盯著巫以淙。
“他跟你說了什麽?”
宴梃的輪廓比一般人更深,眼睛也非常深邃,加上年齡帶來的沉澱,一舉一動極具壓迫感,被他這樣注視,但凡心理素質弱一點都要怯上三分,王也被壓迫慣了,遞給他一杯酒,聳了聳肩:“人家剛出差回來又來參加婚禮,總得給人喘口氣的時間。”
“就知道你靠不住。”從他發了離婚協議,巫以淙電話不接,消息不回,宴梃心裡有些沒底氣。
這話王也可就不樂意聽了,“什麽叫我靠不住,那是你的法定伴侶,你都不敢當面說。”
宴梃也覺得尷尬,咳嗽一聲掩飾自己情緒,“他其實也挺好的。”
三年的相處歷歷在目,突然提出離婚宴梃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人家對你也算是上心,出差多了些也是為了自己的事業,多上進。再說了人哪次回來不給你帶禮物,性格還體貼,你應酬喝酒從來沒查過崗,多信任你,我說宴哥,你可別後悔。”
宴梃微微蹙眉,“是挺好,可我現在不喜歡。”
愛是勇敢者的遊戲,宴梃承認在感情裡他是懦夫,繼續和巫以淙在一起並非明智之舉。
“得,這番渣男發言我當做沒聽到,你們好好談。”
王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著酒杯去其他圈子應酬。
宴梃在二樓喝著悶酒,看著孤零零站在人群之外的巫以淙。
巫以淙看起來與這裡的人格格不入,他穿著簡單的黑西裝白襯衣,手腕上的手表是兩人結婚時互贈的禮物,手指上光華內斂的戒指是兩人親手設計。
那段時間他在醫院養傷,巫以淙善良又有責任心,時常來照顧他,漸漸地他也動了心於是兩人在一起半年後水到渠成結婚。
巫以淙為了他放棄原本生活的城市和工作,孤注一擲跟他來到伽亞,宴梃當時心裡深受觸動決定好好珍惜這一段感情。
只是……兩人性格相差太大,這段起源於一見鍾情的感情已經走到盡頭。
回憶起往事,宴梃眼神晦澀不明,緊緊握著欄杆,內心告訴自己他不能在耽誤下去。
莊園裡來來去去到處都是人,巫以淙欣賞完一場充斥著利益交換的婚禮後放下酒杯,轉身走到院子裡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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