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海浪翻滾激起浪花重重地拍打在礁石上,浪花碎玉似的亂濺開來,巫以淙坐起身,他似乎在浪花中看到了一個人影?
這裡是他的私人島嶼,巫以淙可不希望被亂丟垃圾。
“修養就不必了,我心裡有數。處理完布魯斯的後續,來灰色酒吧找我。”
醫生深知他說一不二的性格,不在勸他,“行,最近小心點。”
巫以淙取下耳麥插進腕表凹陷裡,赤著腳朝著礁石走去。
等走進後才發現是一個男人,還沒死,但離死也不遠了。
巫以淙抱著雙臂用腳扒拉著男人的身體,人翻過來巫以淙才發現對方擁有一張讓人挑不出一絲缺點的外貌,高挺的鼻子,唇形優美的薄唇,緊閉的雙眼附近有一道傷口,應該是刀傷。手腕上還有被捆綁過的痕跡,其余的傷口不少,但他懶得查看。
巫以淙思索一會打算將人踢回海裡,助人為樂帶來的麻煩難以預料,況且男人通身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泡發的西裝上血跡斑斑,一看便知內情複雜。
他不想卷入任何鬥爭。
巫以淙踢了一腳男人,昏迷中的男人悶哼一聲,睫毛顫動著似乎要睜開眼睛,最終體力不支徹底沒了動靜。
島上沒有其他人,要做什麽都只能他親自上手。
巫以淙拎著男人西裝衣領往海水裡拖,海水卷起男人的身體試圖吞噬他。
巫以淙毫無心理負擔打算松手,結果腕表此時傳來警報聲——那是大型郵輪進入島嶼海域的警報聲。數據顯示郵輪離島嶼僅有一千米,巫以淙立刻啟動在島嶼上的防護裝置,沒有通行令,郵輪無權上島。
看樣子是來找這個男人的。
巫以淙身上沒有武器,別墅裡有不少,就是不太方便使用。灰色最近被打擊的厲害,武器交易受限,巫以淙不想惹禍上身,咬了咬牙拖著男人回到岸邊。
警報聲愈加刺耳,巫以淙煩躁地拖出草叢邊停靠的汽艇,休個假居然遇到這麽個破事,怒從心頭起又給了男人一腳。
男人依舊毫無動靜,只有微弱起伏的胸膛證明人還活著,不如直接毀屍滅跡?
不行!弄死他的風險太大。
萬一對方強行上島,查到男人的屍體,他的身份一定會暴露。
雖然不是用的真實身份購買,巫以淙也無法保證中間環節萬無一失,最好的辦法是帶著男人離開這裡,只要帶到其他地方被發現,他的度假天堂才能安全。
也不知道男人是個什麽身份,竟然會漂在這片偏僻的海域。
巫以淙拖著人上了汽艇,戴上灰色最新打造的面具,整張臉立刻發生了變化,氣質也隨著五官的微調而變得溫和低調許多。
這種假面是灰色掛出來售賣的物品,競拍條件非常苛刻,混跡灰色的都不是什麽好人,假面正好能夠讓他們改頭換面減少暴露的風險。
而改良版的假面更加珍貴,性能也更好,戴三個月換一次藥水浸泡還能延長使用壽命。
不過製作過程非常困難,對技術要求極高,即使是巫以淙也僅有幾張。
不過也夠用了。
腕表上顯示的距離已經非常近,耽誤不得。
巫以淙只能希望島上的防護設備能夠支撐到他將男人帶出去,不過要怎麽告訴郵輪上的人,男人在他手裡?
汽艇避開郵輪的方向朝著距離最近的中轉海岸駛去,巫以淙一邊盯著腕表上的提示一邊加速,要是他的財產有什麽損失,他扭過頭望了一眼男人,他一定會劃花這張臉來泄憤!
*
這是一片虛無的黑暗。
宴梃四處張望,視野也跟著轉動,然而所看到的一成不變,周圍一切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他伸手同樣什麽都看不到,心裡苦笑,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還是他托大了,一時得意忘形甩開保鏢結果被人綁架,在跳下海時他以為這輩子就這樣結束了。
他試圖發出點什麽聲音,手在周圍胡亂抓,抓到了一隻溫熱的手臂。
他皺著眉一點一點觸碰,確認對方是活人,皮膚還不錯,然後大腦開始急速運轉,有人救了他還是保鏢找到了他?
“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麽樣?”
這道聲音仿佛離得很近又仿佛很遠,宴梃根據聲源轉過頭。
陌生的聲音,不是自己人,得出結論他放平呼吸,張了張口,才發覺喉嚨乾得厲害,連吞咽口水都困難。
見他似乎說不出話,巫以淙坐在沙發上放下遊戲機,指揮著被抓住手臂的男人給他喂水,同時開口道:“宴先生,這裡是醫院,你受了重傷還沒好,先好好休息。”
男人不敢說話,拿起棉簽蘸濕宴梃的嘴唇。
“你……你是誰?”
宴梃強打起精神,不確定當前處境他無法心安。
巫以淙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他,最近的新聞已經足以讓他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誰,這反而讓他有了新的計劃。
“這裡很安全,我救了你,等你眼睛好了可以聯系你的家人來接你,當然我也可以幫你聯系正在到處找你的搜救隊。”
巫以淙審視著床上的病人,說出口的話充滿關心和擔憂。
被指揮得團團轉的男人看著他糊弄病人,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面前的恐怖男人扔進海裡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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