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光憑這些說服不了巫以淙,他也不能被說服。
“這只是你們的猜測,他調查自己父親的車禍有問題嗎?他出席晚宴有問題嗎?那個科長既然現場指揮能力如此差,會不會也有其他受害者心生不滿?自從你們找上我,先是讓我協助調查窮凶極惡的通緝犯,通緝犯沒落網又懷疑我的前任伴侶是殺人犯,李先生,如果不是我確信自己遵紀守法依法納稅,是聯邦良好公民,我都要懷疑你們是不是在針對我?”
巫以淙緩緩抬起頭,在李子清略顯僵硬的表情中,拉下了眼罩,拒絕交談的意思很明顯。
李子清歎了口氣,把資料塞進巫以淙手中,“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我理解,我也希望宴梃是無辜的。”留下一句話後他便離開了。
一想到現在是和調查科坐同一班飛機,也許周圍還有人在暗中觀察他,巫以淙感覺全身不舒服。
眼罩下也是一雙睜開的眼睛。
李子清的話給了他當頭一棒,或許宴梃也有許多秘密。
那些被他忽視的小事並不會隨著他們離婚而徹底遺忘,他打定主意回去抽空問問老管家。
老管家看著宴梃長大,對他最了解,還有宴闌車禍的事情,老管家或許知道更多。
另一邊李子清正在和班納特討論。
“頭兒,你也看到了,對方那副反應是真不知道宴梃的一些事。”
李子清抽空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男人,“局裡因為方慕懷疑他,現在因為宴梃懷疑他,頭兒,我們是不是被人算計了。”
班納特坐在靠窗一側,閉目養神,聽到他最後一句話眉梢微動。
“理由。”
李子清正色道:“我們來這裡是因為上面角力避風頭,也是因為收到灰塔在伽亞的消息,來這裡首要目標是追蹤灰塔蹤跡。可我們先被巫以淙的事耽誤,分一半人手查那名綁匪最後把綁匪和7聯系上,中途查封灰色酒吧本該去調查那些作惡多端的客人,我們又收到特殊信號,莫名其妙查到方慕身上。”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方慕的確有問題,但比起灰塔或者7 ,他只是無數犯罪者中罪行算簡單的普通人,但我們依舊偏離方向。另一邊明明應該是引出7 的計劃,最後查到7的頻道信號在耶色,相隔十萬八千裡的地方,算是洗清7不是那名綁架犯的嫌疑,可這時局裡有人發現宴梃帶走了巫以淙,順手調查宴梃……”
“而我們現在坐在飛機上詢問巫以淙,頭兒,沒有人記得我們來這裡是調查灰塔活動蹤跡的目的。”
只有他一個人忘記能夠理解,可現在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致力於圍繞著宴梃來挖掘信息,富二代的身份天生會引起大眾看熱鬧的窺伺欲,可他們不是大眾,不該忘記來此地的目的。
就像是從他們來伽亞,所有的行動都有一隻手在推動,一旦偏離方向便會有突發事件修正軌道,保證他們按照計劃行事。
他突然背後一涼,陷入懷疑論中,“我們被人利用了!有人在針對巫以淙。”
先是從本人開始,然後是發小出事,現在還在逃亡中,再是前伴侶有殺人嫌疑,這一切竟然都是在針對巫以淙。
李子清回頭看了一眼巫以淙,對方呼吸平穩,已經陷入沉睡。
李子清這下是真得同情他,連被人針對都不知道。
李子清能發現的問題沒道理調查科的頭會不知道,班納特早就察覺到不對勁,而他一直配合著無形的手也是想看看幕後之人究竟想幹什麽。
“子清,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你認為對方是針對巫以淙,我卻覺得對方是和宴梃有仇。”
班納特眼神銳利,說話自帶沉穩,“宴梃如果是殺人凶手,爆出去,對誰最有力?”
班納特話裡有話讓李子清反應了一會,突然如觸電般捂著嘴,眼珠子一轉,伸出一根手指,往天空的方向指了指。
班納特點點頭,“借刀殺人,哪怕殺不了,也能讓宴家受重創,宴重只有這麽一個寶貝孫子。”
“宴梃出事,宴重肯定會陷入瘋狂,聽說當年宴闌車禍找不到凶手,宴重直接帶槍去那位的壽辰日向當年幾個商業對手質詢。”
那位自然是聯邦最頂上的那位,這些秘聞向來不外傳,李子清也是偶然聽說。
李子清拍拍胸口,若真如他們猜測,宴家怕是要塌了。
第44章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李子清憂心仲仲,摻合到權力鬥爭裡面容易短命,尤其是他們這樣的部門,更容易得罪人。
“你覺得我們該如何做。”班納特將問題拋給得力下屬。
李子清試探性回答:“坐山觀虎鬥?”
班納特大力敲了一下他的頭,“什麽都不做,伽亞市長明天就能找理由向上面申請把我們踢回去。”調查科和各城市行政級別劃分不一致,由不同權力機構管理監督。
他們來這裡屬於出差查案,不鬧出大事還好,一旦卷入本地豪門恩怨,必定會被趕回去。
“那怎麽辦?讓宴梃小心點,賣給宴老爺子人情。”
“有人想看我們針對宴梃,針對宴家我們就做給他看。”班納特淡淡說道。
“頭兒,這事你和局長提過嗎?”
李子清還是擔心,不是擔心頭兒的能力,而是擔心局長那邊不好交代,局長找機會讓他們避開上層爭鬥是好意,結果他們卻針對上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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