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以淙摸著嘴角,等著看戲,至於記憶卡在誰哪裡,他一點都不著急——等會都弄死就好了,簡單高效。
陳啟摸不準何凝和特裡具體關系,生怕自己的籌碼不夠用,連忙轉移威脅對象:“唐焰,給你一個小時去準備,潛艇和人我都要,不然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壓力頓時來到唐焰這邊,他還想拉扯一番,對方深諳談判原則根本不給機會,帶著的幾個手下重新把人質包圍起來,陳啟躲在包圍圈內,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幾人拉開距離開始商量,阿凱則和手下們一起去準備潛艇。
唐焰看著一個平靜得像是人質根本不是自己隊友,另一個噙著笑作壁上觀,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心裡也清楚他們三人間還有許多事沒說清楚,這兩人肯定不會主動配合他。
有求於人放低姿態是第一步,他開口:“兩位有任何需要我絕對全力以赴。”
“好說好說。”巫以淙笑得很官方,“來,告訴我,你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逃不過的話題唐焰隻得老實交代,“特裡接下護送任務時。”
至於怎麽認識的,他不會說,大家也默契地不會追問,有些地方只要有錢什麽都能辦到。
還挺早,巫以淙磨牙,“你一個小少爺,還是被威脅著辦事的少爺,怎麽在堂島眼皮子底下招兵買馬不被察覺的。”
最重要的是多疑的堂島竟然沒懷疑過唐焰的忠誠度,或者說自負的堂島不在意唐焰的態度,畢竟地位太懸殊。
“因為按計劃我本來就要配合其他人推翻堂島,堂島拿我當魚餌試一試哪些人有二心,我順便將計就計罷了。”唐焰說得隨意,對堂島的恨意仿佛隨著人的死亡逐漸釋懷。
“所以蒙克力要對你下手,你也早知道?”巫以淙突然問道,“對了,蒙克力人呢,被你扔海裡了?”這麽大動靜竟然沒看到蒙克力一點不合理。
“阿凱追蹤到他的信號,估計在海面上飄著,想做收漁翁之利也得看有沒有那個能力。”蒙克力和唐焰互相利用,最後拆橋也不出他的意料,所以在弗裡斯約他喝酒時唐焰早有防備——當然最後沒按耐住想玩把真的,結果被反將一軍他也沒好意思在提起,想到這,身上的鞭痕開始隱隱作痛。
巫以淙看他眼神就知道唐焰腦子裡在回憶什麽,一想到對方在酒裡動的手腳以及房間裡那一套‘玩具’,控制不住想直接抽死對方。
冷靜,冷靜,他深吸一口氣,“關於實驗是怎麽回事?”
“你說零度計劃?我知道的並不多,堂島死了,這個計劃便沒有執行的那天,他們估計也不會來找我合作。”唐焰語氣很堅定,看得出來他對實驗很排斥。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宴梃皺起眉頭,問道:“堂島要我去做實驗品,你怎麽知道?”
堂島那屋子藏在堂恆房間的裡面,弗裡斯和他分開的時間也不長,要知道弗裡斯說出堂島的目的時他內心十分震驚,零度計劃更是連聽都沒聽過。
事關自己安危,宴梃不得不上心。
巫以淙也不在隱瞞,“我聽到堂島和章海交流,回到島上要把你交給那個人做實驗品,那個人也許找你有一段時間。”
宴梃疑惑道:“那個人?零度計劃的策劃者?”他用特裡的身份到處查探消息,知道他並不奇怪,但是和實驗相關的任務或組織他記憶中一個都沒有,究竟是誰又是在什麽時候盯上了他。
唐焰也第一次聽說這事,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過來:“陳啟讓你去換你的隊友,他是不是想拿你去邀功?……莫非他一直是那邊的人,堂島和我都被他騙了。”
雙面間諜也並不奇怪。
陳啟來到他身邊時,他才十五六歲,正處在父親被堂島囚禁的第一年,陳啟輔助教導他如何一邊掩飾自己一邊暗中發展勢力,他說得視陳啟為半個師傅有一大半是真心話。
如果不是阿凱答應與他合作,在監控設備中十分偶然看到陳啟與章海暗中聯系,陳啟將永遠是他最信任的管家,他也不會知道陳啟是堂島專門放在他身邊,用來監視他一舉一動。
巫以淙眼睛一眯,這一趟得收獲完全出乎他意料。
“這麽說也合理,我對那個人越來越好奇,與其猜測不如去見一見。”宴梃主動提議,唐焰與他是合作關系,不好主動提,一直壓著沒說,當事人都開口唐焰陷入兩難的抉擇。
能搞出這種喪心病狂實驗的人,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一旦去了回不回得來另說……路途中要是被注射什麽奇怪的東西,比死亡還痛苦。
“你怎麽看?”宴梃更加在意弗裡斯的看法。
巫以淙摸著下巴,“嗯……是個腦子進水的主意,他要得是你,我無權提建議。”
特裡明顯是在試探他對零度計劃的態度,懷疑他的身份。
“青青我是一定要救。”宴梃表達態度,他不可能放棄烏鴉。
唐焰掃了眼包圍圈,“交換人質時,遠處會有兩名狙擊手,陳啟慌著要離開,一有失誤就是我們的機會。”
“交換時注意我的手勢。”宴梃和唐焰開始商量節奏,巫以淙沒事可做,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腿傷堅持不住,他撂開褲腿重新包扎傷口。
唐焰與宴梃沒說幾句便去看潛水艇的準備情況,宴梃蹲下身與他平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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