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的憐憫徹底觸怒這位海上的霸主,就在巫以淙以為他要發怒時,堂島卻心平氣和開口:“悲哀又如何,只要我還活著,什麽都有機會。”
“現在沒有機會了。”鹽閃停
巫以淙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刺殺之王,連開兩槍直接打碎他的膝蓋,養尊處優的人哪能承受這份苦楚,立刻痛呼不已,地上的槍他永遠撿不起來了。
巫以淙彎下腰柔聲問道:“說出誰給你的T2,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如果眼神能殺人,巫以淙估計已經被千刀萬剮,堂島盯著他,厲聲道:“原來是漏網之魚,不如你告訴我,你是幾號試驗品,或許我手裡有符合你的藥劑呢。”
對方知道t2,堂島的心沉了下去,他的希望都寄托在面具人身上,可如何打動面具人是個問題,畢竟他擁有的信息並不多。
“送自己手下去做試驗換來的藥劑,我無福消受。都一把年紀別這麽天真了,你不過是有些自由度的高級試驗品,能試用那些所謂的藥劑還能幫助他們提供試驗品,不過少個籠子關著而已。”
巫以淙嗤笑一聲,轉身的同時槍在指尖轉了一圈,槍口對準身後的面具人,警告道:“別亂動,槍容易走火。”那把匕首也慢悠悠放在堂島的喉嚨邊。
“你懂什麽!”堂島聲音激動起來。
皮囊的衰老帶走心狠手辣的梟雄許多東西,死亡的威脅終於讓堂島變了臉色,此刻狼狽如乞丐仰到在椅子上,鮮血從膝蓋裡汩汩往下流。
堂島朝著面具人扔出最後的底牌,“我死了你就永遠不知道你想要的,這世上只有灰塔知道倫農的隱居地,而我有他的聯系方式。”
這話一出,巫以淙猛地看向面具人,幾乎破口大罵,情緒不穩讓他持刀的手也不穩,堂島往後挪了挪位置,冷笑著等面具人的決定。
面具人被兩道視線盯著,緩緩摘下自己的面具。
“別殺他。”宴梃放軟語氣。
巫以淙哪裡管得了這些,宴梃只看見他手起刀落的動作,還未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裡。
啪嗒一聲——一隻耳朵滾落倒地上,鮮血滴落在毛毯上很快被吸收,留下一團血漬。
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宴梃卻不知為何脫口而出一句毫不相乾的話,“虐囚不符合聯邦法律。”
他不明白弗裡斯凝成實質的怒火從何而來,隻記住堂島所說試驗品的事,弗裡斯竟然是試驗品,難不成和那個零度計劃有關?
對方的神秘面紗被揭下一層,似乎離得不那麽遙遠。
巫以淙的手指落在桌上抽紙的上方,虛點了一點,才抽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擦過手指上殘留的血跡。
“我不僅虐囚還要殺囚。”
如果隻牽涉到他,巫以淙或許能看在特裡的面子上留一口氣,但和倫農相關,堂島只有一死。
不僅如此——執著於打聽倫農的特裡,他心裡也在猶豫要不要滅口。
匕首正要抹上堂島的脖子,巫以淙隻覺得虎口發麻,下一秒匕首掉在地上,地上滾落一枚子彈,個頭比正常子彈小一半。
“何必鬧得如此難看,兩位不如給我一個薄面,坐下來好好商量。”
門口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一個赤裸著上半身,身上有著許多鞭痕,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第36章
與此同時身後冒出幾位槍手,被狙擊槍指著的二人轉過身。
巫以淙眼裡閃過訝異,刀卻依然穩當地威脅著堂島,對方醒來的時間比他想象中要早上許多。
宴梃上前一步,“來得太晚,傭金多加一成。”
來人推著輪椅進來,展示著上半身的鞭痕,無奈地搖搖頭,“我這身痕跡可是你隊友留下,我不找你要賠償你還得寸進尺。”裸露著的上半身沾有血跡,靴子也被染成深色還淌著水,也不知是雨水還是血水。
宴梃轉頭看了一眼巫以淙,原來弗裡斯還有這種癖好,巫以淙對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沒想到特裡和唐焰早就認識,早知道鞭子就該甩得更狠一些。
“原來你也背叛了我。”堂島卻在此時突然開口。
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和唐焰身上,唐焰笑道:“是你教我的,屈居人下不如自己做那個人上人。”
堂島環顧一圈,像是要記住在場人的臉,他看得動作很慢,一字一頓道:“別忘了,你姓什麽,我死了,你什麽也得不到。”
“二叔,你真是老糊塗了,我一直姓唐。”唐焰譏笑道,“你親自讓我改名,親口說爛泥扶不上牆的蠢貨怎麽配和你一個姓,藥吃多了,腦子也不好使了?”
原來是一家人,巫以淙算是清楚為什麽查不到唐焰的信息,以及在蒙克力口中反水和喝水一樣隨意的原因,怪不得阿凱一個技術人員能活到現在,還能解決掉三葉,有唐焰在裡面做掩護的話就說得通了。
只是……特裡和唐焰認識,那唐焰一開始請他喝酒根本不像是阿凱所說怕他影響到局面,特裡這出戲演得真好,巫以淙心裡磨著牙。
宴梃離他最近,眼見著他在緊張的局勢下還能走神,哭笑不得,該說他藝高人膽大還是太不著調。
兩人旁觀著叔侄倆的對峙,刀在巫以淙指尖轉了一圈,想了想十分自覺地後退一圈把位置讓出來。
唐焰看見他的動作,笑得很是曖昧,“看在我這麽配合的份上,等結束了玩把真的,你和特裡能半路合作,不如考慮考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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