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案完全一樣。
巫以淙捂著臉,無聲苦笑,兜兜轉轉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認識蕪穗,如果這樣的話,他那位遺憾多年的乾媽嘴裡放不下的孩子竟然就是宴梃。
怪不得倫農介紹乾媽時說是曾經的同路人,他當時以為乾媽是老師在灰色的朋友,想來也是蕪穗認識宴闌後便退出白鴿,倫農也不在以白鴿名義接手任務。
兩人之間無言的默契和旁人無法插足的熟稔早已說明兩人交情匪淺,他早該發現的。
一旦確定江蕪身份,那麽宴梃說得倫農接刺殺宴闌的任務根本不成立,這裡面絕對有問題,老頭子的所有東西都存放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他必須得回去一趟。
巫以淙拍下照片,告別都來不及,帶上手表匆匆離開宴宅。
*
宴梃房間裡。
宴梃此刻比巫以淙還震驚,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讓何凝再說一遍。
“你沒聽錯,不知道哪裡出了漏洞,堂島任務中的細節資料被人放在聯邦法庭公開欄上,所有人都能看到,包括調查科。你和弗裡斯的臉全方位在大家面前展示。”
何凝氣得猛拍桌子,表情凶狠,“到底是哪個混帳這麽不懂規矩。”被她抓到一定不會輕易放過。
堂島任務中的知情人不少,唐焰知道的最為全面,但不會是他,得罪他們唐焰沒有任何好處,至於其他人——何凝連嫌疑人選都沒有。
宴梃很快恢復冷靜,“透露出哪些任務細節。”
何凝把他們專用的電腦帶了過來,“你自己看,任務中絕對出了內鬼。”何凝帶上他們內部通訊器,宴梃確認沒人能進來後直接登上7的帳號,一上線全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消息。
“還是老沙偶然間看到,用了各種方式也刪不掉,我來的路上聽到普通人在討論這事。”
何凝早上接到電話已經喊專業人士追蹤上傳者信號,這份資料把宴梃和弗裡斯基本信息特征暴露得一清二楚,何凝急得不行又聯系不上宴梃,四處找人,最後才不得已來到老宅。
灰色上也有人在討論這件事,宴梃打開資料,上面記錄著許多如果不是在現場絕對不會知道的內幕,比如唐焰與堂島的關系,又比如零度計劃。
看完之後宴梃反而沒那麽緊張,“以後不用特裡這個身份就是。”
“要這麽簡單我也不會心急火燎來找你,你在看看最末尾的內容。”何凝抱著雙臂,“別藏了,我知道你的秘密,帶著面具我也清楚你的過往和目的。”
明晃晃的威脅,雖然現在分不清這句話是對誰說的,但被人如此挑釁,何凝忍不下這口氣。
“後面這句話反而暴露這人對我們很了解,知道我和弗裡斯都戴著假面,過往和目的只有親近的人才會知曉。我們這邊……我和你的任務只有老沙、堂島本人、他的手下章海以及灰知道。”宴梃排除他這邊出現內鬼的可能,剩下的只有弗裡斯,“弗裡斯有什麽動靜。”
“灰色排行榜沒這號人物,要麽是和我們一樣是小號,要麽屬於入行不久,沒有接過多少任務。”任務不多,份量不足的上不了榜。
“不可能。”宴梃否認,“剛入行他和灰不可能認識,他的表現絕對是老手。”
宴梃點開資料逐字逐句閱讀,這份資料遣詞造句文雅風趣,絲毫不像是寫兩個罪犯的故事,語言詼諧,絕大篇幅在誇讚弗裡斯,順帶貶低特裡,看得他都忍不住笑了。
——為其中全靠想象的內容,任務細節雖然對得上,關於他和弗裡斯的身份及關系反而說的模糊,要麽爆料者真不清楚要麽就是對方故意賣出破綻,引導他們去查。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對方在掩護他們其中一人的身份,一邊掩護身份一邊爆出信息,這人還真矛盾。
“別笑了,你倆任何一個出事我們都沒什麽好下場。”馬甲這種事,一旦有破綻,防不勝防。
何凝著急上火,結果宴梃還跟看笑話似的,氣得她想讓宴梃清醒一點,這他媽是能笑出聲的時刻?
宴梃一邊處理消息,頭也沒抬,“暴露的這些沒什麽大不了,班納特整天忙著調查紅榜罪犯,沒時間關注兩個不出名的罪犯。”
何凝沒他那麽樂觀,抱著雙臂皺眉,“始終是個隱患,你聯系上弗裡斯沒有。”
“我沒他聯系方式。”宴梃如實說道。
“等等——不用有了。”何凝臉色一變,靠近宴梃後敲了敲耳麥,“老沙,你重新說一遍。”
“boss,上傳者剛剛補了一份資料,天呐!”老沙驚叫道。
“什麽話。”
“我知道你們和白鴿組織關系匪淺,我手上有好幾個籌碼,想要平息此事請白鴿首領在半個月內主動聯系我,不然調查科將會收到許多驚喜。”
老沙念完之後拍了拍臉,是他瘋了還是世界瘋了,明目張膽威脅白鴿團隊,堪稱奇聞。
“鬧得這麽大,隻為見灰塔一面。”用威脅的方式見灰塔,宴梃不得不承認他都沒想過還有這個方法。
“這下想見灰塔更不可能。”何凝覺得此人腦子有病。
這時老沙有了新發現,“這句話和之前上傳者不是同一個人,我在追蹤信號源,等我一分鍾。”
宴梃太久沒上7的帳號,郵箱塞滿各種內容,掃了眼幾封任務委托書後全部選擇拒絕,最近他不打算接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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