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結婚三年,巫以淙身體健康,熱愛生活,偶爾還去健身,看不出半點異常。
“宴先生,病人有可能是突發的基因疾病,從之前的體檢報告完全看不出異常,很可能是這次的車禍誘使發病。”一位醫生推測道。
“車禍還不算嚴重,主要是這基因病棘手。”
李恩放下報告,在科技發達進步的同時帶來的基因問題至今是世界級的難題。
他和巫以淙見過幾面,沒想到對方運氣這麽不好,這個時候只能安慰家屬:“你要做好準備,基因病發作起來,有什麽症狀我們都不得而知。”
根據以往案例輕一點的症狀是全身顫抖抽搐,伴隨著嘔吐等,嚴重的會產生幻覺演變成精神分裂或者自殘。
宴梃已經恢復平靜,態度稍顯冷淡點點頭,“我知道了,他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這要看他的身體素質,方慕醫生正在給以淙做詳細檢查,他一直致力於研究基因疾病,肯定能夠給出一個最佳的治療方案。”
宴梃聽到方慕的名字皺了皺眉,他眉骨凌厲,垂眸抿唇的時候便顯得不近人情。
李恩知道自家好兄弟對方慕的偏見,可現在沒有辦法,方慕在基因疾病領域是絕對的權威專家。
李恩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的團隊會一直關注他的情況。”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對了,車禍發生之後現場相關的調查怎麽樣了,以淙他開的是你的車,是不是針對你的陰謀?”李恩突然問道。
宴家在伽亞乃是名門之後,祖上跟當今聯邦政府那位劃時代的開國總統一起上過戰場,立下赫赫戰功,地位非凡。
不過後面宴家漸漸退出政治舞台,開始進駐商業領域,現在的商界領域宴家仍有著非常大的話語權,但宴梃本人對從商並不感興趣,反而是自己在外邊開了一個設計工作室。
晏挺在伽亞是非常有名的人物,明明家裡富可敵國,偏偏特立獨行選擇自己愛好的行業,守著那個小破設計工作室。
當年宴梃成立工作室時,伽亞所有人都在看宴重的笑話。
宴重是宴家現在的家主,也是宴梃的爺爺,自然希望唯一的孫子能夠繼承家業,宴梃偏偏生出叛逆之心,不願意繼承這筆巨大的財富,反而想要自立門戶。
宴梃的工作室發展至今一年的利潤雖然也非常可觀,對比起富可敵國的宴家財產來說,還沒有宴家每年礦產收的稅多。
當年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麽爭執,宴重最後又為什麽會同意?
這裡面的隱秘在當年養活不少人,至今爺孫倆微妙的關系都靠著巫以淙維系。
“想要我的命也得有膽子來拿,最近伽亞也不太平,算他運氣不好。”宴梃這話說得仿佛是個陌生人。
第4章
李恩的老師是宴梃爺爺宴重的私人醫生,他跟宴梃也因此認識,到現在有七八年的友誼,關系也算不錯。
他不太清楚宴梃為什麽會突然提離婚,感情的事外人也不好去問,只是看宴梃對巫以淙的態度,從中察覺到了什麽,拉著他走到一邊低聲說:“好歹是你的伴侶,結婚也三年了,對方發生這麽嚴重的事情,你這幅態度合適嗎?”
宴梃抱著雙臂,臉上無悲無喜,聽了李恩的話,眉宇間隱隱約約浮現出煩躁。
他沉默了一會才開口:“現場調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他就是遭受無妄之災,早知道晚上的宴會我跟他一起回去,誰知道他會開我的車。”
他的車巫以淙也有鑰匙,一般兩人都會一起走,哪曾想到他不過是想要冷處理一段時間就出了事。
李恩敏銳察覺到宴梃的態度,秉著勸和不勸分原則說和:“你們倆感情那麽好,突然一下子離婚,你怎麽跟你爺爺交代?”
提起自己的爺爺宴梃也有幾分無奈,之所以他會提前將離婚協議發給巫以淙,也是打著兩人最好能提前溝通的主意,不要鬧得那麽難看,也好給爺爺一個交代。
“他知道了嗎?”這個他顯而易見指的是巫以淙。
“離婚協議已經發給他,現在差他簽字,但是……”
宴梃說到這停了下來,對方被查出基因病,如果這個時候提出離婚,是不是有些太殘忍?更何況這一切也和他有關。
宴梃咬了咬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他也拿不定主意,李恩也沒有再勸說什麽,約了個時間詳聊便去查房。
巫以淙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方慕正坐在他的床邊,手上翻著一份報告,見他醒了終於松了一口氣,將報告放在桌上,扶起他的後背坐起來,“感覺怎麽樣?”
巫以淙隻覺得渾身酸痛使不上勁兒,他試著動一動,身上像是被什麽東西碾壓過,無力且酸軟,掙扎一會索性懶得動癱在靠枕上。
“你怎麽回來了?”
方慕挑眉,對他這話泄露出一絲不滿,反問道:“你覺得我不該回來?”
眼看方醫生要開始暴躁,巫以淙立馬擺手:“不是,不是,我說錯了。”
說完他朝著方慕使了使眼色,方慕明白他的意思走到門口確認外面沒什麽人,才點了點頭。
巫以淙沉重地歎了口氣,整個人軟綿綿地賴在病床上捂著眼睛,“我也沒想到這一次發病會這麽早,往年都是下半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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