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低喃沒多少人聽見——更大的重物落地的聲音蓋住了他的聲音。
離譚疏最近保鏢突然軟到在地,地上流淌著蜿蜒的血跡。
譚疏嚇得後退一步,圍著他的保鏢們架起普通的A4狙擊槍,呈一個包圍圈將巫以淙牢牢地困在中央。
巫以淙輕巧地勾著A2式微型槍,銀色外殼帶著刺殺之王特有的冷酷,這把素有‘殺神’之稱的卡托拉手槍槍口正對著譚疏的心臟。
譚疏臉色劇變,另一隻手掌在暗處悄悄做了個下壓的手勢,離巫以淙最近的保鏢食指按在板機上,眼睛緊緊盯著中間人的太陽穴,視線中的身影一動不動,是個好機會!
然而就在這萬分之一秒的時間裡,一陣風吹過,他眨了下眼睛,再睜眼——視線裡的人影已經消失了!
消失得如此迅速而利落,保鏢的大腦極速做出判斷,身體立刻往左傾倒,然而已經晚了,他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和有些苦澀的藥劑味。
在墜入黑暗之前甚至來不及思考為什麽,手裡的槍便被奪走。
巫以淙兩手持槍對著一群保鏢連發數彈,借著他們躲避的時機猛地助跑一腳踩在破舊的垃圾桶蓋上,那把A4槍在最後一枚子彈射完後被他精準扔在譚疏腳邊。
垃圾桶一瞬間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借力的地方瞬間凹陷下去,巫以淙抬手拽著牆壁上的鐵鉤,手臂爆發的猛烈力道簡直不像是這具瘦削的身體能擁有,刹那間,他已經站立在牆上。
“送你件出師禮。”
伴隨著這句話落下的是一顆白色珠子,珠子順著凹凸不平的地面很快滾落到譚疏身邊,譚疏隻來得及看見他彎腰時落在空中的銀色十字架鏈條和黑色大衣衣擺。
等等,銀色十字架……他曾經見過,是在哪裡呢?
有保鏢站在牆下射擊,也不知是被影響了視線還是怎麽,子彈打在牆上留下碩大的凹痕,下一刻便被殺神取走性命。
即使巫以淙在翻牆,這兩槍在氣勢和準度上都非常專業。
譚疏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衣袂翻飛後消失在眼前,這一連串的動作發生的很快,快到連腳邊的白色珠子微微泛紅都來不及躲避。
“轟——”
巫以淙走到巷子口,身後是一片橘紅色光芒,他彎腰把小巧的殺神塞回靴子裡,重新整理了頭髮,在直接出去和拐彎繞一段路中猶豫幾秒,溜達著拐進了另一個出口。
果不其然,另一個出口還站著一個保鏢,估計是在望風,正望著爆炸聲傳來的地方,滿臉驚慌,然後迅速往事故現場跑去。
巫以淙為即將失業的保鏢同情三秒鍾,誰讓他的主人想要得是他的命呢,他這輩子最寶貴最珍惜的就是他這條命。
巫以淙插著兜慢悠悠地走了過去,這道爆炸聲並沒有引起太多騷亂,他只是送個禮還不至於隨便傷人,40萬一顆的炸彈譚疏還不配享受,他用的是簡易版的炸彈,價格只要十萬,是灰色通用貨,聲音大,殺傷力一般,最多讓譚疏缺個胳膊斷個腿,算是給他個教訓。
第18章
這一片區域人員複雜,時常發生不良事件,會住在這裡的多少身份有問題,聽到聲響也只會翻個身繼續睡。
巫以淙離開巷道時天已經蒙蒙亮,他披著黑色大衣沿著河道走,走到一半將大衣隨手一拋,落在水面的大衣在急湍的水流中迅速消失在視野裡。
接到任務的好心情被毀得一乾二淨,嘴裡還彌漫著一股惡心的藥丸味道,沒想到醫學所的藥竟然也這麽難吃,他這次必須要建議醫生把藥丸做成草莓味,李子清手裡的藥效果比他想象中還要好。
巫以淙伸手摸了摸手表,他得慶幸今天出門在手表裡裝上了藥丸,不然絕對無法順利脫身。
基因病影響的是所有身體機能,大腦的運轉和身體反應以及力量都會減弱許多,就像中了毒的武林高手,雖然也能打敗敵人,但肯定是兩敗俱傷的場面。
醫學所的藥效這麽好,軍方的任務看來不能偷懶,最好能和醫學所裡的負責人搭上線。
“喂,睡著了,和你說話也不回一聲。”靠著的肩膀輕輕動了動。
巫以淙回過神來,適時打了個哈欠,“沒睡,幾點了。”
“6點半。”
“太陽怎麽還沒出來。”聽到這個時間,巫以淙再一次打了個哈欠,困意也湧了上來。
宴梃不知道該怎麽說他,“你一個專業攝影師,拍了那麽多次日出,還拿過獎,用得著在被鋼筋水泥包圍著的地方看日出?”巫以淙的攝影作品他都看過,拍出的日出日落更是看了不少,他實在不明白市中心的日出有什麽可看的。
巫以淙的睡意頓時被這話驚得清醒幾分,生怕宴梃追問他攝影師的工作細節,隨口糊弄道:“那是為了工作,這是為了欣賞。”
絲毫不懂兩者有什麽區別的宴梃撇了撇嘴,還不是同一個太陽。
兩人說話這會天已經大亮,巫以淙要看的日出被雲層遮擋,遲遲沒露出真容。
宴梃等得失去了耐心,起身試圖扶著醉鬼站起來,他一晚上沒睡實在很想去休息。
巫以淙搭著他的手站起來,像是突然清醒過來,問道:“你怎麽從外邊回來?”
這下輪到宴梃心裡慌得一批,乾巴巴說道:“李恩組了個局,喊我去撐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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