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莎後退幾步,目視他帶笑的臉,感覺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在抽搐,全身都叫囂著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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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以淙拎著皺巴巴的外套等在路邊,重新帶上眼鏡。等收拾完運動過後稍顯凌亂的頭髮,攔下一輛車到附近的酒店。
機場周邊的酒店總是爆滿,但錢能解決一切。
巫以淙領取房間鑰匙,上了電梯,進到房間後他立刻脫掉外衣,走進浴室清理身上的血跡。
等他裹著浴袍出來,已經換了張弗裡斯的假面。
巫以淙帶耳麥連接上內部頻道,走到吧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怎麽才接?你在哪裡?”方慕著急得不行。
“在酒店,情況怎麽樣。”
他拎著酒瓶和杯子坐在沙發上,打開新聞頻道,上面是常規報道,沒有涉及到灰色相關內容。
“資料我發你。”方慕無從解釋,讓他自己看。
巫以淙這才了解到全貌,他皺眉複述最後一句話,“我知道你和白鴿團隊關系匪淺?我一直很小心,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多。”
嚴格來講只有方慕和倫農知情,巫以淙自然相信陪伴他多年的方慕,他把方慕當親人對待。
“我這裡除了一名助手知道我有灰色渠道,其他都不清楚。事發後我追蹤上傳者信號,有兩個人,上傳信息的在耶色,最後那句話信號來自一個實驗室。”
“這麽巧,剛才遇到美杜莎,雇主也來自耶色。”他和耶色各種意義上不和。
“你沒事吧,受傷沒有?”方慕緊張問道。
“能有什麽事。”想殺他也沒這麽容易。
巫以淙轉著酒杯裡的液體,“耶色……估計就是布魯斯家族,懸賞三年知道我在伽亞,居然只派美杜莎來,報仇之心也不怎麽樣;後面那個試圖威脅我見面的人是重點,實驗室具體在什麽位置?”
“初步判斷是在一座島上,具體位置還需要時間調查。”
對方比想象中的滑溜,實驗室的位置停留在不知名的荒島,之所以知道是實驗室是信號追蹤到一個叫實驗室的域名後便停滯不前,其它什麽也查不到。
巫以淙看著新聞畫面,問道:“特裡呢?什麽動靜。”
“毫無動靜,我懷疑特裡也是某人的小號,會不會這事和特裡的仇人有關?”
做任務巫以淙滴水不漏,這麽多年沒出過差錯。首次和特裡出個任務,信息便滿天飛。
“特裡說過他在通緝榜單上,只是……我想不起來紅榜上我認識的人,和特裡有什麽相似之處。”
巫以淙揪了揪頭髮,面露難色,見過的人太多他壓根沒印象。
方慕極其痛恨他這一點,“讓你平常多上點心,確定不了他的身份,那實驗室發出的那句話到底指誰,無從判斷。”
“有沒有可能對方在耍詐,其實對方也不知道我們誰和白鴿團隊有關。”
巫以淙給自己倒滿酒,抿了一口。
弗裡斯身份暴露他心理有準備,畢竟見過的人很多。灰塔暴露卻不太可能,他以灰塔身份出現基本是出任務,任務中沒有活口,傳不出去。
灰色裡見過灰塔的除了灰,就只有早年間幾位老友,分散在各地,現在已經極少見面,然後就是白鴿內部見過一兩次。
總不能來自內部?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意懷疑團隊成員。
這時候方慕比他要理性得多,“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不得不懷疑。甚至連我都有嫌疑。”
“你……你要是都背叛我,那我身邊就再也沒有信得過的人,這樣的人生未免太失敗了。”他放下酒杯,收起笑意,“松鼠和藍鯊最近在幹什麽?”
“松鼠估計還在休假,一直沒在線,藍鯊在做個人任務,說需要人手隨時可以找她。”
團隊內部互相不過問個人任務和隱私是規則,方慕在第一時間已經違背規則去調查過,以如今的信息技術但凡是做過的事必然會留下痕跡,松鼠和藍鯊並無異常。
巫以淙呼出口氣,“不牽涉他們進來了,方慕,我有種直覺,對方可能是衝我來的。”他靠著直覺規避過許多風險,最近總有種不安感。
方慕瞬間緊張起來,“宴重那邊結束沒有,我安排人來接你,耶色已經不安全,去小島?”
兩人分隔兩地全靠內部通訊,方慕擔心他安全。
小島是相對安全的地方,私人海域連海運也需要報知一聲才能進來。
“先不急,宴梃那邊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宴闌之死到底和蕪穗的身份有沒有關系他還沒確定,美杜莎打亂了他的計劃。
方慕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生氣道:“以淙,你們已經離婚,什麽事情以宴家的權勢無法解決,按原定計劃我們應該已經去過一趟聯邦醫學所拿到基因病的報告。”計劃和現實差得越來越遠,拖泥帶水的巫以淙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別生氣,別生氣。”
一聽他的語氣巫以淙就知道他要說什麽,“軍方人情已經欠下,什麽時候進去逛都行。有件必須要確認的事,再等我幾天。”不弄清楚他寢食難安。
“以淙,換做之前的情人,你絕對不會做到這個地步,宴梃在你心中的分量比我想象得要重許多。”他話中的失落顯而易見,聲音也小了許多。
巫以淙張嘴反駁,“有感情是我們這行的天敵,老師的告誡我牢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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