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帶著特質頭盔的雇傭兵站了出來,指著宴梃手裡的老頭,“我們只要此人。”
老頭知道的線索對他們同樣重要。
幾人視線一對便迅速分完工,宴梃把人扔給松鼠,率先舉起槍,他們的車停在斜對面,鑒於最近層出不窮的麻煩開過來的車性能極佳,只要上了車才可能衝出包圍圈。
只有朱愉一臉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該幹什麽,只能巴巴地跟在離他最近的巫以淙身邊,巫以淙遞給他一把匕首防身,灰塞給他一把銀色炸彈,“待會往人多的地方丟。”
為首的雇傭兵從他們小動作裡看出不願配合,也不客氣。他退後一步向前一揮手,衝上來的雇傭兵精壯結實,堅毅的眼裡帶著嗜血殺意,他們沒拿武器,只有包圍圈最後一層的人舉著槍。
巫以淙覺得奇怪,這群人有槍不用選肉搏,難道是有什麽顧忌?
腦子裡過了一圈在場人的信息,只有老頭是那個變量,這個老頭對幕後之人一定很重要!
既然如此更不能落到他們手裡,巫以淙下結論和扭開表盤的動作同時進行,銀色炸彈的威力不容小覷,趁著這股混亂巫以淙拉著朱愉往車的位置跑去,灰掩護背著人的松鼠往另一輛越野車飛奔。
雇傭兵在滾滾濃煙之下仍然冷靜地分成兩撥,舉槍地走在最後,即使到這個時候也沒有雇傭兵開槍,他們比巫以淙想象中還要在意老頭的命,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在靠近,這老頭立馬會被射成蜂窩。”灰的槍口對準閉著眼的老頭,“不如我們試一試誰的子彈更快。”
他這一招似乎捏住雇傭兵的命脈,包圍圈出現一瞬間的凝滯,雖沒人開口,但他們都在等帶著頭盔的男人指令。
有時候局勢就是在遲疑中的幾秒裡倒轉,在巫以淙打開車門接上宴梃的那一刻,朱愉朝著包圍灰三人的圈裡重重的丟下幾顆珠子,珠子隨著在地面上的滾動越變越紅。
灰和松鼠腦門直冒汗,兩人幾乎慌不擇路衝向車裡,卻依然受到劇烈的氣流衝擊被撞得頭暈眼花,強忍著嗆人的濃煙踩下油門逃命。
眼見他們成功逃脫,宴梃把子彈打完才抽回身,誇了句:“準頭不錯。”
朱愉顯然很受用,時不時竄出頭朝後面扔一顆,卻好運不在沒能造成什麽傷亡,追兵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後視鏡裡。
宴梃的子彈很快打完,與追兵的距離肉眼可見的縮短。
巫以淙肩膀傷口隱隱做痛,手一抖方向盤差點撞到路邊柵欄。
“換位置,快!”生死攸關之際,宴梃語氣依然很冷靜,他把槍和子彈甩到朱愉懷裡,“把子彈裝進去,然後射擊。”
朱愉不是第一次摸達姆槍,卻是最緊張的一次,強行鎮定下來組裝子彈。
巫以淙用完好的那隻手操縱著方向盤,一條腿跨過座椅,探出頭朝著跟上來的腦袋就是一槍,改裝過的越野車全副武裝,普通子彈無法射穿,這給了他們換位置的完美時機,在輪胎遭受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後仍然完好無損,雇傭兵終於暫時停下來換裝備。
宴梃已經掌握了駕駛權,巫以淙觀察著後面的情況,確認對方沒跟上來松了口氣,同時說道:“我們這裡有人泄露消息。”他們出發的時間和位置都是保密的。
“你是說內鬼?”宴梃立刻跟上他的思路,來這裡的路線出發時灰才發過來,那些車輛卻在他們剛出發不久就跟了上來,應該是在附近等候多時。
“那老頭主動聯系的是我,我隻告訴灰和松鼠讓他們找人。”這兩人都是他不想懷疑的人,灰和他相識多年,松鼠也和他共事許久。
“收買灰的可能性不高。”宴梃依舊很冷靜,越是混亂的局面他越理智,“松鼠在島上有背叛你的前科,他說的原因你信嗎?”
巫以淙張了張嘴,有了方慕的背叛,他對松鼠的信心不可避免受到影響,自嘲一笑:“這樣看,我還真是失敗。”
宴梃透過鏡子撇了他一眼,有心安慰,巫以淙又開口道:“老頭和聯邦醫學所有關,和布魯斯家族也有關系。”
他拿出木盒,摸索著冰冷的密碼顯示屏。
宴梃被這個消息驚了一跳,巫以淙究竟瞞了些什麽,“灰告訴你的?”剛才兩人絮絮叨叨,他沒上前聽。
“是他肩上的紋身。”松鼠放下老頭的時候他正好瞥見,心裡驚駭擔心隔牆有耳並未說出來,“當年亞當發現我有基因病曾說過他手裡有個從聯邦醫學所出來的厲害人物,我當時不以為意也沒打算讓外人知道我的情況,弄了份假資料便沒什麽消息。灰查到老頭和曾經創始人有關系,主動聯系上我,又有亞當家族的紋身,種種都指向他可能就是導致亞當被滅口的原因。”
巫以淙直覺木盒裡的東西或許是超乎他們想象的東西,只是密碼到底是什麽?沒有絕對把握他不敢胡亂使用最後的機會。
“醫學所創始人是什麽身份?怎麽會呆在這種地方,他那雙手,能不能拿穩手術刀都難說。”
不是宴梃要潑冷水,他覺得一切都太巧合,許多地方都解釋不通。
為了去醫學所搞藥,醫學所的歷史他耳熟能詳,聯邦醫學所最初名為戰時救治所。
四十年前聯邦內部發生叛亂時由一對夫妻所創,當時叛亂軍使用炸彈毀城造成大量民眾慘死,軍方亦是損失慘重,屍橫遍野之際,一對夫妻自發出來救治傷員,慢慢地聚集起一批懂醫術的隊伍四處救人。平叛戰亂後救治所並未就地解散,反而開始為戰爭中重大傷員進行聯合救治,直到三十年前聯邦現任統治者上位,更名為聯邦醫學研究所並細分八大分所,那對夫妻在成為醫學所院長沒多久因勞累過度逝世,墓碑就在榮譽公墓中,每年都有被他們救治過的人或後代去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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