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提不代表忘了舊帳。
就憑林方齊沒有泯滅在馳緒的眾多前任之中,就不難判斷出他在馳緒心裡還有位置。男人在追求路裴司的時候,都能和林方齊上床,那一個月裡四次去陌生城市出差,想做什麽更是順理成章。
路裴司不是吃醋,他和馳緒已經分手,沒理由再去掌握他的感情生活。
只是有一點必須明確,馳緒不能兩個都要,那樣太貪婪。
“我特別好奇,你和林方齊現在是什麽關系,炮友?”
馳緒終於體會到什麽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只是商業合作夥伴。”
“嗯。”路裴司抬眉,一臉不信。
馳緒握著路裴司的手,摩挲他的手掌心,“裴哥,以前做過的錯事我不會否認,但我之前和你講得很清楚,我和林方齊是過去式,已經翻篇了。我愛的人是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把我往外推了。”
男人態度誠懇,語氣真摯,說完後低頭去吻路裴司的掌心,觸感溫熱。
有那麽一瞬間,路裴司的心動了動,世人大多都逃不過美色當前的誘惑,他也一樣無法免俗。
還好理智尚在,那絲心動很快落地,消失幻化成塵埃。
“你給我點時間,”他與林方齊達成協議,路家人找過來之前,他需要先穩住馳緒的心態。
男人現在最怕的是看不到希望,現在路裴司肯給他機會,要多長時間都行。
哄馳緒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一句話便能讓囂張氣焰熄滅,乖得像他這幾天從來沒做過強迫人的壞事,讓離遠些就保持距離,晚上去隔壁臥室湊活。
習慣了路裴司在身邊,懷裡突然抱不到人,空落落得像是丟失了巨額珍寶。
但話已經放出去了,馳緒壓抑著開門出去找路裴司睡覺的衝動,翻身坐起來,低頭翻手機相冊裡的照片,一張張都是他們曾經拍的合照。
路裴司望著他的時候,目光專注溫柔,眼底總有笑意浮現。
那是看深愛人的眼神,馳緒手指停留在發光的屏幕上,指腹摩挲路裴司的臉,他已經很久沒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了。
“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無人可以給他回應。
所向披靡的人生,第一次遇到難題。
之後的兩天,二人之間維持著一種奇妙的平衡,晚上同床,馳緒沒再強迫他做愛,親吻點到為止,與路裴司之間的氣氛不再劍拔弩張。
男人以為看見了回到從前的希望,所以在秘書報告行程表時,沒有推掉去S市出差。
不過是離開三天,馳緒堅信路裴司會在家裡待著,一直到他結束工作回去。
但事與願違,馳緒前腳坐上飛機,路西柘後腳就帶著人找到了住宅區,花功夫解決完守著的保鏢,一路暢通無阻敲響大門。
打開門的路裴司身上還穿著睡衣,頂著一頭黑色亂發,手裡拿著牙刷,輕松舒適的樣子,根本不像被人綁了囚禁,更像是舒舒服服的度假途中,貿然被人打擾了。
他抓了抓頭上翹起來的呆毛,對著門口站著的人喊了一聲“哥”。
路西柘站定,仔仔細細地從頭到尾打量弟弟,看他沒有受傷,正好好地立在面前,心裡松了口氣。
“還好,沒有瘦,氣色看起來也不錯。”
路裴司將大哥迎進來,用了十分鍾將自己打理乾淨,重新換上第一天被馳緒帶來的那套衣服。
“哥,你來得好慢。”他本來以為林方齊走後的第二天,就會被接回去。
路西柘聲音難得嚴肅,他很少對弟弟說重話,“支走馳緒花了一些時間,你這麽大人了怎麽還會被他帶走?經陳轍那一遭多少都該長些教訓!”
微信每天都能收到“路裴司”發來的照片和語音,讓他們一家人信以為真,以為路裴司真的出國采風去了。
“我以為馳緒會比陳轍成熟,我錯了。”
“媽說得沒錯,”路西柘皺起眉頭,“你這輩子命裡犯桃花,喜歡你的男人心理都不太正常,下回挑個成熟些的,能過過不能過就分,別動不動就搞綁架囚禁這一套,你哥我經不住嚇。”
兩兄弟從電梯裡走出去,許多天沒出過門的路裴司,連看路邊的行道樹都覺得新鮮,他坐進副駕駛,從反光鏡往後看,沒有一個馳緒的眼線。
大哥出征,寸草不生。
給路西柘豎大拇指!
“這事兒你沒跟爸媽說吧?”
“你覺得呢,我要說了這會兒就別回家了,去醫院吧。”
這話戳到路裴司笑點,他沒心沒肺在車裡笑得特別大聲。
聽得路西柘太陽穴直跳,他問:“這事兒你想怎麽解決?”
路裴司知道大哥動怒了,在問他想怎麽報復馳緒。
雖然他們路家背景沒馳家深厚,關系沒他們四通八達,但路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高門大戶,真想死磕報復,馳家也抽不開身去。
但這報復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有點兒大,路裴司想想就覺得沒必要。
兩家在圈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未來不是沒有合作的可能,沒必要把關系搞僵,讓其他人看笑話。
“哥,”路裴司低頭把玩著手機,微信有馳緒剛剛發來的登機圖片,他說好想他,下飛機後給他打電話,“讓我自己來處理吧。”
“你處理,次次把自己處理進坑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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