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擺放下去,重新蓋了被子,謝祈又覺得這錢拿得實在是太簡單了———隨便念念一小時的課文,能不簡單嗎?簡直就是投機取巧。
謝祈想到這裡,又坐了回去,“明天我就要去上課了,我念高三,學習很緊,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晚上過來。”
“好的,你不介意。”
謝祈想起什麽,拿手掌丈量了一下秦易之的身高———他的手掌以前量過,從手腕部分到手指能有19cm,手指肯定是修長纖細的,因此可以輕而易舉的丈量出秦易之的身高。
他驚歎了一下,“你居然有193?”
這是謝祈見過的最高的個子了。
“好了,真走了。”謝祈說著,從兜裡掏出眼藥水,往一雙眼睛滴了一遍,才緩解了眼睛的酸痛。
他走出秦易之的病房,戴上棒球帽,回了薑思寧的病房。
薑思寧剛在護工的陪護下上完廁所,看見他來了,問:“你去哪兒了?”
謝祈回答:“我跟醫生溝通了一下安排了一下侯老師的手術時間。”
他看了看薑思寧的腿,“怎麽樣?還疼嗎?”
薑思寧說:“疼肯定還是會疼的,很疼,醫生說後續養腿要養好,不然容易落下殘疾。”
殘疾……謝祈忍不住捏了捏鼻梁,壓低聲音說:“侯老師比你還更嚴重些。”
一個搞不好,家裡就兩個殘疾人了。
搞個浪漫搞成這樣,謝祈心裡有些怨氣,但是也沒能說出來,說出來沒什麽用,只會搞壞情緒,這樣沒用,不如做點實在的,也比埋怨好。
謝祈拿了飯桶,在病房裡廁所洗乾淨,放進袋子裡要走,薑思寧問他:“你醫藥費哪兒來的?你不會做了什麽壞事吧?”
謝祈停下腳步,看她,“我要是幹了壞事,我還能在這兒嗎?”
薑思寧說:“我就問問,你語氣這麽衝做什麽?”
“……”謝祈說:“是你太敏感了,我平時說話就這個語氣。”
薑思寧說:“好吧,我還以為你嫌棄我了。”
謝祈:“……你想多了。”
他媽年紀是大了,心智沒長。可能這就是心理學?一個家庭裡有一方靠譜,就會有另一方不靠譜。
他穩定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總之你不用擔心醫藥費了,我有辦法。”
薑思寧卻已經想到了什麽,“你不會是去找了謝戴吧?”
謝祈一頓,一時沒回答,薑思寧有些不高興了地說:“你找他幹什麽……他早就結婚有新的老婆和兒子了,你找他,他心裡得爽死。”
謝祈:“……”
他語氣嚴肅地問薑思寧:“不找難道看著侯老師死嗎?在這種時候,這些重要嗎?”
薑思寧想說什麽,謝祈再次開口,打斷了她的施法,“好了,這個事你不用再問,你就安心養病吧,我明天就去上課了,中午送飯會有些困難,我拜托李思文媽媽給你來送飯,你好好吃飯,好好養傷。”
薑思寧隻好說:“好。”
謝祈走出醫院,陽光明媚,冬末的余寒似乎已經消散,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清冽的水氣,混雜著抽枝的青澀香氣,很好聞。
謝祈心裡的重壓總算消散了大半。
多虧秦易之和他媽。
他給姚文珠發了一條信息:“阿姨,我和他說了一小時的話,現在回家了。”
姚文珠很快就回了信息,“小祈,你怎麽不喊我媽了?”
謝祈:“……”
過了那個場景,還真的挺難叫出口。
但隔著網線,似乎又還好,所以謝祈一臉鎮定地打了一個“媽”字,點擊發送。
姚文珠:“誒!好聽!比你老公叫得好聽多了!”
謝祈:“……”
謝祈問:“我想問問之前那個護工……您知道他去哪兒了?”
姚文珠:“噢,那個人啊,我辭退了啊!不過你小表叔子查了查他,發現他居然貪了我那麽多錢!可惡!連按摩精油都拿去倒賣!我雖然不在乎那麽點錢,但是他克扣易之,那就是罪該萬死!”
謝祈:“……”
他哆嗦了一下,忍不住打字說:“現在是法治社會……”
姚文珠:“噢,你不要害怕,我怎麽可能會殺人?我只是送他進局子了,讓他嘗嘗法律的鐵拳!”
謝祈:“……”
他怎麽覺得姚文珠腦瓜子時而靈光,時而不靈光的。
謝祈乾巴巴地說:“原來如此,那您是請了新的護工嗎?”
姚文珠說:“是啊,請了個新的護工,看看情況。”
謝祈思考了片刻,打消了取代的主意,畢竟他高三生,時間太緊迫了。
但是高考後,還是可以的。
不多做點,拿那20w略顯心虛。
但要是姚文珠真的給他們的“夫妻之名”蓋章,搞個結婚證出來……也行,反正醫療費已經交了,秦易之又躺在床上,怎麽著都無所謂了。
要是那個秦易之醒了,還真的是個gay的話,呃,離婚應該是可以的吧。
他認真地說:“等我高考完,我可以照顧他,天天陪著都沒有關系。”
姚文珠:“那還是你高考重要,我真沒想到小祈你居然這麽聰明,市一中可是我們這裡最好的中學!我當年中考差了54分進去,我爸媽念叨我可久了。幸好易之沒遺傳我不會念書,他念書可厲害了,哥倫比亞大學畢業的呢。你們倆要是能生娃,那娃得多聰明啊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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