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祈雖說對謝家沒什麽感情,看到這幅場景,也由衷地明白了什麽叫做物是人非。
王叔將他邀進了家門,對他說:“你等一下,我給你爸爸打個電話。”
說完,又招呼了個女傭過來給謝祈送來了點心和茶水。
謝祈也不客氣,拿起點心就開吃,嗯,味道挺好的,就是太甜了,吃兩個就覺得齁甜了。
等吃得差不多了,王叔才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走過來,對謝祈說:“祁祁,你爸爸今天不回來。”
謝祈一頓,問:“他不給嗎?”
王叔壓低聲音說:“你說讓你媽媽來要。”
謝祈:“……”
薑思寧就算死都不會再跟謝戴有什麽牽扯的,更何況來要錢。
謝祈也知道今天必須從謝戴這裡拿筆錢,不然侯老師拿什麽做手術?
謝祈這時也顧不得什麽,對王叔說:“我媽媽在醫院,實不相瞞,她出車禍了,需要錢做手術。”
王叔愣了一下,臉上不免有些唏噓,他是謝家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薑思寧什麽性格,他不免有些唏噓,對謝祈說:“你媽當年要是多要點該多好,反正你爸那些錢都是給外邊的女人,還不如自己拿了。”
當年謝戴的父母兄妹都說薑思寧是為了他的錢,結果離婚的時候,薑思寧什麽都不要。
當然這裡頭也不全是薑思寧的想法,她當時起碼還想拿走自己心愛的包包首飾,可是……
就算謝祈當年年紀小,卻也是知道謝戴新老婆的厲害,當年就是她三言兩語激得薑思寧什麽東西都沒帶,淨身出戶。
薑思寧性格實在是太耿直了,和謝戴結婚那麽多年,就算把自己買的那些金銀首飾名牌包包各種大牌衣服帶走又能怎麽樣?那些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就算再跟謝戴要幾百萬精神補償費都不過分,結果什麽都沒要。
不過這些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謝祈早就打定主意就算是賴在謝家,也要讓謝戴起碼把這七年的撫養費拿出來。
他雖然很貪心,會想要更多,但是他是薑思寧的兒子,這就注定了他不會對謝戴多諂媚。
王叔又去給謝戴打電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客廳外傳來了女人和小孩說話的聲音,“等下爸爸回來了,箏箏讓爸爸看看作文好不好?”
小孩說話的聲音清脆,“好,我作文拿了滿分,爸爸肯定會誇我的。”
謝祈微微皺眉,循聲看去,恰好看見一個女人拉著一個孩子的手進來。
那女人不用問,謝祈都知道是他名義上的繼母,而旁邊那個小男孩,自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陶高菲也一眼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謝祈,她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冷凝,只是很快就消失了。她身邊那個孩子看見了謝祈,問:“你是誰啊?為什麽在我家?”
別的不說,至少謝戴在身高上的基因還是都給孩子了,謝祈估算了一下這孩子的年齡,大約六歲半,他和薑思寧離家的時候她都沒有顯懷,所以六歲半的年紀應該差不了多少,但這孩子的個子,說他十歲都有人信。
謝祈討厭這個女人,但對這個長得白白淨淨乖巧的小男孩,倒是沒有太多的惡感,便對他微微笑了一下,說:“我是你哥哥。”
陶高菲臉色立即變了,低頭對謝雲箏說:“箏箏,你回房間去。”
謝雲箏還有些不情願,盯著謝祈問:“哥哥?你是我什麽哥哥?”
謝祈依然笑著,對他說:“當然是親哥哥啊。”
謝雲箏臉蛋忽然紅了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可能,你騙我,我媽媽只有我一個孩子。”又盯著謝祈說:“你的眼睛為什麽是金色的啊?你不會是妖精吧?”
陶高菲見他對謝祈來了興趣,不免急切起來,聲音都大了幾分,帶著嚴肅,“箏箏,你回房間寫作業去,快點。”
她一邊說,一邊將謝雲箏推著送進了不遠處的電梯裡,語氣越發嚴厲:“等媽媽上去要看到箏箏已經寫了一半的作業,不然晚上你別想吃冰淇淋。”
電梯上去後,陶高菲才走到謝祈對面坐了下來,“你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
謝祈不喜歡陶高菲,所以故意說:“當時是認祖歸宗,畢竟我也是謝家的子嗣。”
陶高菲冷笑起來,“現在認祖歸宗?晚了,謝祈,我警告你,不要來破壞我的家庭,如果你敢有任何異動,我能讓你和你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謝祈臉上殘留的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表情冷冽地說:“最開始破壞別人家庭的不是你嗎?”
陶高菲高傲地說:“那也是因為你媽沒有魅力,有句話說的好,佔著茅坑不拉屎,那自然就不能怪別人搶了。”
謝祈:“……”
他也不想跟陶高菲撕逼什麽的,甚至有點後悔刺激她,他是來要錢的,態度自然卑微些。
但是……對謝戴可以卑微些,但對陶高菲,就不必太客氣了。
謝祈眼睛不好,一直盯著人看就容易發酸,甚至還帶上了些隱秘的疼痛,微微笑起來,說:“你能小三上位,別人自然也能,希望你在謝家太太的位置上能坐得久一點。而且,我要回謝家,你也擋不住。”
他不等陶高菲反應就站起了身,要走,陶高菲尖利的聲音,“你給我站住,你說誰是小三?”
謝祈沒有說什麽,正好王叔這時候進來,聽見了陶高菲的聲音,便開口說:“太太,先生找小祁有事兒,我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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