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都沒想,就把手裡的磚頭朝一個正在掄棍子的人砸了過去。
對方慘叫一聲,砰的倒地,程羽趕緊奪過他手裡的棒球棍,一臉急切問顧修遠:“你沒事吧?”
顧修遠沒回答,只是回擊的動作明顯變得更凶狠。
他大手一拽,將程羽完全擋住,飛起一腳,直接把一人踹得崩了兩顆門牙。
程羽一臉震驚。
我操,這是我認識的那個動不動就眼圈泛紅的嬌氣包嗎?
打架這麽凶!
剩下兩個人也被顧修遠忽然暴起的強大氣場嚇住,不敢再輕舉妄動。
眼見其他人一個個都癱在地上爬不起來,兩人交換下眼神,最後決定保命要緊,溜了。
程羽懸著的心還沒放下。
他趕緊繞著顧修遠轉了一圈,恨不能把人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檢查一遍。
“傷到了沒有啊?哪裡不舒服?”
顧修遠頭髮凌亂,部分稍長的碎發垂下來遮住了眼睛,還有一部分被汗水和血水打濕成一縷縷的,黏貼在眼角和額間。
程羽伸手撥開他的碎發,就看到一雙通紅的眼睛,以及慢慢泛起的淚光。
“哥哥,”顧修遠微微哽咽的聲線聽起來既像委屈,又像撒嬌,“我好難受。”
“難受?哪裡難受?”程羽立刻緊張起來。
“說不清楚,就是難受。”顧修遠靠在他身上,雙腿發軟。
程羽摟緊他的腰,把他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他架著人往外走時,卓開延披著大衣從巷口緩步走了過來。
月光把卓開延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整張臉完全隱沒在陰影中,看不清表情。
找來的打手都是經過格鬥訓練的Beta,和程羽一樣,對巷子裡濃烈到近乎讓人窒息的白蘭地信息素毫無察覺。
但卓開延迫於信息素的壓製,堪堪停在十米之外,再無法靠近一步。
“今晚的事就當給我們之間做個了結,解約協議我過兩天會郵寄給你。”
卓開延對程羽說完,又看向顧修遠,“至於你,威脅我的事也就一筆勾銷了,怎麽樣?”
顧修遠輕哂:“你說呢?”
“你家裡雖然有權有錢,但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怕。”卓開延話鋒一轉,突然道:“你有個大哥對吧?聽說他身體不太好……”
“你什麽意思?”顧修遠聲音陡然冷如冰窟,嚇得程羽內心一凜。
卓開延卻淡然一笑:“沒什麽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非要來找我的麻煩,那我只能去找你哥的麻煩。”
巷子裡充斥著的信息素壓級瞬間再度升高,卓開延有些站立不穩,就連程羽這種腺體退化感知不到信息素的Beta都開始莫名煩躁。
他意識到顧修遠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小遠?”程羽摟緊他,“我帶你去醫院,其他事以後再說。”
顧修遠被攙扶著走出暗巷,與卓開延擦肩時,警告地看了對方一眼。
眼神銳利而危險,十分懾人。
程羽帶顧修遠去醫院做了一通檢查,還好隻受了點輕微的皮外傷,沒什麽其他問題。
不過此刻顧修遠的信息素濃度不穩定,連抑製環都不太起作用,再加上擔心顧修遠腦震蕩,醫生建議他留院觀察一晚,同時等待信息素的檢測結果。
程羽這才放下心來。
辦理好留院手續後,他帶著顧修遠去了Alpha專用的隔離單人病房。
顧修遠一進門,就摟住程羽不撒手了。
只要程羽有推開他的意思,他就嚷嚷著頭疼,然後程羽就不敢再輕舉妄動。
任他拿捏一會兒,程羽實在受不了了。
“我先把羽絨服脫了行不行?真的快要被熱死了。”
顧修遠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
程羽把臃腫的羽絨服脫掉,放到一邊,打量幾眼顧修遠嘴角還有臉頰上的兩小塊淤痕,說:“真看不出來,你打架還挺有一套的。”
顧修遠聽他語氣不太對,想伸手重新抱住他裝柔弱,但被程羽一巴掌拍掉了。
“哥哥……”
“少撒嬌,”程羽板起臉來跟他秋後算帳,“不是說好要守在門口等我嗎?怎麽敢一個人去打架?還一打六,挺猛啊。”
“……我不是想速戰速決嘛。”顧修遠喃喃道,“誰知道他們玩陰的,帶棍子了。”
“少嬉皮笑臉,”程羽很嚴肅地說,“萬一出點事,你讓我怎麽辦?你想沒想過你家裡人又該怎麽辦?”
顧修遠低下頭,不再吭聲。
“你是個成年人了,能不能有點基本的風險判斷能力?不要仗著自己是個Alpha就能日天日地,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很危險?”
程羽教訓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重。
他低頭一看,果然,顧公主耷拉著腦袋,掉淚花了。
程羽瞬間心軟。
他伸手想給顧修遠擦眼淚,顧修遠負氣,微微偏著腦袋躲了一下,垂在下眼睫的一顆淚珠偏巧滴落在程羽的指尖。
程羽的心跟著揪了一下。
“好了好了,”他柔聲哄道,“我不罵你了,你別哭,我……我這也是擔心你。”
顧修遠紅著眼圈不搭理他。
程羽坐過去一點,主動伸手拍了拍顧修遠的背,“我剛才沒控制住脾氣,主要是有點後怕,怪我,我語氣不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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