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第三局要輸,顧修遠開始耍賴,騰出一隻手去撓程羽的側腰。
程羽最怕癢,大笑著往旁邊躲,“你這算作弊哈哈哈!別撓別撓!”
顧修遠知道分數肯定追不上去了,乾脆耍賴到底,扔了遊戲手柄,挖了一小塊奶油就往程羽臉上招呼。
“耶!我贏……!”
程羽歡呼變驚呼,甩開顧修遠作亂的手,跨過沙發搶佔剩余的蛋糕,開始反擊。
顧修遠的臉蛋頭髮都沾了奶油,程羽也沒好到哪裡去,他舉著最後一塊小蛋糕,笑得像個反派。
“還敢撓我不?說吧,這塊蛋糕想讓我給你糊在哪兒?!嘿嘿嘿……”
顧修遠不走心地求饒道:“我錯了哥哥,你放過我吧。”
話音未落,他已如餓虎撲食朝程羽撲過去,程羽見勢不妙,想躲卻已來不及,被顧修遠摟著大腿摔坐進了沙發。
程羽嬉笑著直接把蛋糕扣在顧修遠腦袋上,顧修遠卻根本沒躲。
顧修遠半跪在程羽的腿間,上半身結結實實壓住對方。
程羽後知後覺,想把他推開,卻無法撼動分毫。
顧修遠的氣息籠了過來,程羽喉嚨發緊,艱澀地咽了一下口水,“你……給我起來。”
顧修遠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腿麻了,動不了。”
“……你瞎說。”
程羽雙手抵住顧修遠的肩,眼睫毛一個勁的忽閃,不敢跟他對視。
“哥哥,”顧修遠一隻膝蓋頂開程羽的雙腿跪在沙發邊沿,弓起的脊背獵豹般蓄勢待發,“真的不可以嗎?”
程羽以羞恥的姿勢被困在沙發裡,退無可退。
他閉了閉眼,咬牙道:“真不行。”
顧修遠緩慢欺近,額頭輕輕在程羽頸間蹭了一下,又隔著稀薄的空氣一路嗅聞著奶油的香甜味,最後抵上程羽的額頭。
“真不行?”他執著地又問一遍。
程羽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時間說不出話,只能輕微且快速地搖下頭。
兩人的鼻尖輕微蹭過,程羽立刻定住不敢再亂動。
他聽見顧修遠似乎輕輕笑了一下,問他:“那什麽時候才行?”
程羽腦子幾乎已停止工作,下意識順著顧修遠的話說:“改天、改天吧。”
顧修遠見好就收,笑著說:“那就約好了,改天再親。”
他強調道:“親嘴。”
程羽遲鈍地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反悔,顧修遠已起身快步去了衛生間。
程羽捂著發燙的臉頰發呆,對自己染了一身濃鬱的白蘭地信息素毫不知情。
顧修遠簡單處理了身上的奶油,洗把臉就從衛生間出來了。
“哥哥你先去洗澡吧,這裡我來收拾。”
程羽現在腦子和心跳一樣亂,特意繞了半個客廳躲開顧修遠的路線,一路低頭鑽進衛生間。
關門反鎖,他靠在門板上長長籲出一口氣。
顧修遠實在太會撒嬌了,如果再追著問兩遍,自己恐怕就要把持不住了。
好險。
過了兩分鍾,程羽精神松緩下來,脫掉衣服進淋浴間洗澡。
但他顯然低估了顧修遠對他的影響力。
等熱水水汽氤氳起時,方才那個近在咫尺的片段開始在他腦海頻繁閃回,甚至連一些當時未曾留意的細節也在此刻分外清晰。
比如顧修遠沾了奶油的眼睫,不太規律的呼吸起伏,以及他搭在自己胸口想撫摸又不敢放肆的手指。
才被衝掉的熱意再度漫起。
程羽覺得自己沒救了。
他默默把花灑開關撥向冷水那端。
本來感冒還沒好徹底,現在被迫洗了個冷水澡,程羽感覺自己像在南極冰川裸遊了一圈,所有旎念終於被冷水消滅在萌芽狀態。
他披著浴巾一路小跑著回了臥室,連聲招呼都沒跟顧修遠打。
顧修遠敲了兩下房門,程羽大受刺激,光溜溜地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哥哥,你要睡了嗎?”
“啊!對!你也快睡吧!”程羽扯著嗓子喊。
門外安靜片刻,顧修遠跟他說了句“晚安”。
程羽豎著耳朵捕捉到腳步離開的聲音,撲通亂跳的心才逐漸恢復平靜。
不得不說,在感情方面顧修遠和卓開延簡直是兩個極端。
卓開延溫潤儒雅,對他給予充分的空間和耐心,而顧修遠卻熱辣直率,喜歡就會主動出擊,攻勢熱烈又逼人。
程羽在談戀愛方面實在經驗匱乏,就在昨天之前甚至還弄不清楚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感覺。
他一直以為影視作品或是小說裡描寫的怦然心動不過是種誇張的表現手法,然而今晚他終於飽嘗了一次心跳不受控的滋味。
這是氣氛到了,被顧修遠帶動的嗎?
還是他喜歡顧修遠?
程羽一會兒認為是前者,一會兒又覺得這兩種情況其實本質相同。
他翻來覆去,越想越亂。
不過程羽倒是想清楚了一件事,就算是要和顧修遠試一試,也得先把話跟卓開延說清楚才行。
否則他過不去自己這關。
於是第二天一早,趁顧修遠還沒起床,程羽便偷溜出了家門去找卓開延。
昨晚他輾轉反側,糾結到半夜才睡,夢裡又被顧修遠追在屁股後面要親嘴,導致他一上公交車就哈欠連天,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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