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換好衣服出門,顧修遠也沒挪動地方。
像隻原地等待主人歸來的小狗一樣,濕漉漉的可憐。
程羽狠狠心,還是沒有折返。
一方面是他需要冷靜兩天,另一方面他此時此刻也實在不敢再和Alpha同床共枕。
他可不想年紀輕輕的,被人/乾/死在床上。
打車去酒吧的路上,司機頻頻從後視鏡裡看他。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程羽還以為是自己身上的吻痕太多,沒裹嚴實,特意用衛衣的兜帽罩住了腦袋。
然而下車前,司機師傅還是好心提醒了他一句:“小夥子,你要不去買點抑製貼吧,你頂著這一身信息素去那種地方,容易挨揍啊。”
濃烈的白蘭地信息素爆裂又囂張,對於Omega而言是強勁的春/藥,而對於其他Alpha,特別是臨近易感期的Alpha而言,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程羽頂著張大紅臉道過謝,匆匆下車去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迷茫地站在貨架前研究半天,才買到東西給自己貼上。
他覺得很別扭。
一個Beta居然還得戴抑製貼,好奇怪。
去到店裡,服務生和同他熟悉的客人也紛紛朝他投來探究的目光,搞得程羽更加不自在。
程羽試圖讓自己忙起來,暫時把顧修遠的事往下壓一壓。
但他心不在焉,體力也不濟,在調酒的時候失手打翻了一瓶好酒。
“老大,你還是去後面辦公室歇一會吧,這些酒水我也能調。”一名服務生過來勸他,程羽煩躁地點點頭,回辦公室的路上還撞翻了一個垃圾桶。
程羽沒開燈,摸黑躺進辦公室的沙發裡,疲累到極致的身體想要快速休眠,可腦子卻越睡越清醒。
後頸處隱隱作痛的咬痕,瘋狂叫囂著讓他快回到標記他的Alpha身邊去。
程羽煩悶地拿過一個抱枕悶在頭上,翻個身,閉眼強行睡覺。
好不容易睡著,夢裡依舊逃不過顧修遠哭成腫眼泡的畫面。
程羽實在放心不下,在店裡熬了兩天,終究還是放下一切回家去找人。
公寓裡還算整潔,唯獨沙發亂糟糟的,堆了許多他的衣服。
程羽推開臥室門,看到床上的情況比沙發好不到哪去,顧修遠就睡在他的衣服堆裡,手中緊抱程羽的枕頭,臉頰有種不自然的潮紅。
程羽心一揪,摸摸顧修遠的額頭。
燙手。
程羽二話不說,趕緊把人拍醒,帶顧修遠去醫院。
路上程羽問顧修遠什麽時候發燒的,顧修遠靠在他懷裡哼哼唧唧說不清楚,程羽心疼又懊悔。
應該早點回來看一看,或者這兩天該給顧修遠發條信息問候一下,畢竟顧修遠的易感期還沒有完全過去,他身為男朋友不該把人丟在家裡不管不問。
萬幸顧修遠發燒不是因為易感期問題,而是連著幾天大汗淋漓地做/愛,結果光著腳丫認錯罰站著涼了。
“年輕人不要仗著身體好,就不管不顧,為所欲為,也要考慮一下伴侶的身體素質。”
眼前這兩個人信息素纏在一塊,分不清誰才是主人,醫生自動默認發著高燒靠在程羽懷裡的顧修遠才是被為所欲為的那一個。
程羽不好多做解釋,只是紅著臉連連點頭,接過醫生開的退燒藥。
等走出醫生辦公室,顧修遠偷瞄好幾下程羽的臉色,才敢開口問:“哥哥你還生氣嗎?”
“生氣的話還管你幹嘛,”程羽說,“直接燒死你算了。”
顧修遠抿抿唇,視線挪到程羽戴著抑製貼的脖子上,“還疼嗎?”
程羽歎口氣,“都咬爛了,能不疼嗎?你下嘴也真夠狠的。”
顧修遠把頭壓得更低,“要不……你咬回來吧,我絕對不反抗。”
程羽笑著揉了下他的腦袋:“我可不是屬狗的,沒有咬人的愛好。”
顧修遠見他笑了,懸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地。
他撲過去抱住程羽,討好地在他懷裡蹭了蹭。
抑製貼自帶的輕微藥香氣飄進顧修遠的鼻腔,他皺了皺眉,極小聲地感慨了一句:“哥哥,你如果是Omega就好了。”
程羽撫摸著Alpha頭髮的手微微一頓,沒有吭聲。
第43章 可以沒有愛情
天氣漸熱,程羽後頸的傷口有點發炎,拖拖拉拉兩個月才養好。
顧修遠愧疚不已,趕在下一次易感期來臨前,主動去醫院打強效抑製劑,避免再一次傷到程羽。
盡管如此,上次的慘烈經歷還是給程羽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顧修遠從後面抱他的時候,他控制不住畏縮著想躲。
顧修遠盡量放輕動作,竭盡所能的溫柔對他,全憑意志力與本能做對抗。
他忍得辛苦,程羽全看在眼中,漸漸也就放下了戒備。
還算平靜甜蜜地度過兩個月後,顧修遠大學畢業了。
吃過散夥飯後,他請同學到酒吧續攤兒,一來算是給程羽的店面打廣告,二來也能給程羽貢獻點營業額。
“你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周堅調侃,“錢從左口袋放右口袋,最後還都是你的,完事之後還能讓人家程羽哥哥念你的好。”
宋啟文跟著笑:“我看你比你哥還精。”
顧修遠輕哂:“這話你敢對我哥再說一遍嗎?”
“那有什麽不敢的?”宋啟文改口道:“咱哥精明有本事,我實話實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