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堯笑笑:“要哥教你怎麽追人嗎?”
“爸爸,願聞其詳。”
“其實很簡單,只要堅持對他好就行了,一般人都會感動的,再說點好聽的,或許就會對你死心塌地了。”蔣堯的語氣頗為得意,“你看,連你澈哥都被我打動了。”
尹澈坐在他旁邊,聽他這麽說,心情莫名地微妙。
蔣堯好像在炫耀戰利品。
楊亦樂和林遠唱完,麥克風又落到了其他人手裡,剩下的人沒事做,有人提議玩小遊戲,火速全票通過。
尹澈對上次那個算24點有了陰影,說:“別玩費腦子的。”
章可舉雙手雙腳讚成。
最後從網上的聚會遊戲大全裡選了個小遊戲,叫“我有你沒有”。規則很簡單,每個人輪流說一件只有自己做過、別人沒做過的事,但如果在場有人做過,那就必須接受懲罰。
每個人先把自己能想到的懲罰寫上紙條,堆在一起,到時候被罰的人抽。
遊戲開始。
韓夢先來:“其實我每周末都會泡玫瑰花瓣浴。”
郭志雄:“不愧是你。”
章可:“只有你會。”
韓夢順利通過。
楊亦樂第二個:“我……在一小時裡畫出了一張頭像素描。”
章可:“這個林遠應該也做過吧!他也是素描社的啊。”
林遠笑笑:“我才學一年,沒那麽厲害。”
這話不知是真還是純粹不想讓自己對象受罰,總之楊亦樂也順利通過。又過了幾個人,大家才發現,原來即便是朝夕相處的同學,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和特殊技能。
輪到尹澈,他還沒發話,其余人先替他說了:“我猜澈哥要說他曾經揍過多少人。”
“澈哥做過、我們沒做過的事太多了。”
“是啊,我感覺澈哥做的每件事我都不會做哈哈。”
出乎意料地,尹澈沒像他們想的那樣,提一些當校霸的光輝事跡,而是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這裡,做過手術。”
蔣堯拿飲料的手頓了頓。
尹澈指的那處地方被襯衣蓋著,誰也看不見,但沒人懷疑他隨口亂編。
“這不算‘做過’吧?應該是‘經歷過’?”有人提出疑問。
“哈哈哈這麽嚴謹的嗎?”
“哎呀玩遊戲嘛,不用這麽較真,大家隨意點。”
於是尹澈也過了,輪到蔣堯。
“堯哥肯定也做過很多我們沒做過的事。”
“校草的人生豈是我等凡人能體會的?”
“得了吧,別吹我。”蔣堯笑罵,思索幾秒,說,“我做了件很過分的事,大概不會被原諒了。”
尹澈側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包廂裡燈光暗,蔣堯的眼神也很暗,看不清裡面藏著什麽情緒。
他無意深究。
人總有幾個不想被別人知道的秘密,蔣堯既然沒主動跟他提起過,應該不想讓他知道。
同樣地,他也有不想讓蔣堯知道的秘密,大家都一樣。
其余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什麽呀什麽呀,話別說一半啊。”
蔣堯卻不往下說了,直接伸手抽紙條:“算了,我選擇接受懲罰。”
這遊戲最令人期待的部分就是懲罰,蔣堯說的事到底指什麽瞬間沒人關心了,都伸長脖子看他紙條上寫的懲罰手段。
韓夢離得近先看見,簡直笑死:“誰想出來的啊?惡心吧啦的。”
蔣堯無奈地把紙條翻轉過來,上面寫著:深情親吻自己的手背十秒。
難是不難,但眾目睽睽之下做這事,又羞恥又丟人。
“堯哥!來一個!展現你吻技的時刻到了!”章可亂喊。
“我哪兒有什麽吻技……”蔣堯苦笑,把手背貼上唇,迅速親了幾下,湊夠十秒,“可以了可以了,下一個。”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鬧,嫌他放不開,罰他再喝一杯,這輪懲罰才算過去。
遊戲玩到一半,點歌台放了七八首歌,下一首是蔣堯點的。章可遞去話筒:“堯哥,唱嗎?”
蔣堯剛要接,身旁的尹澈突然站了起來:“我出去接個電話。”
“切了吧。”蔣堯跟出去。
第63章 (下)
ktv裡外都很吵,不知道哪間包廂沒關門,正聲嘶力竭地唱著一首“死了都要愛”,尹澈沒聽見身後的開門聲,自顧自地往前走。
馮醫生在電話裡說:“我評估下來,大概還剩五個月吧。”
尹澈停下腳步,靠上牆,緩了一會兒:“啊,這樣。”
不算意外的結果。
治療了三四個月,按照原定計劃,今天上午是最後一次。
依舊沒有任何效果。
成年之後的這三天,原本是他的發情期,如果在此期間,信息素不能爆發出來喂養這頭蟄伏已久的野獸,只能等著被撕碎,時間早晚罷了。
五個月,其實挺長了。
去年他昏倒之後,馮醫生也給他評估過,當時說的是還剩一年。現在一年過去,又多出五個月,感覺像賺了。
“可能這個方式對你無效……”馮醫生顯然是想安慰他,“我們之後可以試試其他方式,說不定這幾個月裡還會出現新的治愈病例。”
但他們倆都知道,希望微乎其微。
尹澈腦子裡放空了一會兒,仰頭望著頭頂的水晶燈,炫目又迷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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