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給薑映紋,店裡把其他客人的預約都訂在了明天。
店裡只有遲景和兩個徒弟。
遲景從冰箱裡拿出一聽冷飲,他上身穿了件黑色背心,只不過人帥皮膚白,沒有凶相,飄了兩人一眼,笑著打趣:“秦斯以你可以啊,還真把人送來了。這不是和暗戀對象結婚,你去給人開婚車一個道理?”
秦斯以接過了那罐冷飲,扣開,嘭的一聲,氣泡水的聲音在室內炸開。
他淡聲:“跑什麽火車?映映就是想花個大幾千見證一下遲小少爺的手藝。”
薑映有點好奇的翻了一下櫃台上的紋身設計圖,看了幾秒,對秦斯以說:“你和他一個長了腦袋湊身高的人計較什麽?”
什麽叫長了腦袋湊身高?
說他白癡、傻逼是嗎。
遲景瞬間炸了,擼了一把不存在的袖子,故意嚇唬薑映:“你再給我說一遍。”
薑映茫然地眨了眨眼,乖乖地:“那多不好意思。”
遲景:“……”
根本沒看出你有不好意思的地方!
兩個徒弟:“……!”
看來容易嘴賤的老板需要更嘴賤的人來治。
玩歸玩,鬧歸鬧,真正給薑映紋的時候,遲景也沒有刻意使壞欺負他,在薑映的鎖骨下方完美地紋上了蘇柏硯的名字。
給他搞完。
遲景掏出一盒煙,抖出兩根,自己咬了一根,遞給秦斯以一根,指骨滑動鎢絲,給煙頭打上了火,對薑映說:“還不趕快拍給你相好的看看?”
薑映用衛生紙,將眼皮上浸出的淚霧擦掉,在小鏡子面前照了又照,很滿意,淡淡地回答道:“見了柏硯哥哥再和他說。”
遲景:“哎嘿。那我算送了你倆甜蜜的一炮。蘇主席那個悶騷看見不得把命給你。你得加錢咯。”
薑映翻了個白眼:“……”
媽的,人至賤則無敵。
因為大家以前都是一個學校的,遲景有時候總愛叫蘇柏硯在學校裡的職稱,和分別多年重返同學會上,見了班長叫班長,見了課代表叫課代表一樣。
因為提到了從前。
薑映一時間更想念蘇柏硯了,心中憤憤道:“戀愛就是矯情。”
回禦景公館時,天空的雨絲變成了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往下砸。
薑映下了車就撐著傘回到了別墅,亮上了燈。
過了好久,確定薑映一個人沒關系,秦斯以才打了方向燈,將車駛入黑色的夜。
公館內近兩個月沒住人,有保潔員定期打掃,所以房間內沒有落灰塵。
薑映這一個月連軸轉,天南海北到處飛,一回到家累得不行。
他消瘦的肩骨微微塌陷,在廚房吧台前洗了洗黑豆、綠豆、紅豆薏米,給自己打了一杯熱騰騰的豆漿補充元氣。
坐在吧台前默默地喝完,輕輕打了一個噴嚏,身體也非常沉重,精神不濟。
薑映歎了一口氣,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出神了幾秒,就上了二樓主臥,打開衣帽間,取出一件蘇柏硯的白襯衫,睫毛微顫,臉蛋微微發燙,猶豫了幾秒,將臉蛋狠狠埋進去吸了一口。
很遺憾,只有淺淡的洗衣粉味道,並沒有蘇柏硯身上常慣的薄荷香氣。
薑映換上了蘇柏硯襯衫,就上了床,他實在太累了。
想起自己還沒吃感冒藥,本想把自己從床上撕下來的,但是嘗試了幾次,發現床床過分黏人需要人陪,就沒能成功下床。
打算稍微睡一會兒蓄蓄力再起。
可是這一睡就是好久。
半夜薑映的喉管乾澀無比,快要燒起來了,薄薄的唇瓣呢喃出來一句:“水。”
知道是注定會落空的要求。
可是,過了幾秒,有一隻寬大修長的手掌托起他淺薄的後背,將一個冰涼的玻璃水杯抵在了他的唇邊,輕聲說:“喝吧。”
薑映乖乖地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水流通過食道滑進腹腔,涼絲絲的氣息席卷了四肢百骸,特別的舒服。
薑映這才後知後覺身邊有人,嚇了一跳。
薑映幾乎是一瞬間睜圓了眸子,入目是穿著黑色襯衫高大俊美的蘇柏硯就坐在床邊。
薑映這一刻簡直不知道是該懷疑自己在夢中,還是震驚與蘇柏硯突然出現了。
管他是不是在夢中!
小薑老師在夢中也要滿足自己,他展開柔軟的雙臂就抱了上去。
非常用力,似乎是要將這個男人嵌進身體裡,軟軟的聲音十分酥骨勾人:“你這麽突然回來了?”
蘇柏硯被他猛地一抱,差一點沒坐穩跌到床下,水杯裡的冷水也濺出來了。
他不動聲色的將水杯放在身後的床頭櫃上,他的骨折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右臂不太靈活,石膏也早已拆除。
他抱住了薑映,被薑映這依賴性的黏人行為弄得心裡又甜又酸:“你以為飽受思念之苦的人只有你一個嗎?”
薑映埋在他懷裡的小臉用力蹭蹭,偷偷張開嘴巴,咬了一下他的鎖骨,聽見蘇柏硯輕微嘶痛,確定這不是夢,才嚼噘嘴:“你的胳膊才好沒多久,又要開車,經得住幾個小時的駕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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