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這人喜歡劇透,哪怕是看紀錄片,都需要蘇柏硯這個講解員在身邊,於是他沒推開蘇柏硯,在他懷裡一起看。
視頻中。
蘇柏硯又開始了下一步動作。
櫻櫻魚是小公魚。
它的產卵道是非常狹窄的,開一指都非常困難,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慢慢開二指,開四指。
所以自己產卵的難產概率非常大,但是人工開指幫助產卵又會對它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
櫻櫻魚畢竟不是人類,正常的開指手法用在它身上,稍有不當,會把它活活羞死。
薑映纖黑睫毛下的視線盯著屏幕上顯示著的助力產卵細節,看到蘇柏硯修長的指腹擠進魚身的產卵口。
太過分了。
他看了有點煩,也有點不好意思,就扭過頭閉上了眼睛。
可是蘇柏硯卻不允許他逃避,修長的手臂攬住他的肩身,迫使他看清視頻中魚下腹的產卵口。
他的五官清冷又嚴厲,比薑映在大學學習《電影發展史》的教授還要嚴肅幾分。
熾熱的薄唇抵在薑映耳邊,一字一句說道:“小薑老師,我以後會帶你去多巴旦島,你如果不學習這些,以後當地人要你幫櫻櫻魚助產,你什麽都不懂,是不是很丟臉?”
薑映害怕魚。
可是他家的電視屏幕很大。
薑映看到的魚身也十分巨大。
薑映漂亮的臉蛋上薄汗沉沉,眸色也有點渙散,嫣紅的薄唇微張,汲取著空氣中的氧氣來緩解他的情緒。
他虛弱地搖了搖頭,堅持道:“不要。”
他的力量不及蘇柏硯。
本以為蘇柏硯會強勢逼著他去看,去學習,蘇柏硯卻沒有繼續那麽做。
蘇柏硯松開了他,拿了一張衛生紙,一寸一寸擦著修長手指上的水跡,勾人心魄的眼神盯著無措的薑映。
蘇撩低磁的聲線慢慢響起,顯得格外惡劣:“小薑老師要是不想的話,我就不在一旁講解了。”
薑映虛弱地看了他一眼,不滿嘟嘴:“……”
剛剛……這人明明說要哄他的。
他不願意看紀錄片,這人就要置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了嗎。
太惡劣了。
簡直太惡劣了。
“要我,還是你自己看?”
……那能怎麽辦?
遙控器還在蘇柏硯手裡,沒有他,就沒辦法關掉電視,聲音就會一直響,他就沒辦法睡覺。
薑映嫣紅的薄唇微動:“……要你。”
“我是誰?薑映。”
混蛋。
“……柏硯哥哥,我要柏硯哥哥陪著我。”
蘇柏硯又重新抱住了他,寬大健碩的胸膛貼著薑映纖細的脊背,再度給他堅持的力量。
兩人又開始看電視,薑映濕漉漉的眸子被迫看著櫻櫻魚的產卵口。
薑家的電視的金屬出聲口好像出現了問題,紀錄片的聲音非常小。
蘇柏硯骨骼分明的手掌把玩了一下小小的遙控器,慢條斯理的按在加音鍵上,一格一格地往上加聲音。
薑映生怕家人知道他們兩個半夜不睡覺,還在看電視,還是看這樣的紀錄片,整個人的身體都顫抖了起來,渾身羞恥蜷縮,想要搶蘇柏硯手中的遙控器,凶道:“別……別加了,再大就受不了了。”
蘇柏硯懶洋洋地看他一眼:“我喜歡大一點的。”
一格一格,將音量鍵加到了滿格。
紀錄片中的櫻櫻魚正好到了醞釀產卵的時候,這會兒腹腔猛然震顫了起來。
“這種魚雖然美麗,但攻擊性強,所以魚卵對魚身的折磨性也大。櫻櫻魚又沒有產卵道德,一直不產卵魚卵就會憋死,魚卵會在魚腹中瘋狂攻擊魚腹腔壁,櫻櫻魚感受到了腹腔震顫的快意,就會想要產卵了。”
薑映纖長的睫毛掛上了淚珠,虛弱的看著紀錄片中的畫面。
混蛋。
……他這會兒沒什麽力氣了。
畫面中,櫻櫻魚受到魚卵攻擊後,整條魚身在拚命遊動,始終擺脫不了蘇柏硯手掌的控制,就由一開始的激烈掙扎,變成蔫蔫的狀態,虛浮無力地躺在蘇柏硯的冷白掌心。
薑映睜著水盈盈的眸子,吸了吸粉粉的鼻尖,努力認真說:“它好像不太想產卵。”
“嗯,它在享受魚卵的刺激。”蘇柏硯聲線低涼,玫瑰金絲邊眼鏡後的雙眸一寸不讓地盯著畫面中的魚下腹產卵口,似乎在欣賞著自然界最原始的繁育過程。
薑映被他這句話臊到了,據理力爭:“它沒有享受。”
“承認快樂並不可怕,不然為什麽那顆荔枝一樣的魚卵產到一半,又縮回去了?不是櫻櫻魚出於本能的挽留嗎?”
薑映:“……”
……才沒有。
薑映咬了一下唇,聲線染上了哭腔:“你變態。”
蘇柏硯眉清目俊,把玩著遙控器的樣子像一個斯文敗類,修長的指腹又在上面點了一下,電視聲音變成了3D環繞狀態,滾動的聲音波浪中,帶著一股子微弱的電流音效。
“描述自然界生物的正常反應,不叫變態,叫嚴謹。你的蘇老師是個非常嚴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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