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紹昀歪著頭,懶洋洋地聽著他抱怨,待到他閉嘴了,又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誠懇道:“謝了,兄弟,謝謝你跟我說的這些。”
“所以盛哥你打算怎麽辦?”路浩瀚也不是真的生氣,倆人剛才就是開玩笑的,他這會兒不鬧了,十分關切地問盛紹昀,“你覺得我的建議可行嗎?”
“說實話,我不確定我能不能做好,也不確定這建議到底可不可行,”盛紹昀沒有騙路浩瀚,他很誠懇地看著路浩瀚,說,“但是我想試一試,我不想……再繼續這麽痛苦下去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回蕩在校園裡的鈴聲已經停下了,整個教學樓都黑了下來,只剩下尖子生班這一個教室還亮著。
盛紹昀和路浩瀚坐在教室裡促膝長談,直到保安打著手電筒過來查看情況,倆人才後知後覺,原來已經鎖校門了。
保安是個五十來歲的大爺,身強力壯,脾氣也很大,看到倆人還坐在教室裡嘮嗑,拿著手裡的手電筒就要抽他倆:“你倆小子幹什麽呢?大晚上還不回家?”
倆人很無奈地對視一笑,盛紹昀趕忙站出來解釋,很誠懇地向保安叔叔鞠躬道:“對不起啊叔,我倆下次不敢了,你饒我倆一回吧。”
“不行!沒得商量!”保安大叔毫不通融,冷著臉對倆人說,“一千字檢討,周末之前交過來,不然就要扣你們班量化分了。”
倆人沒有辦法,也只能把學生證給了保安叔叔。讓他拍了照,又記下了班級和姓名,叔叔才終於把倆人給放走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路浩瀚痛心疾首:“盛哥,我這可是舍命陪君子啊,等你和湯哥和好了,你倆必須得給我發喜糖。”
“放心吧兄弟,”盛紹昀很大度地擺了擺手,說,“要是真能讓我倆和好,別說喜糖了,你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說二話。”
“真的假的啊?”路浩瀚挑了下眉毛,故意一臉天真地問道,“那我想跟湯哥做同桌,還讓他給我講題,盛哥你看行嗎?”
盛紹昀想都不想便搖頭,斬釘截鐵道:“不行!”
“嘖嘖……”路浩瀚撇著嘴搖搖頭,感歎道,“盛哥,你們戀愛中的人真可怕啊……”
……
倆人就這麽鬥了一路的嘴,回到家後,盛紹昀認命地打開書包,坐在書桌前開始寫檢討書。
路浩瀚是因為自己被罰的,盛紹昀不可能還讓他寫檢討,自己一個人包攬了兩千字,寫到凌晨才算是寫完了。
收拾好東西躺在床上,盛紹昀的心情卻是難得的輕松,自打湯鶴說了要分手那天起,這幾乎是盛紹昀心情最好的時刻。
雖然盛紹昀尚且不確定路浩瀚的方法能不能奏效,但這無疑為他提供了一個嶄新的思路,讓他有動力繼續下去了。
翌日中午,盛紹昀一個人坐在食堂裡吃飯,恰好碰到了個隔壁國際班的一朋友,說看他最近心情不好,問他是不是失戀了,說自己也有個朋友在失戀,可以給他們介紹介紹。
盛紹昀本想拒絕的,他對這種事情向來沒興趣,又思及路浩瀚的那個方法,最終答應了下來,說:“行啊,可以找個時間見一下。”
“我靠?真的假的啊?”那朋友本來只是隨口一說,聽到盛紹昀答應,直接愣住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吧……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那朋友也是男生。”
“哦?男生?那更好了。”盛紹昀的唇角掀起一點笑意,懶洋洋地說,“剛好,我就喜歡男生。”
“我靠?這也能撞上?”朋友更震驚了,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咬了咬牙,說,“……估計還是不行,盛哥,我剛才真的是開玩笑的,我朋友是個癡情種,他壓根兒沒有找其他人的打算。”
“……算了,我跟你說實話吧,”盛紹昀輕輕地歎了口氣,說,“我也沒找新對象的打算,我只是想讓我對象吃個醋,刺激刺激他。”
盛紹昀沒直說他和湯鶴的事情,隻說是倆人鬧矛盾了,但自己又放不下對方,所以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哈哈,沒想到咱們盛哥這麽心機。”朋友揶揄似的撞了下盛紹昀的肩膀,說,“如果是這樣那就沒問題了,我改天約你們見個面兒吧。”
“可以的話就麻煩你了,”盛紹昀猶豫了一下,又說,“對了,還得麻煩你跟你朋友解釋清楚,我只是想請他幫演個戲,別讓他誤會吧。”
“你就放心吧盛哥,我朋友真沒這心思。”朋友知道盛紹昀的意思,拍著胸脯保證道,又嘖嘖地搖頭笑了笑,說,“真沒想到啊盛哥,原來你也是個癡情種。”
盛紹昀低頭笑了笑,沒多解釋,隻淡淡地說了句:“……謝了。”
翌日晚上,跟著朋友一起來到了學校附近的電玩城,見到了這位朋友口中的朋友。
巧合的是,對方也姓湯,名叫湯煦,跟盛紹昀的那位朋友一樣,也是桐柏高中國際班的。
不過雖然同樣姓湯,湯煦與湯鶴的性格卻完全不同,湯煦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少爺,性格張揚又自信。
盛紹昀自己也是這種性格的,跟湯煦的相處還算愉快,但或許就是因為姓氏的緣故,盛紹昀在看著湯煦的時候,總會時不時地想到湯鶴,想他這會兒在做什麽,想他會不會也在想他?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盛紹昀便坐不下去了,他和湯煦一起合了張影,便匆匆地離開了電玩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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