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字還沒出口,被子就被掀開,一陣壓迫感撲面而來。
夏簾只是眨眼的功夫,葉時衾就擋在他上方,遮住天花板的吊燈,雙手撐在夏簾的身側。
葉時衾的眼神是滾燙的,明明周圍昏暗,卻好像在發亮,眼底壓抑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夏簾揪緊被褥,心跳快得像要跳出來似的,在黑夜裡顯得尤為清晰。
怎麽感覺喘不過氣……
葉時衾這個樣子,就好像,就好像要把他吃拆入腹似的。
夏簾心裡頭打鼓。
葉時衾什麽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他兩秒,把被子重新給夏簾蓋上,躺回去:“睡了。”
“哦。”夏簾悶在被子裡回答。
這麽鬧了會兒,夏簾累了,很快他就像隻小豬一樣呼呼睡過去。
等他睡著後,葉時衾睜開眼,撐起半邊身子看著夏簾,滾了滾喉結,低頭在他發絲上嗅了嗅。
然後鼻尖一路蹭下去,到夏簾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頰,輕輕咬一口。
咬完,還要看看夏簾有沒有醒來,沒有,葉時衾就心滿意足地摟著夏簾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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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夏簾睡到自然醒,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亮了,他下床,發現床邊有他的拖鞋,應該是葉時衾拿回來的。
葉時衾不在房間裡,他睡著的地方隻留下床單皺褶,夏簾踩著拖鞋走出去,打開門,看見走廊有好幾個工人在換燈泡,同時有幾個女傭正好經過這裡,看見夏簾愣住。
然後又抬頭看看房間門,確信夏簾是從葉時衾的房間裡出來後,又愣住。
夏簾不知道她們在看什麽,以為她們見到自己是莊園裡的陌生人有點驚訝。
“嗨。”夏簾打了個招呼。
女傭們對他禮貌微笑,然後很有秩序地離開。
不愧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昨天夏簾聽王媽說葉宅的傭人進來都要接受嚴格培訓,不該聽的話不聽,不該說的話不說,從昨天到現在見下來果真如此。
夏簾看著她們走掉,心想葉時衾去哪裡了,正在發愁的時候,聽到電梯聲響,他看到葉時衾親手推著餐車走出來。
“簾簾。”葉時衾看到他。
“葉時衾,這是早飯嗎?”夏簾問,但很快就覺得自己問的有點蠢,這都一輛餐車了,不是早飯是什麽。
葉時衾點頭:“有很多東西,我都給你拿了點。”
夏簾撓頭:“不用這麽麻煩啦哈哈。”
葉時衾嘴角揚起:“走吧,吃飯。”
“嗯!”
早飯真的很豐盛,有十六宮格的小點心,還有湯面,粥,豆漿牛奶。
這個也好吃,那個也好吃,夏簾吃得腮幫子鼓鼓的,恨自己胃小,吃不了多少。
當然,葉時衾也控制著他的食量,怕他吃太多撐壞了。
吃完飯,夏簾等不及要葉時衾帶他去堆雪人,兩人就到莊園前面的大草坪上玩雪。
一樓,某個房間裡聚集了八九個傭人,頭碰頭,趴在窗戶前,偷看前面玩得不亦樂乎的兩人。
“我跟你們說,昨天晚上這個男生睡在少爺房間裡呢。”
“啊啊啊?!什麽?!”
“千真萬確,昨天我看著他進的客房,結果早上他從少爺房間裡出來的。”
“肯定是大半夜偷偷溜進去的吧。”
“我看不一定哦,”有個女傭信誓旦旦,“我早上經過那裡,正好看見少爺從客房裡拿客人的拖鞋出來到自己房間。”
“哈?”另一個人倒吸一口氣,“不會是抱進去的吧!不然怎麽拖鞋都沒穿!”
“啊啊啊啊!”
“誰?誰在叫?”夏簾停止刨雪的動作,抬頭左右望望,“葉時衾,我剛聽見有人在叫誒。”
葉時衾皺皺眉,他好像也聽到了,但不知道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可能是幻覺。”他把胡蘿卜遞給夏簾,“可以裝鼻子了。”
“哦。”夏簾把胡蘿卜極有儀式感地插.進雪球裡,開心地跳起來抱住葉時衾,“大功告成啦!葉時衾,這個雪人好可愛!”
葉時衾也笑,在冬日的太陽下特別乾淨,散發著少年氣。
“真好啊。”剛才他們望過來時躲起來的傭人們又重新趴回窗邊,看著他倆嘿嘿笑。
“少爺昨天和今天的笑容比前幾天所有加起來的都要多。”
“嚴謹點,在這個男生來之前少爺就沒笑過。”
“你說的對哦。”
“啊,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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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最後幾天,夏簾是在瘋狂補作業中度過的。
返校第一天,夏簾和葉時衾走進教室,教室裡已經有很多人了,作業本和試卷胡亂飛舞,蔣遇飛從高高疊起的寒假作業裡抬起頭“夏簾,葉時衾!你們語文做完沒有?!快借我抄抄!”
夏簾以為自己睡懵了:“你怎麽在我們教室?”
旁邊的魯嶼說:“這還不明顯嗎?來我們教室抄作業了。”
蔣遇飛坐在夏簾的座位上奮筆疾書,夏簾無奈,把自己的作業都給他:“你快點抄完回去啦,我們早自習就要交上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蔣遇飛刷刷刷在試卷上寫下ABCD,“我就剩五張選擇題了,保證早自習開始前就回去。”
“?夏簾,你是不是長高了?”蔣遇飛瞅見夏簾站在葉時衾旁邊,“你跟葉時衾的身高差小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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