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傍晚時徐行做完飯坐在桌前也是這樣一副神情,余鶴還清晰記得他殷殷期待地望向自己的眼神,縱使是鐵石心腸也會不由自主地化成繞指柔。
余鶴將劇本放回了茶幾上,起身時垂下的目光卻看得徐行心悸,正躊躇之時便看余鶴忽然彎起唇角不淺不淡地輕笑了下:“我去洗澡,你也要洗嗎?”
徐行眼睛一亮,聽出了他話中態度的松動,激動得險些要不知道要如何反應,隻緊緊地跟在余鶴身邊,在余鶴抬腿踩上第一步樓梯時終於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腕,指腹蠢蠢欲動地蹭了蹭,腦中沒來由地浮起一句“色字頭上一把刀”。
“哥。”徐行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氣道,憋了幾秒才擠出一句,“我去客房洗吧——洗完之後,我們……可以談談嗎?”
他話音剛落便察覺到自己這句話似乎聽起來有些奇怪,連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什麽都交代,不會再瞞你了。以後也不會!”
余鶴輕輕“嗯”了一聲,抬步上樓。
時隔兩月,屋內的陳設和當初幾乎沒有區別,甚至在客房浴室裡還多了幾套徐行尺碼的備用新的換洗衣物。
徐行簡直要熱淚盈眶,囫圇洗完澡就去主臥門前等著,卻遲遲不敢莽撞推門。他站得腿有些發麻,正猶豫之際,門從裡面開了。
主臥裡隻留了一盞小夜燈,光亮比過道內的夜間燈還要微弱。
“哥,你要睡了嗎?”徐行以為他還是不想搭理自己,禁不住失落,連帶語氣也有幾分可憐。
余鶴收回搭在門沿的手,往後退了一步,“進來。”
徐行又驚又喜,忙不迭地邁進主臥,習慣性地反手鎖上門。
乍然從光亮進入黑暗,徐行看不清房間內,也看不清余鶴具體的模樣,站在原地準備等待眼睛適應黑暗環境,但他隻得敏銳地聽到一點細微的氣流聲響,衣領便被人攥起,一股不輕的力度推著他往後。
身體本能地繃緊了一瞬,但很快順著這股力道踉蹌著後退,直到小腿絆住床腳,不受控地往後跌入柔軟被絮之中。
徐行腦中有一瞬間的茫然,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跨坐在自己腹間的重量,以及往自己褲腰探的指尖溫度,此時眼睛也能隱隱約約地看到余鶴的身形輪廓。
他有些不敢肯定余鶴想要做什麽,局促間隻來得及吐出一句:“還沒戴……”
唇上被一瓣溫軟堵住,徐行手比腦子快地撩開余鶴的睡衣衣角往裡逡巡,鼻尖縈繞著余鶴身上帶著水汽的沐浴露香氣,混著余鶴舌尖遞來的“不用戴”三個字,攪得他神魂顛倒。
沒有太久循序漸進耳鬢廝磨的前戲,徐行稍微拉回點理智時,兩人已經五肌輾轉赤誠相對,只有余鶴身上那件被徐行不自覺揉得發皺的真絲睡衣還松松掛在身上,半解半掩地挽在臂彎處。
余鶴一隻手帶著壓製意味地按在徐行肩上,一隻手支撐在床面上,忍著不適緩緩往下坐,以往的余鶴都是順著徐行來,幾乎從未像今天這樣,主動拉著徐行往欲念的海裡浮沉,徹底地掌握主導權,以徐行完全難以抵抗的引誘氣息將他再次馴服。
他的氣息在起伏中撞得支離破碎,但目光卻未潰散,濃濃地垂落在身下人的俊朗面容上,他是這場歡愉的主導者,也一刻不落地看著徐行如何沉淪其中、在細窄腰身的迎合挑弄中攀至頂峰。
舌尖傳來一點刺痛,徐行下意識張開唇任由余鶴抽離,下一秒便聽余鶴壓低的溫潤嗓音在他耳畔以命令式的語氣啞聲道:“不準射。”
第99章 99
徐行:“……”
余鶴滾熱呼吸裡的語氣格外冷,即便是箭在弦上,徐行也嚇得不得不堪堪懸崖勒馬,手臂環在余鶴腰際禁不住用了幾分力,憋屈著不知道該退還是該勇。
然而更要命的是,余鶴絲毫沒有停下動作——他低下頭和徐行一下下地蹭著鼻尖和頰邊,窄腰一前一後地使著巧勁擺弄蹭動,溫熱濕潤地絞磨著,讓人只能繳械投降的浪潮一陣陣地順著小腹下湧。
徐行忍不住了,但仍然殘余著幾分感天動地的堅韌意志,百般無奈之下呼吸促狹地朝余鶴求饒:“哥……”
“嗯——你不是要和我分手?”余鶴掀起眼皮,含情的眸光裡卻泛著一點冷意,按在徐行肩膀的手順著頸線滑到頸後,不輕不重地拽住徐行後腦的發,起伏顛簸的呼吸曖昧地灑在徐行耳側,唇齒咬在耳垂上時蔓延開尖銳的疼意,像一抔澆入烈焰裡的油,“你要是敢射 在裡面,那我們今天就是分手炮。”
然而真正發作不講道理起來、說狠話的余鶴都有一種讓人難以自拔的強勢引誘力,徐行腦子裡發暈,連帶鼻腔裡都隱隱地有些發熱,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熱淚盈眶了。
“哥,我不分手……”徐行緊緊抱著他的腰身,電光火石之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或許是余鶴今天白日裡留著沒繼續的質問,“我沒想過分手,更沒想過要完全瞞著你……我知道錯了。”
他在極致的歡愉與忍耐之間來回拉扯,屏著一口氣想偷偷退出來,但沒想到余鶴索性收緊貼在他腰間的大腿,發狠地往下坐到最深,從喉間壓抑出一聲吃痛的悶哼,然而語中氣勢不減:“嗯,你跑什麽?之前不是跟我鬧要試試一夜七次——知道有錯,下次還敢,是嗎?”
余鶴出了一身薄汗,鬢發微濕,空氣裡盈著兩個人身上交融在一起的粘膩氣息,連室內的冷空氣都被氤氳著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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