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猶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埋臉在他頸側,有一下沒一下地用牙在他鎖骨上輕咬,“你補覺吧,我不折騰你了。”
余鶴收回搭在他背上的手,兩根手指捏住他的下頜,稍稍用力抬起徐行的臉,笑著瞧他犬牙,“你是小狗嗎?你自己想想,我每次和你弄一次,得給我身上留多少印子。”
“那,哥你疼嗎?”徐行被他捏著嘴,口齒不清地問話,眼睛裡卻還是亮晶晶的,乾淨澄澈,他每次一用這種眼神看余鶴,余鶴都招架不住。
“疼不疼另說,你有沒有看過新聞,小情侶往脖子上親,親破皮下毛細血管喪命的?”余鶴的手指滑到他臉側,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我心裡有數的麽,不會那樣的。”徐行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往余鶴身上拱了拱,直起身積極地去拉被子,想抱著余鶴陪他補覺。
余鶴側著身子靠在徐行懷裡,後背貼著徐行溫厚的胸膛,被裹在年輕人暖融融的體溫之中,困乏席卷而來,伴著熟悉的氣息讓他幾乎是剛頭沾著枕頭便陷入深眠。
七點的殺青宴,至少得提前半個小時的時間耗費在趕往酒樓的路程中。余鶴這一覺睡得太沉,徐行收到宋筱筱的消息,不得不叫醒他的時候,他還有些回不過來神,眯著眼微蹙著眉坐起身時久久沒作聲,眼睫毛被生理性的淚染濕了一片。
難得見他竟然有這樣一副迷糊的樣子,徐行看得心癢,湊過去親他,被余鶴面無表情地用手指按住嘴唇推開了,待看清徐行的臉時,他手上的勁一收,開口聲音生澀地叫徐行:“別鬧。”
徐行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賤,余鶴沒睡醒時帶著起床氣的樣子他都喜歡得不得了,被冷冷地瞥了一眼反而更興奮了,躍躍欲試地想湊過去招惹余鶴。
余鶴很快清醒過來,揉著太陽穴對上徐行的視線時有些哭笑不得,抬手往他發頂懶洋洋地揉了揉,“你剛剛非得來招我做什麽?我要是沒反應過來是你,白白挨我的脾氣,你委屈找我鬧、我可不哄你了。”
他就連警告的話都因為帶著笑意而輕飄飄的,完全不具有任何威懾力,以至於徐行聽了完全不以為忤,嬉皮笑臉地湊過去在余鶴唇上響亮地親了一口,“哥,你剛剛有起床氣的樣子也好好看,我好喜歡。”
余鶴無奈地摸了摸他的臉:“你是不是閑得慌啊?”
已經六點半了,宋筱筱知道他倆一起待在酒店房間,沒上來敲門,但是輪番給余鶴和徐行電話短信轟炸了好幾次,說已經可以準備往酒樓過去了。
余鶴簡略給她回了個“馬上”,略一思索,撈過自己的衣服去浴室裡換,把眼巴巴的徐小狗關在了浴室門外。
“哥,你是不是信不過我?”徐行不甘心,一面從衣帽架上取過余鶴常穿的外套給他穿上,一面哼聲和他據理力爭,“為什麽男朋友幫你穿衣服你都不願意?”
余鶴氣笑了,攏好衣領,對著穿衣鏡確認身上的著裝,勾著唇角從鏡子裡對上徐行的視線,“讓你給我換衣服,就真得遲到了——別跟我貧嘴,走了。待會兒如果看見不認識的劇組工作人員,無論他們問你什麽,揀你想答的就行,要是誰問了認你覺得不舒服的問題、你不想回答就不理,不必顧忌我,問你和我是什麽關系,你如實說就行。”
“啊,”徐行本來沒想這麽多,但聽他這樣隨意一提,聯想到殺青宴的大場面,頓時有點緊張起來,“待會兒殺青宴,會有很多媒體嗎?要不然我不去了吧,這些記者一個人八個心眼兒,我怕我被繞進去,萬一答了什麽不該答的,影響到你就不好了。”
“不會的,”余鶴轉身給他理了理衣領,在他肩上輕輕一拍,“不會有記者,最多拍兩張照,走吧。”
大廳裡拉了慶祝殺青的橫幅,還特意讓大堂經理給他們搭建了個臨時舞台,由導演、編劇和幾個主演輪流上台發表殺青感言。由於殺青宴沒邀請媒體,宴上氛圍格外輕松融洽,笑聲連連,偶爾還會有劇組成員喝高了被起哄、自告奮勇上台去表演才藝。
幾個主演和導演坐在一桌,晏川的愛人帶著孩子也過來了,坐在晏川右側的位置,笑吟吟地和席上的人打招呼,余鶴左側則是他提前囑托好工作人員留給徐行的位置。
上桌時,余鶴輕輕按著徐行的肩讓他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眾人紛紛投來詢問好奇的視線,魏導和他關系不錯,沒有顧忌,直截了當地問余鶴:“上個月你就在和我反覆提,讓殺青的時候留一個探班和殺青宴的名額給你,這是帶朋友來了?”
余鶴笑著輕輕一搖頭,將服務員遞到他面前的果汁推到了徐行桌前,自然道:“是家屬,待會兒我喝醉了可以放心把我交給他。”
徐行看著實在年輕,那張臉和身上的氣質,一見就知道是個初出茅廬沒多久的小孩,眾人心下升起各種揣測,不過都是圈裡摸爬滾打混到現在這個地位的老狐狸,面上不露絲毫,仍舊笑著看著格外親和。
徐行聽到余鶴的話,眨了眨眼,忍不住抿著唇角壓下笑意,動手將自己面前的果汁和余鶴桌前的酒換了過來,端著酒站起身朝眾人做了個敬酒的手勢:“一直有聽鶴哥說劇組裡的老師們都很厲害,非常值得欽佩學習,今天跟著來長長見識。這杯酒是我敬老師們的,也祝老師們殺青快樂,電影滿座大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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