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耗子嘴上答應,眼睛偷偷瞥了一眼科室旁邊。
牆上掛著牌子,牌子上寫著醫生介紹:江意,心理科主治醫師。
謝小天對此一無所知,進門之後,還沒看清楚人就開口說:“醫生你好,我朋友……”
坐在對面的年輕醫師抬起頭來,清冷的眉眼淡淡地掃向他們。
謝小天未說出口一下子哽在嗓子裡。
第57章
謝小天從來沒有想過能在醫院裡遇到江意, 還是在他熟悉不過的心理科。
他當初為什麽從了醫,還願意的是心理科,專攻抑鬱症。
是因為自己麽?
但是這些話在他腦袋裡左思右想, 嘴裡過了好幾遍,卻也問不出來了。
不為別的, 只因為屬實有點自作多情了。
“不是, ”耗子出了門, 將衣服向胳膊上一搭, “天哥,你和學霸真的就這樣……形如陌路了?”
當時在醫院科室坐著,兩個人一句話沒說,尤其是謝小天, 全程低著頭。
“不然呢?”謝小天看向他說, “你根本就沒事吧耗子。和顧滿滿他們一同計劃的?”
“額……啊, ”耗子支支吾吾半天, “你們兩個高中這麽……好, 現在這樣,我們也難受啊。”
謝小天垂了一下睫毛:“下次別去打擾他了。”
耗子歎氣:“行吧。”
病號都走了之後,江意坐在科室的工作椅上, 面前的一張診斷紙上的字長長的滑了出去。
成了一張廢稿。
江意沉眉看了半晌, 起身將紙扔進垃圾箱。
和耗子分開以後,謝小天回到家, 開始看著桌子上的照片發呆。
腦海裡又浮現出江意現在的樣子, 他似乎高了,頭髮也比以前長了, 散碎的劉海遮擋住凌厲的眉眼, 非但沒有減緩他身上的那股冷淡, 反而顯得整個人更加不近人意。
其實在醫院的時候,他有幾次想要開口,問上幾句過得還好麽。
但每次都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可能,江意也不想再想起以前的事。
耗子打過來電話的時候,謝小天面前已經擺了好幾罐啤酒瓶,頭腦也有點不清醒。
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喜歡喝酒,也好久沒喝過這麽多酒了。
“幹什麽?”謝小天拿著電話問。
耗子對於酒這種東西的嗅覺可以說是異常靈敏了,他說:“天哥,你喝酒了。”
“有話快說。”謝小天捏著易拉罐,又喝了一口。
“沒事,”耗子說,“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江……”
還沒說完,就聽到易拉罐掉在地上,清脆的滾了幾圈的聲音。
“天哥?”耗子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你還好吧,天哥!我草,你別嚇我啊。”
他慌亂的下床起身,剛想要報警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耗子皺了一下眉,貼著耳邊仔細聽了聽,扁了一下嘴:“睡著了。嘖,嚇死我了。”
突然,他想起來自己的話好像還沒說完,不過就這個場面,說不說完其實意義不大。
畢竟就算說了,這個哥也不一定記得。
算了,不管了,反正有人管。
“砰砰砰。”
謝小天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皺著眉,十分不耐煩。
這幾年,謝小天表面上的脾氣看起來被磨下去不少,其實內裡一點兒沒變,尤其是起床氣。
“誰啊。”他語氣非常不好的走過去,一把打開門,準備先給門口的人來個黑臉。
只是門一打開,就對上門外面那雙淺色的眸子,謝小天的脾氣不僅一瞬間壓了下去。
“江……意,你怎麽了來了?”
江意站在門口,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淺淡的酒氣,他皺了一下眉,不答反而沉聲問:“你喝酒了?”
語氣有點嚴肅。
謝小天被問的莫有來的心虛,腦子裡一抽,把門猛然關了過去。
吃了閉門羹的江意:“……”
謝小天背靠在門上緩著呼吸,半晌快速地把地上的酒瓶易拉罐全收拾起來,走在房間裡轉了一圈,見沒有見不得人的地方,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把門打開。
他手指輕捏著掌心,帶著輕微的顫抖,半晌才看著人說,“進來吧,江醫生。”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寫了兩千多字感覺不對勁,又推翻重寫的,有點短小。
第58章
“嗯。”江意看著人, 低頭嗯了一聲,然後進了屋子。
這個房間的色調有點沉悶,不太像謝小天之前的風格。
他坐在沙發上, 謝小天拿出杯子,下意識的就要去接咖啡, 忽然又意思到什麽:“喝什麽?”
江意沒穿白大褂, 穿著普通的襯衫, 坐在沙發上的時候, 腿因為太長,不得不微蜷縮。
“白水就好。”江意說,“謝謝。”
比起之前少年時期冷淡的江意,現在的江意對他似乎又多了層疏離。
謝小天心裡像是被許多螞蟻蟄過一樣, 密密麻麻的難受, 嘴上說著嗯, 又將手中的咖啡遞過去。
江意低頭看了一眼:“……”
兩個人相對坐著, 誰都沒有說話, 只有養的小狗叼著球在周圍,謝小天捏著手指半晌,覺得總要說幹什麽, 於是開口:“你……今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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