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婚禮表演都得是兩人合唱吧。”
某女老師的評價引發了新話題,大家都參與了這種可能性的討論。
一位同事當即舉薦了還在一旁看熱鬧的初澄:“這裡不是還有一道溫柔嗓嗎?讓他們倆搭夥上台,至少也該是1000塊一場的演出水準吧。”
圍繞於此的說笑聲持續了許久。大家嘴上雖鬧,卻也都了解喻司亭的性格。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被別人激將的。所以各位都以玩笑置之。
直到一位性格豪放的數學老師如此開腔:“別異想天開了各位。你們知道喻老師是什麽身家嗎?如果一千塊就能請到他上台獻唱,那我立刻轉帳。”
喻司亭卻道:“轉吧。”
方才還滔滔不絕的同事瞧見了他那張情緒極為穩定的臉孔,頗為詫異地向其他人尋求答案:“是我聽錯了,還是他真說話了?”
周圍同事們的表情都是:不確定,我再聽聽。
在剛剛各位說嘴時,喻司亭的目光一直落在點歌器前。初澄正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觸屏,似乎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唱什麽歌好。
喻司亭看了他幾秒鍾,重複表態:“這個醜我可以獻。”
唱歌房內安靜了片刻,而後爆出肆無忌憚的笑聲和慫恿聲。
“哈哈哈哈哈快打錢給他!這首歌我必須要聽。”
“沒想到吧?喻老師這麽勇。他五音不全都敢唱給你聽。”
“無所謂,數學組會出手!只要他唱,這錢我們眾籌。”
在大家的歡笑中,熒屏上播放到一半的歌曲剛好被人切掉,按歌單順序換成了一首《promises》。
這是初澄點的歌。
當事人忙著圍觀熱鬧,扭頭看向喻老師,順勢詢問:“要唱嗎?”
你先。
喻司亭抬手示了意,然後俯身從旁邊又拿了一支麥克風。
初澄便也當那人是在開玩笑了,自顧自地看向歌詞屏。這首歌的前奏很短,幾秒鍾後就是浪漫的旋律和歌詞。
初澄好聽的嗓音依舊,對著話筒操著優美而緩和的英文語調。伴奏中幾聲點睛的鋼琴音後,歌曲進入了間奏。
就在第二part開始時,喻司亭準節準拍地抬麥接上。
“I make no promises. I can't do golden rings. ”
[我無法做出承諾,也無法為你許下婚姻。]
“But I'll give you everything tonight.”
[但我今晚會為你付出一切。]
在他的聲音發出的一瞬間,初澄被驚豔得怔愣住,然後下意識地回頭去看。
喻司亭倚靠在沙發上,大半個身體都埋在陰影裡。唯獨一道晶藍色的屏幕光投向他的側顏,晦明晦暗間,映亮他高挑的鼻梁,還有優越的下頜線。
他的聲音磁性而憂鬱,不僅沒跑調,而且音準出色,每一個英文單詞的咬字都帶著孤獨的深情。
實在是過耳難忘。
“這是五音不全?那我簡直先天失聲!”
“我之前沒聽過這首,還以為突然開了原唱呢。”
初澄還未回神,已經聽到同事們的驚歎聲從四周響起來。他只顧著看喻老師,甚至在自己的段落錯過了拍子。
喻司亭便接替著多唱了幾句,然後在下一段的切入點停下。
初澄接唱:“I'm speeding up. My heartbeat's dancing alone.”
[我心跳加快,一顆心情難自抑,怦然跳動。]
老師們在歌曲bgm下暢飲閑談,討論著這首歌是否因為太火熱而不適合在婚禮上演唱。
他們此刻已經分不清是原曲躁動,還是兩位老師的即興合唱更躁動,只是聽著一道溫柔撩人、一道磁性抓耳的歌聲,竟然覺得真花一千塊也不算太冤。
喻司亭:“So come get your everything.”
初澄:“tonight.”
歌曲尾聲,兩人的分詞演繹無比默契。
初澄沒想到喻老師唱歌會這樣好聽,微笑著對他舉了舉沒喝完的氣泡酒。
開了車來的喻司亭只能遙遙地用蘇打水回應,但同樣耀目的笑意卻穿過眾多同事和吵鬧的樂曲,暢通無阻地傳送了過來。
歡鬧的氛圍一直持續到很晚。
夜色闌珊,盡了興的眾人慢慢散去,各自打車或者叫代駕。
喻司亭滴酒未沾,可以像來時一樣載著初澄回去,順帶把沈老師和喝醉的周瑾送回新房樓下。
“老公醒醒,我們到啦。”到達目的地後,沈楠楠輕輕拍了拍周瑾的臉頰,把他叫醒。
喻司亭降窗詢問:“需要幫忙送上樓嗎?”
“不用,我沒醉得那麽厲害。”周瑾揉著太陽穴,在沈老師的攙扶下迎風醒了醒酒。
初澄不放心,解開安全帶下車攙扶了一把。
“沒事,我能看住他。太晚了,你們也都回去吧。”沈楠楠說完又彎身在駕駛位的車窗邊,致謝道,“感謝喻老師,回去開慢點。”
喻司亭點頭應了聲“好”。
園區圍欄內亮著點點白光,不刺眼,但足夠照亮通向樓門的路。初澄站在街邊,目送沈老師和師兄緩緩走進去。
喻司亭見他送完了人還遲遲不上車,輕輕敲了敲另一側玻璃。初澄又流連不舍地朝著朦朧光亮瞧了幾眼,然後才坐回副駕駛。
“張望什麽呢?”喻司亭循著他的視線,隻隱約看到了新婚小夫妻相攜的背影,試探性地詢問,“你羨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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