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遠孤獨的曲調,訴說離愁,讓初澄有些動容。
他估算時間,喻司亭應該是在自己和鹿言打過電話之後才開夜車過來的,剛到不久。
初澄問:“是我好大兒告訴你營地名字的?”
喻司亭不否認:“你應該早就知道他給誰做事了。”
初澄:“但我沒想到你會來。”
喻司亭:“嗯,我親自過來給初老師看看,我有多煩躁。”
初澄聊著聊著就笑了:“為了這個開了這麽遠的路?”
“其實是順便。”喻司亭答得坦誠,“主要原因是猜你差不多玩累了,應該想回家歇著了,怕交通不方便,所以自作主張來接一程。”
“不怕猜錯?”初澄追問。
喻司亭聳聳肩膀:“那有什麽?大不了我就回去啊。”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間裡,邵紀和妻子也走了過來。
初澄轉身介紹:“這些都是約我出來的朋友,徐川,邵紀,還有他的愛人。”
“喻司亭。”坐在車頂的人跳下來。
即便不多言,憑著當前的場面和架勢,邵紀也能猜出対方是誰了,禮貌地頷首示意,而後看向初澄:“看樣子是來接你的。”
初澄:“我們也正聊這個話題呢。”
眾人簡單寒暄幾句,而後都很有眼力見地揮手告別。
喻司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風度翩翩地做了個請上的姿勢,俯身湊在初澄耳畔,卻沉嗓說了句:“我的心理素質還可以,受得住當面拒絕。”
初澄瞄他一眼,彎腰上了車。
一輛Suv絕塵而去。
徐川扒著自己的車門,在後面搖搖頭:“嘖,很明顯打不過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哥:我等了一整天,你才跑出300多公裡,是不是不行?
初老師:老實.jpg
第65章
“吃早餐了嗎?”坐回車裡, 喻司亭點動兩下車載屏幕,偏頭看向身側。
初澄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想到隻咬一口的果醬麵包, 點了點頭, 又反問了句:“你呢?”
“我在路上也墊過。”喻司亭邊答, 邊選擇好車行路線,直接導航向返回亭州的高速。
他的駕駛技術非常好, 無論開著什麽車型都是平穩又絲滑。
初澄昨夜實在沒睡好,全身的筋骨都不舒服,頭也昏沉沉的, 像是受了風, 可意識卻非常清醒。他揉了揉太陽穴, 閉著眼睛斜倚在副駕駛的窗戶邊。
喻司亭打著方向盤, 抽空投來視線。從身邊人頻次一直不規律的呼吸就能判斷,這人根本沒睡著,只是有些疲憊, 沒有交談意願。
喻司亭雖然想和他聊聊,卻也沒辦法強行打開話題,隻好保持安靜, 手指點上車內的音頻播放器,換了首曲風更為舒緩的R&B。
中午時分, 兩人回到繁天景苑。
鹿言正在一層的客廳裡看電視吃零食,聽到電子開鎖聲,扭頭看一眼, 打招呼道:“初老師你回來啦。”
“嗯, 我有點頭疼,先回屋睡一覺哈。”初澄在玄關換了鞋, 邁開長腿,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
鹿言的眼睛追隨著他的背影,而後收回視線瞧向小舅,疑惑道:“嘶,特地追出去一圈,怎麽感覺氣氛還是有點不對勁啊?”
喻司亭開了很久的車也有些疲倦,抬步上樓休息,語氣淡得仿佛無所謂:“就隨他吧。”
“這是你們倆的情趣?”鹿言往嘴裡塞了一片薯片,嚼得喀吱喀吱響。
“和你沒關系。”喻司亭瞥向外甥一眼,叮囑說,“他聽起來像是要感冒。我也想睡會兒,家政來打掃的時候記得讓她煮一鍋薑絲可樂。”
鹿言看似不經意地應了聲,實際卻已經躋身在卦聞第一線。
光天化日的你們搞異床同夢是吧?那是情趣無疑了。
家裡的隔音還沒有做到密不透風的程度,再加上舅甥兩個聊天完全不背著人。即便初澄已經縮回房裡,依然能聽到兩人的聲音。
但他覺得鹿言說得沒錯,自己和喻老師之間的氛圍是有點不對勁。明明關系到了只差臨門一腳的時候,為什麽反而有些犯慫了呢?
對於這個問題,初澄仔細檢討了一番,最後腦子裡突然湧出的想法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這怎麽,有點像恐婚症啊?
*
露營夜果然讓初澄受了風寒。
從第二天睡醒後,他就開始發燒咳嗽打噴嚏,可是臨近期末實在不好請假,只能連續好幾天都渾渾噩噩地撐著身體去上班。
轉眼已是高二下學年的最後一天課,成為準高三的學生們都要挪到新的教學樓裡去。任課教師當然也不例外。
七月炎炎,太陽散發出來的灼熱溫度像是要把暴露在外的一切都烤化。
初澄原本就感冒倦怠,一動都不想動,更別說是把辦公室清空,搬家到跨越操場的另一端去,只能去班裡找幾個人幫忙。
可他走進7班教室,竟然發現班裡只剩下清一色的女生。原本在各個時間段都吵吵鬧鬧的男同學此刻都沒了蹤影。
向前排的生活委員問了才知道,就在剛剛,他們被大哥用打掃室外分擔區、幫英語老師搬桌椅、布置期末考場、給大家買水等各種任務理由,全部分派出去了。
初澄怔了怔,還未開口,聽到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需要人幫你搬書?”喻司亭好整以暇地倚靠在門框邊,一副閑暇無事聽候調遣的姿態。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