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
半晌的沉默後,徐川自行打破冷場:“行啦行啦,不貧嘴了。我今天白天的電話其實是替邵紀打的。”
初澄:“他有什麽事?”
“明後天我要和他們兩口子自駕去觀星鎮露營。那地方離亭州不算遠,之前他問我要不要順帶捎上你。我說初老師現在恐怕是沒時間。”徐川嘿嘿的笑兩聲,“替你回答的沒錯吧?”
初澄聽著他話裡的意思,疑惑道:“你跟邵紀說我的事了?”
“是啊,不然我跟誰嘴賤去。”川哥應得自然,“老邵出名的嘴嚴,和他說了又不會亂講。”
初澄當然了解自己的發小,邵紀不是那種愛八卦的人,但總覺得被這種嘴毒的家夥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
“所以,你到底去不去?”講了半天,徐川還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
“不去,你們放過我吧。”初澄不假思索。
他上班已經累得半死,之前爬完泰山,腰酸了兩天。現在的原則就是非必要不出家門。
徐川早知會如此,完全不覺意外,說道:“行吧,那你就繼續和你的賓利老師膩歪著吧。我們替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兩人又胡扯了幾句,隨後電話掛斷。
初澄平躺在沙發上,放空自我。川哥白天說過的話,讓他有些醍醐灌頂的感覺。
一份戀愛中有乾柴烈火,也有平淡長久。初澄曾暢想過兩個人的未來,卻沒有料想到新鮮的心動感會讓人上頭如此之快。
初澄対這件事的接受程度太高,高到讓自己都覺得震驚。他雖沒有用言語表達過,卻很享受與喻老師之間的自然合拍,還有夾雜在其間的眷戀和悸動。
可萬一以後陷入尷尬的境地,會不會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因為他対這段感情和這個人都十分珍視,所以才不想被一時的激情衝昏頭。
想著想著,初澄輕歎一聲,把抱枕蓋在了臉上。
過了一會兒,有嗒啦嗒啦的拖鞋聲湊近。
初澄感受到有人站立在自己身邊,掀開抱枕,第一眼以倒立的視角看到一片厚實裸露的胸膛,層次健碩的肌肉之上覆著朱紅兩點。
喻司亭似乎是剛在家中做完運動,也洗了澡,上身隻披了條白毛巾,黑發濕淋淋的還在滴水,深寂的眸子居高臨下低垂著。
這家夥什麽時候養成了不穿衣服就在家裡亂走的習慣?
巨大的視覺衝擊讓初澄維持著仰面的姿勢怔住。
忽然,一顆水珠從喻司亭卓異流暢的下頜邊滑落下來,正正好好滴向初澄的臉頰。
水珠明明冰涼,卻莫名惹起心火。
喻司亭伸出手,用指腹在他的眼瞼下方抹了抹,說道:“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怕你喘不過來氣。”
鼻梁上略粗糙的觸感讓初澄心中倏地麻了。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騰的坐起身。
“我沒睡著。”初澄慌亂地解釋。
喻司亭維持著姿勢,朗俊的臉上露出幾分不解神色。
初澄繼續說:“可能因為我最近伏案太多,缺乏活動,脖子疼得厲害。這樣躺著舒服點。”
“啊。”喻司亭恍然,用毛巾擦擦性感鎖骨邊泛著的光亮水漬,提議說,“覺得脖頸僵硬的話,明天要不要去健身館游泳?天氣漸漸暖了,下水不會涼。”
提起游泳館,初澄腦中立刻呈現出一道在蔚藍泳池中矯健翻騁的軀體。
他看向面前人毫無保留展示出來的胸肌輪廓,慌亂婉拒:“明天可能不行,我和朋友有約了,要去露營觀星。”
“這麽突然?”喻司亭頓了頓,試圖從他的神色中尋得端倪,“之前沒聽你說起。”
初澄說:“嗯,剛定下來的。”
“好吧。”喻司亭看著他漲紅的臉孔,沒有再深究,略有失望道,“那我只能和鹿言去了,祝你玩得愉快。”
初澄在原地不動,露出純良無害的公式化笑容:“那晚安。”
喻司亭:“晚安。”
目送滿身腱子肉的背影登上了樓梯,初澄暗松一口氣,摸起手機給徐川發去微信。
[明天來接我吧。]
*
星期六的早上,初澄難得在鬧鍾的催促下早起,獨自背上行囊,離開繁天景苑的園區。
一輛奔馳glc已經等在大門外。
初澄登上車,除了駕駛位的徐川外,車上還坐著發小邵紀和一位留著溫婉短發的年輕女性。
“嫂子。”初澄單獨向她問了好。
邵紀的妻子笑眯眯地回應:“好~好久不見。”
徐川從後視鏡看一眼,不滿地挑刺:“直接無視我們倆是吧?”
初澄看看嫂子,又看看在旁悠然打字的邵紀,出言挖苦川哥:“從北京開過來,你就這麽一路當電燈泡來著?”
徐川開著車,反嗆:“現在不是有你了嗎?”
一行人的目的地明確。接上初澄後,車子離開亭州市區,繼續向觀星小鎮行駛。
正午時間,越野車到達目的地,幾人在露營區搭建起帳篷,準備趁興野餐。
一切布置妥當,邵紀坐在鋪開的野餐布上,好奇地問道:“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麽突然改變心意了?”
“家裡實在待不住了。”初澄說。他一邊幫忙擺放各種食物,一邊閑聊著訴說近況。
大概是從小玩到大的了解和默契使然,雖然初澄把自己的處境描述得相當抽象委婉,但還是遭受到了徐博士和邵紀的雙雙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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