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不是嚇壞了?抱歉,沒有事先和你知會一聲兒。”
趙蕈睜著眼睛看向了棚頂的方向,眼神變的有些微妙,因為他知道薑楚胤是特意沒有只會他的,這一次對於被“處決”的李峰來說是一次以身誘敵的釣魚行動,對於他來說又何嘗不是薑楚胤對他的一次摸底,或許薑楚胤對他確實有什麽不同的想法,也或許這想法的後面也有某種他並不知道的目的,他這般身份的人決定要留他貼身又怎麽可能不摸一摸來路,甚至他知道他在對岸的身份薑楚胤一定也已經去查過了,而查到了多少能挖多深就不得而知了。
“還好,這兩年在對岸見過的槍擊案多了,若換剛來M國的時候恐怕我確實嚇傻了。”
他的話中帶著幾分自嘲,薑楚胤頓了一下開口,兩個人就這樣在黑暗中對話
“你的槍法很好,我曾經也很喜歡槍。”
趙蕈想起了他那驚豔的一槍,用有效射程50米的□□精準射中了90米外人的手腕,沒有遲疑沒有猶豫,這不是一般的喜歡,這是已經將槍摸透了,到現在他也很難想想躺在床上事事仰仗他人的病秧子少爺會有如此驚俗的槍法。
“是不是很意外?”
趙蕈誠實的點頭
“是有點兒,不過可以理解,槍支大概是每個男人的終極夢想吧,若非到這裡我也沒有機會接觸這東西。”
“你喜歡,待我好一些,我們比一比?”
“這算是挑戰嗎?”
“算戰書,接嗎?”
*
第13章 趙蕈愧疚
貝倫山的比賽就定在了一周後,薑楚胤的狀況卻是時好時壞,心臟的狀況一直不是十分穩定,他醒著的時候趙蕈幾乎一直在他的房間中,這一天房間中來了一個不知道算不算不速之客的人,這人正是薑氏集團的董事長,薑楚胤的父親薑海波。
他踏進這病房之後氣氛便無端變的有些凝重,在位薑家掌權人國字臉,一看看過去的第一印象便是覺得他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屋子裡明明是父子倆,但卻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疏離感。
薑海波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離床有半米的距離,目光從薑楚胤的身上落在了一邊趙蕈的身上,沉甸甸的目光,光明正大的打量,一股並非刻意的壓迫感籠罩到了趙蕈的身上,趙蕈垂眸站在一邊沒有對上他的視線,雖然是回避的姿態,但脊背卻是挺直的,一個低沉的聲線響起
“你就是楚胤新留在身邊的護衛吧?抬起頭來。”
趙蕈依照他的話抬起了頭,一眼便對上了那深不見底的一雙眼睛,薑海波在看見他的臉的那一瞬間心底微動,確實很像,但是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分毫的波動
“你先出去吧,我和楚胤說兩句話。”
趙蕈本也無意探聽人家父子之間的話題,抬步就準備出去,卻在這時床上的人突然出聲
“不用,既是貼身護衛自然沒有離開的道理。”
一句話讓趙蕈夾在了中間,他頓住了腳步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走,很顯然那父子兩人在對峙,薑楚胤時不時的輕咳,但是那雙眼眸去沒有絲毫的軟化,半晌之後還是薑海波讓步
“既然他讓你留就留下來吧。”
趙蕈盡量降低存在感的站在了一邊,薑海波沒有像尋常父親一樣對生病的兒子噓寒問暖或者是極盡關愛,而是直接開口
“一周後貝倫山的賽車會你不要去了。”
低著頭的趙蕈手指微微一縮,薑楚胤舒展的靠在床頭的靠枕上,面上不辨喜怒,手指把玩著一個玉蟬
“父親不想我去是想讓誰去?”
“讓薑凱去吧,剛才聽黎醫生說你心臟這幾天不舒服還是在家歇著吧。”
薑凱,趙蕈知道這個人,好像是薑家家主的乾兒子,他在國內的時候就聽說過薑家的大少爺是個病秧子,薑家家主倒是挺倚重這個乾兒子,也有傳聞說這個薑凱不是什麽乾兒子,而本身就是薑海波留在外面的私生子,他微微抬頭看向了薑楚胤,卻見他面上有幾分自嘲
“我心臟不是一年到頭都不舒服嗎?也不差這幾天的,薑凱負責開拓北部市場還是讓他去忙北邊的事物吧,貝倫山我會親自去。”
薑海波深吸了一口氣
“李峰你隨意派一個人過去就能料理,何苦親自去那裡以身犯險。”
他前陣子回國了,剛回來便聽說了他去俱樂部的事兒,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並不是一個隨意涉險的人,直到看到了趙蕈的那張臉他才算是有幾分明白了薑楚胤為何涉險為何堅持要去貝倫山。
“我去自有我的道理。”
薑海波沒有強迫,眼神在趙蕈的身上一掠而過
“迅豹小隊你務必帶上,為人為己。”
他不明不白的說了這麽一句,薑楚胤沒有直接拒絕這便算是應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
趙蕈的父親去世的早,對於和父親之間的相處隻存在了塵封的記憶中,但是也絕不像薑楚胤和薑海波之間這樣客氣不是客氣,親近不是親近,薑海波出去之前再次看了趙蕈一眼,之後徑直出了房間,他走後薑楚胤突然咳了起來,手抵著心口處,身子都跟著震動,人卻是一邊咳著一邊笑,趙蕈看著他的樣子有些不舒服,上前幫他拍了拍背
“好些了嗎?要不要叫黎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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