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意沉默下來,開始想沈世昌還得罪了誰,怎麽會失蹤這麽久後被別人殺了。
警察看他一動不動低著頭,以為他是在悲傷父親的去世,安慰道:“請節哀。”
沈時意抬起頭,鄙夷地看沈世昌的屍體一眼,轉身跟著另外一個警察去做一些筆錄,順便提供了一些他知道的線索。
聞倦就一直在門外等待,自從知道沈世昌死亡的消息後,他就心不在焉,不太說話,勤勤懇懇給沈時意做司機。
做完筆錄回去已經是中午,還是聞倦開車,沈時意大大咧咧坐在後面,今天天氣好,他心情也不錯。
竟然主動給聞倦找話題。
“說真的,壞事做多了真的會遭報應吧!”他說的感歎句,絲毫沒有詢問聞倦的意思。
但聞倦捏著方向盤,沉默良久,“嗯”了一聲。
沈時意開懷大笑起來,怎麽不算報應呢?
以前他求著聞倦對自己好點聞倦都不願意,現在報應來了聞倦只能求著要他愛自己。
沈世昌這輩子做了太多下流見不得光彩的事,最後死成那樣。
後來一路上沈時意都在看手機,沈世昌這件事在網上鬧得很大,他當著笑料全都看了一遍。
回去的時候聞倦沒有進屋,直接又驅車去了公司。
別墅裡其他人都在忙,沈時意進去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明憬。
他臉上有傷,抬起眼皮委委屈屈地看著沈時意,探頭往沈時意身後看去。
沈時意大大方方地讓開一步,把他眼裡的失落盡收眼底:“找誰?你的阿倦可不在家。”
明憬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坐著不動。
沈時意想掠過他上樓,抬腳的時候聞到什麽,那股玫瑰花的味道直衝腦門。
他擰緊眉頭走下樓,拉開一旁的小抽屜,隨手拿了一張阻隔貼出來,扔在明憬身上。
明憬捏在手裡,臉上被阻隔貼尖利的尖角劃了一道:“什麽意思?”
“貼上,你的信息素很難聞。”沈時意道,翹腿坐在他對面。
明憬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把那張阻隔貼扔在一旁:“我要見阿倦,我有話對他說。”
“他不在家,你去公司找他啊。”沈時意說。
明憬吃癟,他當然去公司找過聞倦了,別說見聞倦,就是連公司的大門都沒踏入。
昨晚他也沒避免被聞倦打,明朝生被聞倦打得就要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他上去想把聞倦拉開,想著以他們兒時的情誼,聞倦怎麽都不會打他。
結果聞倦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按在地上,連帶著明朝生一起打。
尤其是用腳去踢他的腺體。
最後是警察來了才避免他腺體高度損壞。
聞倦當時就宣布聞氏停止和明氏一切合作,還向上面舉報了明家偷稅漏稅的事,連夜挖走明氏眾多合作商。
明朝生今早在病床上醒來,差點沒氣得當場再昏過去,抓著明憬的頭往牆上撞,讓他來聞家找聞倦求求情。
“阿倦在忙,我在這裡等他回來。”明憬還在嘴硬,擺出主人的姿態坐著不肯動。
沈時意不加掩飾地嘲笑他:“跟我說吧,跟我說一樣,這個家裡現在所有人都聽我的。”
明憬臉色更難看,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整個人看著要倒下去一樣,坐在那裡的不像是他的肉體,反而像輕飄飄的靈魂。
“我給你三分鍾組織語言,再給你五分鍾陳述,怎麽樣?”沈時意看一眼手機。
明憬咬住嘴唇,沈時意又說:“就這一個機會,不把握好我保證你以後連別墅的大門都進不來。”
明憬大腦仿佛宕機了,有許多話是想講給聞倦聽的,甚至他今天在裡面穿的情/趣裝,試圖靠點別的什麽打動聞倦。
但是他連聞倦的面都見不到,給聞倦打電話,那邊只要聽見是他的聲音就會掛斷。
他明白沈時意說的話不假,聞倦現在在外高高在上,但沈時意面前就是他養的一條狗,對沈時意說的每句話都奉為圭皋。
“兩分鍾過去了。”沈時意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過來,明憬渾身發冷地抬起頭,看見沈時意彎下身子,掀起眼皮,在他面前說的這句話。
沈時意的眼睛生得極為好看,不帶什麽情緒看人的時候裡面就隻裝著無害,但明憬還是恐慌地在這無害的眼神裡看見了逼迫和陰險。
他不自覺地從沙發上滑下來,跪在沈時意面前,手抓住沈時意的拖鞋,語無倫次地哭訴起來。
沈時意被他抱著腳,感覺惡心,抬腳翹著,順帶著在他胸口踢了一腳,明憬被他踢得倒在沙發上,立馬又狗腿地拖著兩條腿爬過來。
其實明憬大腦一片混亂,講了許久都沒有完全講在點上,沈時意打斷他:“閉嘴,時間到了。”
明憬緊張起來,直覺自己是還有許多東西都沒講完的,他試探地發出一個音節。
“時間到了,再說你現在就滾出去!”沈時意不耐道。
明憬於是捂住嘴跪坐在一旁,身上寬大的衣服滑下來,露出裡面暴露的衣服。
沈時意其實在他跪下來的那瞬間就注意到了他裡面穿的衣服,他移開目光當作沒看見。
這時候又看見了,沈時意說:“做人還是要自尊自愛。”
他不再移開目光,落在明憬那處光滑的肩膀上。他這句話只是勸戒,沒什麽其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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