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霽努了努嘴,還是沒忍住開口:“你剛才的意思是,你們那時候還沒好嗎?”
聞倦大腦一片混亂,隨口“嗯”了一聲。
向霽“啊”一聲,“你當時看時意那個眼神,那麽深情,佔有欲那麽強,加上時意當時又粘你,大家都以為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聞倦目光空洞了一瞬,回想不出來自己以前看沈時意是什麽眼神。
“不過沒這個事,你們可能也不會這麽快結婚,也算因禍得福了,現在肯定好得很吧。”向霽道。
他才回國,對聞倦和沈時意的事一概不知,潛意識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極好的。
聞倦低下頭,不遠處的舞池裡熱鬧非凡,他的心卻亂在這種場合。
“嗯——”他模棱兩可地嗯一聲,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聞倦逃似地離開了宴會,徐未聞似笑非笑地看著向霽,搖晃著酒杯晃腿。
“怎麽……”向霽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徐未聞站起來,靠著他坐近點,嘲笑一般說:“小夥子是有點說話藝術在身上的。”
向霽摸不著頭腦,以為他是在誇自己把一個誤會解開得好,不好意思地笑笑。
回去是喊易遲來接的,聞倦喝了酒腦海裡又亂,心神不定,不敢自己開車。
在路上,他給明和發了一條短信:“明和,兩年前,我的易感期真的是由藥物引起的嗎?”
快到家的時候才收到明和的回信:“是啊,那次是明憬守著做的檢查,肯定沒問題的,怎麽了?”
明憬守著做的檢查?聞倦還來不及多想,易遲打開車門:“少爺,到了。”
聞倦關了手機,認為自己是不該懷疑明憬的,明憬那麽懂事,怎麽會做這種事。
大概是醫生弄錯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一找當時的醫生。
易遲隻負責把他送到家,沒有聞倦的命令,他一般不會進入別墅。
別墅裡沒有人,林叔和下人們已經睡下了。
看了眼時間,十點了快,別墅裡一片黑暗,沒有一片亮光。
平常,沈時意會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這時候差不多也睡著了。
他摸著牆打開燈,沙發上空空如也,沒有沈時意,也沒有沈時意搭在沙發上的小毯子。
上客臥看了一眼,沈時意也不在。
聞倦於是在沈時意平時躺的地方坐下來,快十一點的時候沈時意回來了。
他眼神有些迷離,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光,仿佛鑲了一顆鑽石在裡面。他整個人都是紅的,臉、脖子、耳朵,還有嘴唇。
都泛紅,這是沈時意喝酒了的表現,他喝酒不容易醉,但上臉。
今晚也許是喝多了,意識不太容易歸位,等路過沙發了才注意到聞倦一般,驚訝道:“你怎麽還沒睡?”
聞倦沒注意到他話裡少了個阿倦,說話也不太親昵,反而注意到他紅潤的嘴唇。
他眼神躲閃,做賊心虛一樣把目光落在一旁的盆栽上,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我……也才到不久,在這裡坐一會兒。”聞倦本來是想說在等他,話到嘴邊又換了個說法,“你跟誰喝酒了?”
沈時意腳步有些虛浮,兩隻手扒著欄杆往樓上走,聽見這句話腳步滯空了一瞬,繼續爬樓梯,答道:“一個朋友。”
聞倦跟過去,緩慢跟在他身後,踩著他剛剛踩過的地方上樓。
“沈時意,兩年前究竟是易感期還是藥物引起的易感期?”在沈時意馬上要抬腳上最後一個階梯時,聞倦突然發問。
沈時意於是把腳收回來了,整個人都站在樓梯上。聞倦本來也抬腳起來,準備去踩他剛才踩過的位置,還來不及收回來,沈時意的腳就放下來了,踩在他的腳背上。
不過一秒,沈時意就把腳抬起來,換了個地方站。
看著他單薄的後背,通過他背部的起伏,聞倦可以判斷出來他在深呼吸。
一次、兩次、三次……
五次過後,聞倦聽見沈時意走上了最後一個階梯,他沒看見沈時意剛才踩的那裡,只能隨意找了個地方踩著。
“不知道,你說的。”沈時意道,扔下這句話就離開,快步進了屋,整個人看起來很平靜。
好像這件事跟他沒有半點關系一樣,明明他是其中的主角之一。
事到如今,他再跟聞倦說兩句,事情就能清晰了,可是沈時意卻不說了。
後面的時間沈時意開始早出晚歸,聞倦沒有找到機會和他再說這件事。
直到有天他去醫院看明憬,徐未聞拉著他到一旁,問他:“沈時意準備考律師啊?”
聞倦道:“沒有的事,他喜歡畫畫,對法律沒有興趣的。”
“你這麽了解他?”徐未聞直截了當地反問,倒把聞倦問得愣住。
徐未聞撞他一下:“我那天去朋友書店,碰見他了,他買了好多婚姻法方面的書看。”
聞倦沉默下去了。
徐未聞又道:“好像還買了一本旅遊方面的書,是不是他想出去玩啊?我看這陣子發生了太多,你也可以帶他出去玩玩,畢竟你還要別人這個東西,”他指了指聞倦後頸的腺體,“好好哄著點唄!”
聞倦腦海裡浮現出來的第一個畫面是沈時意拒絕接他那張卡,義正言辭地說:“我不賣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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