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無非也就那樣,拿著贍養過沈時意幾年和給了他生命說事,沈時意聽著不堪入耳的下流詞匯,正想掛斷手機,就聽見那邊很響的一聲“咚”。
那邊響起沈世昌嗚咽的哀求聲,電話那邊再開口時就變了一個聲音。
“想讓沈世昌完好無損地回來,就快點把錢準備好,八千萬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不然我就把沈世昌用來賭錢的那隻手砍了。”
說話的人聲音聽著凶神惡煞,那邊還聽得見砍什麽東西的聲音。
沈時意眨眨眼,心情舒暢:“沒錢,你們想怎麽樣他就怎麽樣,我不會管。”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順便把那個號碼拉入黑名單。
沈時意完全沒有把那天早上的電話放在心上,生活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唯一的煩惱是每天待在別墅裡都會聞到那股化不開的薄荷味。
這天早上他坐在桌邊吃飯,聞到那股一天比一天更濃鬱的薄荷味,終於沒忍住開口:“喂!”
他腳踩在聞倦腳背上,偏頭看他後頸,那裡阻隔貼貼得好好的。
“不要在別墅裡隨意散發你的信息素。”他腳用了些力氣,把聞倦的腳踩在地上,“每天聞到這股難聞的味道吃早飯,我很難受。”
聞倦顫顫巍巍低下頭,把後頸露出來,急切地說:“貼了的,時意你別生氣。”
沈時意站起來:“那就是你自己控制不好信息素,如果以後再這樣,我不會再在家裡吃早飯。”
聞倦急躁地站起來,拿過一旁櫃子上放的阻隔貼,又貼了一張在腺體上,但薄荷味並沒有因此減輕。
沈時意現在一日三餐只有早餐在家裡吃,聞倦也就能趁著這個時間多親近他一會,如果沈時意連早餐也不在家裡吃了,那他不知道一天之中還有什麽能靠近沈時意的時間。
林叔張了張嘴,還是什麽都沒說,退到一旁當隱形人。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我好像真的控制不住它。”聞倦有些委屈,說話又坦坦蕩蕩,即使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堪入耳,“一看見你我就會控制不住想親近你,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味道……”
沈時意拿上東西,聽見這句話回頭看他一眼:“以前你也叫我不許在別墅裡留下我信息素的味道,我怎麽就可以控制得住呢?”
沈時意提起往事,聞倦眼神一變,臉上被痛苦的表情佔據,往沈時意所在的地方走過去,被沈時意瞪了一眼又停下來。
“實在不行就把腺體摘了吧,那樣就再也不會分泌信息素了。”沈時意甩下輕飄飄的一句話,關門出去了。
聞倦站著長久地沒動,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叔惴惴不安地走過去,思索著開口:“少爺,別做傻事。”
又這樣過了兩天,沈時意真的不在家裡吃早飯了,聞倦還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
兩個人便只能在晚上碰上一面,聞倦坐在沙發裡等到沈時意回來,只是為了能在這一天能看見他一眼。
沈時意不會主動跟他說話,徑直掠過他要上樓。
聞倦端坐著,手捏了又松開,在沈時意腳踩上第一個階梯時,他黑著臉站起身,終於鼓足勇氣做什麽一般,衝過去把沈時意扛在肩上。
沈時意壓根沒想到他會衝過來,一點防備都沒有。
被按倒在主臥的床上時他才反應過來,聞倦最近偽裝得太好了,他當真以為聞倦會當一個任他指揮的狗了。
激烈的吻落在脖子上、臉上,然後是小心翼翼的吻在他嘴唇上。
沈時意被他壓得緊,根本動彈不得,感覺到衣服下擺被他掀起來,隨後一雙顫抖的手落在腰側。
聞倦觸碰到這一處柔軟,隻覺得更加心神蕩漾,一邊又在害怕,遲遲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可是心裡頭那份渴望是壓不下去的,他張開嘴,在沈時意脖子上狠狠咬下一口。
“別這麽對我,我會補償你,不要把我當空氣。”
他埋在沈時意肩膀上哭,不一會沈時意肩膀處就被溫熱的淚水打濕。
房間裡全是聞倦的信息素味,織成一張網把沈時意牢牢蓋在裡面,讓他呼吸都困難。
聞倦哭了一會,便又大膽起來,從沈時意的脖子一路往下吻,小心又虔誠。
沈時意覺得被他親過的地方似乎破了個洞,溢出惡心的膿水,很髒。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不屬於這裡的花瓶,沈時意勾著手拿過來,砸在聞倦後腦杓上。
聞倦終於坐起來,鮮紅的血順著留下來,沈時意趁著他愣神這點時間翻身下床,整理好衣服就要出去。
聞倦又衝過來攔住他,幾乎要跪下去,沈時意淡漠地別開眼,只聽見他說:“今晚是我衝動了,但是你怎麽能用那個花瓶砸我!”
他跪在地上,反覆說自己今晚衝動,沈時意退開一步,扯住他的頭髮把他的頭往門上撞了兩次,看見門上也有血留下來的時候才松開手。
“是嗎?”他說,“那就當作今晚你是衝動,流的這點血就當作教訓好了,不然你以後天天都衝動怎麽辦?”
他的手捂在聞倦頭上,又往門上撞了一次,這才準備回去。
“你為什麽要用那個花瓶砸我,別的、別的都行。”聞倦抓住他的褲腿不肯松手。
沈時意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覺得這個花瓶是有些熟悉,琢磨了半天也沒想清楚那個花瓶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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