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倦轉過頭,盯著沈時意看了好久:“如果你身體出了問題,我要如何去找一個匹配度這麽高的人給明憬呢?說直白點,不過是關心你後頸那個腺體而已。”
早就知道他會說什麽,沈時意心裡沒感到半分難過,只是重複之前說的話:“我不給。”
聞倦也沉默下來了。
回到家聞倦把他拖上了樓,關在浴室裡。
沈時意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劈頭蓋臉澆下來熱水。
他站起來,頭髮濕漉漉地搭在額頭上,像一個無家可歸潛入雨夜的小狗。
“別動我。”沈時意眼睛進了水,剛才在屋外的時候聞倦把大衣扯了扔在地上,這時候一站起來,身上隻穿著件薄薄的襯衣,很冷。
聞倦低頭看著他,衣服全部緊緊貼在身上,有些地方看著只有骨頭,細長好看的脖子被他不小心撓傷,上面幾條紅痕很顯眼。
舌尖不自覺就抵上了尖牙,浴室裡月季花的味道比平常都要濃鬱。
聞倦把門打開,深深吸氣:“洗好了下來。”
沈時意把門重重的關上,用熱水狠狠澆洗身上被聞倦觸碰過的地方,選用了平時用來遮蓋自己信息素的香味濃重的沐浴露。
這個沐浴露是聞倦叫人準備的,有時候貼了阻隔貼,他依舊覺得沈時意身上有濃鬱的信息素味,便企圖讓他用更濃鬱的人造香遮蓋住。
以往沈時意是用來遮掩自己的信息素味,這一次確是他忍受不了身上聞倦信息素味想要用。
他和聞倦有百分百契合度,又有過多次最終標記,處在一起時信息素會不自覺交融,兩人身上都會沾染上一些對方的味道。
穿上最後一件衣服時,沈時意摸著後頸的腺體出神。
如果要離婚,標記也是時候清洗了。
聞倦讓他洗澡後下去,他卻直接回了房間,一是累,二是不想再跟聞倦相處。
躺下還沒有半個小時,聞倦怒氣衝衝地端著一個小碗進了房間,門重重打在牆上又彈回去關上。
黑暗的房間裡頓時大亮起來,沈時意被聞倦抓著領口從床上拉起來。
他用迷茫的眼神對上聞倦,嘴裡就被灌入生薑紅糖水。下巴被聞倦捏得痛,但沈時意沒反抗,乖順地把那碗水喝了下去。
“行了嗎?”沈時意問,“我很累了。”
聞倦努努嘴,最終什麽也沒說,又出去了。
第二天聞倦特意給他發了條消息:“你想出去就出去吧,我不派人跟著你了。”
沈時意直接就收拾了東西去了學校,一路上果然沒有人跟著他。心情好起來,連帶著看事情都好起來。
晚餐是跟著學生們在外面吃的,準備回去的時候竟然在門口遇見了葉行清。
他低頭看手機沒注意到,是葉行清攔住他:“時意,好巧啊!”
沈時意把手機收起來,下意識看了周圍一圈,想起聞倦今天早上說的,又把目光收回來。
“好久不見了。”沈時意說。
葉行清把公文包裡的東西拿出來遞給沈時意:“按照你說的,離婚協議基本上已經擬得差不多了,你看看還有沒有要修改的地方。”
沈時意接過來,沒想到沒聯系這幾日葉行清也在幫他做這件事。
“我……”沈時意把東西收起來,“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可以嗎?”
到別墅已經十點鍾了,從外面看裡面沒開燈,聞倦書房那裡也沒有亮著。
沈時意松口氣,用指紋解了鎖,推開門就聞到別墅裡彌漫不散的薄荷味。
意識到什麽不對,抬手去按開關的燈的手收回來,腳往後退了一步,手就被人拉住從門外扯了進去。
沈時意被人壓在牆上,背抵在開關上,別墅的燈被打開,他和滿眼血絲的聞倦對上眼。
“回來了?”聞倦用手指來勾他的手指,進去易感期,聞倦整個人都很燙,碰上沈時意冰冰涼涼的手就想汲取更多。
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從指縫中鑽進去,沈時意抬手把手揣在口袋:“你的抑製劑呢?”
聞倦眼神不太清明,不太能分辨出來他說的什麽,張開嘴盯著他紅潤的嘴唇看。
沈時意把他推開,企圖在別墅裡找到一支alpha抑製劑。
這是聞倦第一次在別墅突發易感期,結婚兩年他不怎麽回來,沈時意不知道他的易感期在外面是怎麽過的。
如果以前他可以幫助聞倦渡過這段時間,但已經決定要離婚了,還是斷得乾淨點。
別墅裡只有他們倆人,林叔不在,打電話過去也沒有人接。沈時意只能在別墅裡翻找起來,聞倦則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一言不發。
找了十幾分鍾,沈時意徹底放棄,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醫院,讓醫生來處理這件事。
聞倦拉住他的手,一直背在背後的手拿著一份合同遞到沈時意面前:“找什麽?”說著又抖著手裡的東西道,“這是什麽?”
那份被葉行清拿來的合同這時候被聞倦緊緊抓在手裡,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晃悠。
身後的書包被人打開,裡面的東西都倒在桌上,一些貼身的小玩意兒全部裝在了聞倦口袋裡,鼓鼓當當的。
“這是什麽?”聞倦又問了一次。
易感期的alpha意識混沌,對外界的辨別能力不太強,對手上拿的這份離婚協議完全沒有認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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