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逐漸清晰,逐漸明朗。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不夠明白嗎?我不喜歡你,不管你是真心還是新鮮感作祟,我對你都沒那種感覺,可以放手了嗎?”痛感從手臂上傳來,陶凡初鬱悶地看著他。
“清楚,明白。但我不想聽。”
馮晟天試圖讓自己處於主動的位置來面臨接下來的問題,索性學著陶凡初的厚臉皮,“反正我說的,你也清楚明白,同樣也沒聽進心裡,那我也不必聽取你的意見。”
馮晟天:“我只知道我現在還沒厭,還放不了手,你不喜歡,我可以追,可以纏著你,現在你還走不了,也奈何不了我做這些事。”
陶凡初呆滯了兩秒,被他的腦回洞氣笑,資本家真是學以致用,“隨便你吧,反正你別煩我,也別吵著我複習。”
馮晟天放開了他的手臂。
陶凡初繼續看書,打開卷子前,他忽而說道,“或許,你需要冷靜下來,分析喜歡我的利弊和可能要承擔的風險,也認真想清楚,你喜歡的,到底是什麽,是薑沐的臉,還是我的性子?你今晚衝動說出來的話,可以隨時反悔隨時收回去,我能當作沒聽到。”
利弊,風險。何時起,喜歡一個人變得如此複雜了?
馮晟天看著陶凡初,燈光下,那張柔潤無暇的臉在燈影中若隱若現,看不清那副表情下,到底藏著什麽。
利弊風險的確存在,因為眼前這個人,擁有薑沐的臉薑沐的身體薑沐的外在,但是內裡的所有,思想、意識、性格、信仰,卻全是陶凡初的意志。
陶凡初說的話,他都明白,如果某一天,薑沐的主人格回來了,性格變回了當初的軟弱膽小畏縮,他還會喜歡嗎?
而陶凡初也不相信,他會喜歡原本三十二歲,比自己大上五年的男人。
他不確定薑沐何時會回來,也未曾見過陶凡初原本的臉,這些存在於虛構假設中的如果,硬生生成了一切的阻礙。
陶凡初用這些如果,來阻擋他的腳步,也阻擋自己往前踏。
潮汐退漲,湧動時的激昂、潮退時的平靜,明明都同時展現在眼前,卻偏偏告訴他這是不相連的,無瓜葛的。
他如何接受?
而他此時浮動的心意,又該何處安放?
不知多久後,馮晟天寂寂開口,“我不能保證自己這份真心這份喜歡能持續多久。”
陶凡初在試題中抬起頭來,看著他。
“可現在,我心裡的這份感覺騙不了人。”
作為理性的商人,馮晟天決定把事情最簡單化,“我明白你的顧慮,也懂你的擔心,但是,我不想考慮這麽多。我只知道,我現在喜歡上了,心裡有你,很在意你,不想管以後薑沐會不會回來,你會不會消失......你不喜歡,沒關系,我可以追,直到這份感覺消失為止。”
“薑沐會不會回來,你是真實的還是虛構的,這些東西這些假設,我不想去求證,我隻想順其自然地開始,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我就追求多久,如果到最後,你還是拒絕還是不同意,那我就放棄。”
“但現在,我什麽都沒還做,我放棄不了。”
陶凡初呆呆地看著馮晟天。
聽著他這番如誓言般的話,愣怔當場。
要不是這人忽然坐到自己身旁,他估計還會呆滯下去。
“你的回答呢?”
“回答什麽?”陶凡初整個人處於懵滯的狀態。
馮晟天看著他,冷不丁俯下頭,親了一下他的唇。
唇瓣相碰,陶凡初霎時清醒過來,瞪他,“你幹嘛?別佔老子便宜。”
“是你自己發呆。”馮晟天不由笑了一下,“我在追求你,你是拒絕還是答應,也該給我一個答案。”
“啥玩意?”陶凡初覺得馮大總裁腦子肯定是被嗑到了,“我剛不是說我不喜歡你了嗎?”
“今天不喜歡,那我明天再問問。”
這邏輯真是牛逼,不管不顧,什麽都不理?陶凡初‘呵’了一聲,滿臉鬱悶,真有這麽簡單的事嗎?
馮晟天趁他不備,又偷親了一下他的臉蛋兒。
“喂!”陶凡初氣呼呼,“你是流氓啊!”
“從現在起,是。”馮晟天學著陶某人的厚臉皮,一副‘我就親了,你能拿我怎麽辦’的模樣,“你要是覺得不爽,可以親回來,這樣就扯平了。”
“誰跟你扯平,說到底還是你佔好處。”陶凡初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繼續做題。
可對於大總裁這個跳躍性二缺反應實在是懵,他被現在這個情況弄得有些懵,壓根集中不了注意力,於是他放下筆,看著馮晟天,滿臉嚴肅。
“你是第一次被人拒絕嗎?”
馮晟天挑眉,“不是,嚴格來說,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薑沐,你忘了,他聽不懂我的暗示。”
陶凡初恍然。
心想大總裁估計是‘越得不到,越在意’。
男人真就簡單,得不到的總在騷動。
又繼續問,“那你這態度轉變得這麽快是怎麽回事?什麽契機讓你忽然喜歡我了?”
“想知道?”馮晟天笑了笑,“讓我親一下。”
陶凡初瞪他。
“那抱一下。”馮晟天降低要求,“不然我白說了,很虧。”
陶凡初一整個大字的無語,本想無視,但心裡又實在想知道,便張臂敷衍地抱了一下馮晟天的肩,誰知這大灰狼反客為主,猛一下把他整個人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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