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捏著手機沒回復,過了兩分鍾,許致又說:“你姐買了後天的機票。”
桑落一愣,然後看到對話框裡蹦出一句“飛曼谷”。
桑榆還真是言出必行,就隻給了桑落三天時間。
時間一到,不見人,她就親自過來抓人。
這下不能裝死不回復了,桑落想了想回道:“我很快就回去,你讓她別來。”
許致無奈地回:“你也知道的,你姐我勸不住。”
是啊,桑榆一貫強勢,自己拿定的注意,旁人怎麽勸都沒用。
桑落沒再說什麽,也沒有回復,捏著手機,像個雕塑一樣被旱在了椅子上。
直到烈陽被烏雲遮擋,平起狂風,桑落被青草和花香的清新自然包圍,他回過神,看到視野前方是大片的花牆,或紅或綠,繽紛熱烈的畫面,短暫地將他拉出黑色的深淵。
先前在房間裡,桑落從窗戶往下看,視野不夠清晰,只看到花牆上的黃色的沃爾夫藤和粉紫色的藤本月季。
這會兒離得近,他便瞧見了花牆底下還種著幾株玫瑰。
像是發現了什麽奇跡一樣,桑落迷茫的視線倏然凝聚,盯著那幾朵待放的花苞愣怔出神。
“吱吖”一聲響,像是臆想中的南牆碎裂動靜。桑落心臟重重一跳,短暫的遲疑之後,他驀然抬頭。
樓上緊閉的窗戶被推開,穿著睡衣的季商出現窗台上,出現在桑落的眼前。
風吹起他的額發,他慵懶含笑的臉在稀薄的陽光下,閃閃發亮。
桑落短暫地忘了呼吸。
“坐那看什麽呢?”見桑落看著自己發呆,季商先開口。
他聲音還帶著細微的沙啞,應當是剛醒。
桑落臉上的迷茫散去,浮出淺淺的笑意:“看花,這裡的玫瑰要開了。”
季商沒看到玫瑰,只看到他的笑臉。
既然季商醒了,桑落沒再在花園久待,回了房間,和季商一起吃了早午飯。
之後桑落詢問了季商的行程安排。
季商說今天要回曼谷,和黃總公司的合作可以繼續推進,不過合作方式有所改變,需要進行更進一步的溝通。
這回洽談比較正式,明天得談出一個結果,合適的話可以直接簽合同。
“也就是說我們是時候回去了,對吧?”桑落低頭喝湯,隨意地開口問。
季商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但還是應了一聲。
桑落沒再說什麽,沉默片刻,季商忽然說:“下下個月,我應該可以騰出時間,你不是說想去南卡嗎?我帶你去。”
下下個月,也就是九月。
桑落的生日就在九月。
他沒想到季商會忽然說這個,也沒想到季商還記著,心裡湧起欣喜的同時也湧起微妙的難過,咬著杓子一時沒有出聲。
“嗯?”季商又說,“或者冰島?”
桑落笑了起來,很期待地說:“好啊。”
季商眉心很輕地皺了皺。就在這時,黃然送來了帕拉拿來的音樂節門票。
桑落問季商要不要去看,季商說都可以,於是兩人決定去玩一會兒,晚一點回曼谷。
去之前,桑落洗了個澡,換上了休閑的無袖T恤和工裝褲,然後要求季商也換上。
和去環球影城那天一樣,兩人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同款手表。
大約是因為要回國了,季商什麽都依著他,桑落要給他貼文身貼,他也答應了。
“要貼在哪兒?”季商問他。
桑落一直覺得季商脖頸處的三角區很性感,脖頸修長,喉結明顯,底下是兩道線條流暢的鎖骨。
幾乎不需要多思考,他往前一步,手指點在鎖骨下方的位置,畫出一個懸於心臟上方的1。
“就這吧。”桑落說。
季商“嗯”了一聲。
桑落松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你不幫我貼?”季商問他。
桑落一怔,季商又說:“我不會弄。”
好吧,學霸的確是沒弄過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桑落隻好讓季商把上衣脫掉,然後把剪裁好的文身貼用水打濕,仔細地貼在桑落剛才指腹滑過的位置。
兩分鍾後,季商胸口上多了個和桑落成對的文身。
或綠或藍的流動線條隨著呼吸而起伏,那個由極光組成的“Sept”懸於季商的心臟之上,像是被這顆心穩穩托住。
短暫地被托住。
“等會兒。”
季商要穿衣服的時候,被桑落製止了。
“嗯?”
桑落拿出手機:“我拍個照。”
季商看了他一眼,然後放下了衣服。
桑落舉著手機對著他拍了一張,目光在手機屏幕上停了兩秒,然後放下手機,去拿來了相機。
見他這一副要拍寫真的架勢,季商也只有縱容。
直到桑落架好相機,然後抬手一把將自己身上T恤脫掉,同季商一樣赤裸上身。
季商眉頭挑的老高:“幹什麽?”
桑落笑著說了句“耍流氓”,然後讓季商別動,自己則像是要熊抱一樣朝季商撲過去。
季商沒有躲,桑落也沒有真的熊抱,他背對著鏡頭,雙手松松地環抱著季商,右肩貼在他右側胸口,沒有遮擋到左邊的文身貼。
相機傳出連拍的動靜,桑落微微偏頭,依戀一樣靠在季商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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