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總以為桑落很有興趣，更加熱情地邀約，季商隻好應下了。

　　到了晚餐時間，三人便從茶館轉場到餐廳。

　　季商向黃總介紹桑落時，沒說是助理，而是說是自己弟弟。黃總大概是擔心桑落無聊，把他和桑落同齡的女兒給叫來了。

　　黃總的女兒叫黃然，留著齊耳的黑色短發，巴掌臉上，杏眼黑白分明，鼻尖和嘴唇小巧上翹。

　　單從五官看，她的氣質更偏小家碧玉，但在她一米七五的身高，和健康的麥色皮膚的加持下，小家碧玉變成了慧敏大方。黃然穿著簡潔的黑色體T恤和工裝褲，更顯幹練颯爽。

　　簡單地打了招呼之後，四人落座，下午的茶解了酒，晚上黃總做好了海飲的準備。

　　“李萱和我說你不太能喝酒，那我們就不喝多，”黃總拍著季商的肩膀，“搞個兩瓶白的差不多吧？”

　　聽到兩瓶，桑落放了心，剛想著黃總人還怪好的，就見黃然在黃總的示意下把兩瓶酒提上桌子。

　　兩個比桑落胳膊還粗的酒瓶磕出當啷一聲響，桑落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這麽大一瓶？”

　　黃然沒忍住笑出了聲：“還行吧，這只是我爸開胃的量。”

　　桑落：“……”

　　那一瓶少說也有一斤，按照季商只能喝二兩的酒量，他今晚怕是得倒在這。

　　黃總：“咱們四個人，就這兩瓶酒還解決不了？”

　　季商瞥了一眼桑落，像是在安撫他。“桑落在吃藥，就不喝了，我陪您喝。”

　　“爽快！”黃總大笑一聲。

　　黃然問桑落：“你喝點果汁？”

　　桑落下意識想點頭，又想到了什麽改口說：“我喝礦泉水就好。”

　　黃然笑了一聲，讓侍者給他上了瓶礦泉水。

　　黃總雖然是個酒蒙子，但也是個講究的酒蒙子，菜沒上齊就不開酒，說是空腹喝酒太傷胃了，必須得先吃點東西才開始喝。

　　桑落：“……”可真是賽博養生。

　　不多時，菜上齊了，黃總讓黃然開酒，給季商倒酒。

　　兩杯酒下肚，黃總的興致被調動起來，又是天南海北一路聊，時不時就要舉杯勸酒。

　　起先桑落沒去攔，酒過三巡之後，他就開始時不時地打斷一下，趁著黃總不注意把自己杯子裡的水和季商的酒杯換過來。

　　黃總一無所覺，大概是因為女兒在身邊，這會兒他的話題大多都是圍繞黃然的，說黃然現在在國內上大學，她不想留在泰國，想回國創業。

　　黃然在一旁玩手機幾乎不主動接話，只在黃總叫她倒酒的時候理他一下。

　　原本桑落惦記著季商的酒量，一直盯著季商的酒杯，沒怎麽在意黃總說什麽，直到黃總忽然開始誇季商青年才俊，問他是不是還沒成家。

　　桑落頓時警惕起來，在黃總又一次示意黃然給季商倒酒的時候，他攔了一下，說：“我來吧。”

　　黃然忽然衝他笑了一聲，然後就把酒瓶遞給他了。

　　季商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桑落，對黃總說他目前沒打算考慮個人問題，巧妙地將話題引到了別的地方。

　　桑落這頓晚飯吃得心不在焉，趁著黃總去洗手間，黃然低頭玩手機的時間，裝模作樣地演自己想要嘗嘗這酒，然後順利地把季商手邊酒瓶裡的酒倒掉一半，又偷偷在桌子底下往裡頭摻礦泉水。

　　季商忍笑錯開臉，拿手機給桑落發了一句“戲演過了”。

　　桑落無語，放下酒杯回道：【我還不是為了你】

　　【不許笑】

　　【黃然在看你】

　　笑那麽帥，被看上了多麻煩。

　　季商不笑了，瞥了一眼氣鼓鼓的桑落，又敲鍵盤。

　　【但我在看你】

　　桑落捧著手機倏然一愣，耳根開始發燙，側眸去看季商。

　　黃總恰好推門而入，季商便轉開了視線，他放下手機，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黃總回來之後，餐桌上的氣氛又開始活絡起來。

　　桑落捧著手機盯著那行字看了許久，然後收藏截圖保存一條龍。

　　酒的事情解決了，桑落終於分出一點心思去衛生間，起身時黃然看了他一眼：“這裡的衛生間不好找，我帶你去。”

　　桑落愣了愣，見黃然已經收了手機站起身，他也就沒有拒絕，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地走出包廂。

　　等到桑落洗完手出來，發現黃然竟然在不遠處等他。

　　“要不要出去轉轉？”黃然開口說。

　　“嗯？”桑落一愣。

　　“你不覺得待在裡面很無聊嗎？”黃然說，“你又不喝酒，不如出去找點別的玩玩。”

　　桑落還是有點蒙，但他明顯能感覺到在包廂裡黃然身上淡淡的不耐煩，盡管黃總說什麽她都照辦。

　　“我要是自己走了，我爸回去要囉唆的，”黃然衝他勾唇一笑，“就當我沒戳穿你往酒瓶裡兌水敷衍我爸的報酬咯。”

　　桑落：“……”

　　果然還是被看到了。

　　黃然都這麽說了，桑落哪還好意思拒絕，隻好去和季商打了聲招呼，跟著黃然離開了餐廳。

　　黃然也沒說去哪，兩人就這麽在街邊漫無目的地走著，黃然開始詢問桑落是不是剛來曼谷，又問了去哪裡玩，桑落一一作答了，也禮貌地提了幾個寒暄常用的問題。

　　因著宗教信仰，泰國人大多居住在一樓，接近地面，所以曼谷的高樓很少，住宅和店鋪大多是獨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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