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到剛才沒有接他的電話。
周明軒還問了桑落要不要過來,桑落以自己要去聖安德烈教堂為理由拒絕了。周明軒也沒強求,隻說他出門之前記得給司機打電話,讓司機送他。
桑落嘴上說好,心裡卻沒打算麻煩司機,他打算自己坐公交車過去。
不過在他拿著相機準備出門的時候,“司機”卻主動找上了門。
看到那張有些眼熟的混血面孔,桑落愣了好幾秒,才遲疑道:“應珩?”
膚色古銅,身材高大的混血青年頓時笑開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啊哈,小哥哥還沒有忘記我嘛。”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啊?”桑落原本想問你怎麽在這,但一想到這人是周明軒的表弟,肯定也和Mica是親戚關系,出現在這裡自然是來參加婚禮的。
兩年前,周明軒和季商畢業那年,應珩去中國找周明軒玩,因為周明軒的關系,桑落認識了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混血少年。
應珩父輩之上有東南亞血統,所以他的膚色比中國人更黑一點,是健康的小麥色,他的眉眼遺傳自父親,具備東南亞人特有的深邃眼窩和長且濃密的睫毛,是個俊俏的,同時笑起來還有點桀驁的帥哥。
桑落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兩年前,眼前的應珩已經將自然卷的黑發理成了板寸,膚色也從小麥變成了古銅,穿著更是從衛衣牛仔褲變成了背心沙灘褲,腿上還多了好幾個顏色各異的文身。
桀驁變成了痞氣,一點少年感都沒有了。
最重要的是明明他兩年前還和桑落一樣高,現在竟然比桑落還高了半個頭!
怎麽這小孩兒二十歲後還能長高?
“這樣是哪樣?變醜咯?”應珩笑著問他。
因著父母的母語都不是中文,應珩的中文是上學時學的,說起來帶著點細微的拖拽,聽起來多少有點撒嬌的意味兒。
這點倒是和兩年前一樣。
“沒有沒有。”桑落連忙搖頭,斟酌著說,“變成熟了。”
“哈哈。”應珩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一遍桑落,“落落桑,你倒是沒變,還是這麽可愛呐。”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桑落無奈失笑。
算上英文,應珩一共會四國語言,印尼語、日語、中文他都會說,當初應珩偶然聽到季商喊桑落“落落”,他也跟著不再叫桑落小哥哥,學著喊落落,後來又自己加了個姓作尾音,喊他“落落桑”。
桑落第一次聽到,以為應珩是知道他的ins了,後來才知道應珩的母親是日本人,他會說日語。應珩還跟他說在日語裡尾音帶“桑”有點尊敬的意思,和他的名字很配,叫起來很可愛。
桑落汗顏,他當初給Ins取名的時候就是因為日漫看多了,二次元濃度過高,取了個諧音梗。
“走吧,你不是要去教堂嗎?我現在有空,我送你去。”應珩衝他抬了抬下巴,率先往外走。
既然是熟人,桑落也就沒有拒絕,跟著應珩一起出了門。
其實桑落和應珩的交集也僅限於兩年前那次,之後應珩回國,他們也沒再聯系過。但可能應珩天生自來熟,一路上都在和桑落說話,說他其實昨天晚上才落地新加坡,他之前半年一直待在非洲學習刺青,皮膚變成古銅色就是因為這個。
應珩很會畫畫這件事桑落是知道的,還知道他因為想要學畫畫,放棄了新加坡很好的國立大學,為此遭到父親的痛批,所以跑去中國玩。
桑落倒也不驚奇他轉頭去學刺青,畢竟刺青也是畫畫,只是很驚奇他腿上的圖案都是自己練手文的。
有桀驁不馴的豹子頭,也有粉色肉墊的獅子爪,還有一些奇怪的草和樹,以及一些凌亂的像日期的數字。
桑落有些好奇,問他這些圖案是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應珩搖頭,笑著說這些是非洲特有的植物,他只是覺得很有意思,就畫了。
桑落神情有些怔然。應珩又說:“為什麽一定要有特殊意義?什麽都追求意義,活著也太累了吧。”
桑落聞言頓時笑了。
應珩歪了下頭,有些得意道:“我想要,這本身就是意義咯。”
想要,本身就是意義。
很奇怪,桑落覺得自己有點被說服了。
這些圖案都很小巧,且都加入了他自己的想法變形設計,單看都很好看,東一個西一個排列起來更是別具一格地可愛。
就是有點多,看的桑落沒忍住問他文身疼不疼。
應珩說不疼,還說如果桑落想文身可以找他,他技術很好,不會讓桑落疼的。
桑落笑了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除此之外,桑落還知道了其實相較於周明軒,應珩家裡和Mica的祖母更親一點,多少沾點血緣關系,而他和周明軒之間其實是沒有血緣關系的。
周明軒是他爸爸認的乾爹的小外甥的二兒子的長子,因為長輩走得近,所以他們比較熟悉。
桑落聽暈了,理了半天沒理清楚這複雜的關系,心說大家族就是麻煩啊。
不過既然是他爸認的乾爹那邊的親戚,的確是沒有任何血緣,甚至可以說是沒啥關系。
得益於應珩的健談,桑落在教堂裡踩點觀賞的時候,不用再去找其他的導遊,也沒有再去想昨天的事兒,短暫地得到放松。
直到他們從教堂離開,桑落收到了SingaporeFlyer官方發來的短信,提醒他預約了今天晚上八點的“星空漫宴”,即乘坐摩天輪,一邊欣賞城市夜景一邊與同伴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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