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來的徐牧一臉震驚:“完了,我來的不是時候,對不起,我走!”
程祈扶沈夕恆站起來,叫住徐牧:“麻煩你照顧他,我先走了。”
程祈開車先行離開,徐牧陪著沈夕恆蹲在路邊扯著雜草,“恆哥,這到底怎麽回事啊,程總說你是他前男友。”
“嗯……也不算吧?”
“這還能不算的?”
沈夕恆吸了下鼻子,“我跟他沒正式在一起過,我在跟他表白的第二天離開了,中間幾年我們沒再聯系過。”
徐牧豎起大拇指:“哇哦,恆哥牛啊,那現在呢,他是來求和的嗎?”
沈夕恆很輕的點頭,又搖頭:“不是,他只是想補齊當年的遺憾。”
第62章 “他一定還愛你”
“那不是一個意思嗎?他想跟你重修舊好,你還有什麽好考慮的,答應啊,閉著眼都答應好嗎!我還尋思這麽好的男人怎麽會單身,原來是掛念白月光啊,我要是你,我馬上答應他。”徐牧說著。
“我不能,”沈夕恆揪著草,“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徐牧,我不能答應他。”
他不能跟程祈在一起,他要照顧沈朝昀,這輩子就算死,他也一定要死在沈朝昀後面,別人都可以比沈朝昀幸福,只有他不能,他不能在發生一系列變故後,在失去父母后,在害得哥哥失去雙腿後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愛情,他不能。
他只能孤獨的活著,他不能比他哥哥幸福,這才是他應該受到的懲罰。
徐牧識趣的沒再問,陪他繼續蹲著喂蚊子。
回到家,沈夕恆洗澡時對著鏡子看後背,那些醜陋的疤痕自己看了都害怕,低頭,大腿上一道一道疤痕,那些他自己劃上去的傷口留下的疤提醒著他,他永遠不配得到幸福,任性的那個少年早已死去,現在的他活著只有責任,對沈朝昀的責任。
睡前沈夕恆翻出舊照,照片裡的程祈臉上帶著稚氣,明明沒有笑,沈夕恆卻從他的眉稍看到笑意。
“晚安。”沈夕恆輕輕吻了吻照片上的人,將它放在枕頭下閉眼逼自己睡覺。
放下手機還是睡不著,盡量逼自己不去想關於程祈的任何事,大腦不受控制的想,全是程祈。
之後幾天程祈沒再跟沈夕恆聯系過,沈夕恆惦記著程祈幫他賠給何宇的兩萬塊錢,想找程祈,又怕他覺得自己欲擒故縱,說不想聯系的是他,主動聯系的還是他。
沈夕恆長歎了口氣,就不該衝動,早知道打何宇得付兩萬,打死都不動姓何的半根手指頭。
徐牧義憤填膺:“就是,何狗哪值兩萬,分明是訛人。”
葉小棠安慰道:“碰到這種人沒辦法了,自認倒霉了,恆哥,就當破財免災吧。”
徐牧眼珠子一轉:“要不,我們想個辦法整整他?”
沈夕恆不想再給程祈添麻煩,“算了,我也有錯,太衝動,法制社會,我們要爭當好市民。”
“行吧,你都這麽說了,聽你的。”
中午聽市場部的同事說瑞誠跟晨曦的合作最終沒能達成,不過晨曦的程總給王總介紹了另外兩單生意,沈夕恆想,這才符合程祈的處事風格。
下午剛上班,徐牧一臉撿了錢的表情,“恆哥恆哥,勁爆好消息,過來過來,講給你聽!”
“你的股票升了?”
“比這更勁爆,”徐牧稍稍賣了個關子,神秘兮兮道:“何宇被抓了。”
“何宇?被抓了?”
“真的,聽說是泄露公司機密,被王總起訴了,你沒發現嗎?副總今天都好多天沒來上班,何宇是副總的外甥,我看他啊……哼哼。”
李姐經過,敲敲徐牧頭頂:“別瞎傳。”
“哎呦,李姐你打我幹什麽,我沒說錯吧,我用一杯咖啡換來的情報,法務那群人,嘴可嚴了。”
李姐前後看了看,壓低聲音:“將公司圖紙和測試數據賣給對手公司,涉案金額高於數十萬,我只能告訴你們這麽多。”
“那有得判了,這下何宇的生活有判頭了,蒼天有眼啊!”
李姐剛準備走,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夕恆一眼:“說來也巧,何賣資料的公司,也就是我們對手公司,剛剛跟晨曦達成合作,我聽於秘書說對手公司的幕後老板跟程總認識,所以說啊,亭山就是小,繞來繞去,逃不過這個商圈。”
沈夕恆若有所思,這會是程祈的手筆嗎?
少時不懂事,跟黃毛一夥人結下梁子,程祈為替自己出氣設計黃毛等人掉下糞坑,如今的他成熟穩重,不知道今天的事跟他有沒有關系。
這幾天沈夕恆幾乎天天失眠,白天上班,徐牧跟葉小棠借來化妝鏡放到沈夕恆面前:“你這幾天被妖精吸走陽氣了?你看看你的臉,比人死了三天還要蒼白。”
沈夕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不想承認他最近的狀態不好全是因為程祈,晚上睡不著,白天吃不下,腦子裡想的盡是程祈,他自己也知道不應該,不該再想程祈,應該把念想徹底斷掉。
歎了口氣再次拿起手機,網上說想要徹底斷一個人的關系,那就跟他借錢。
借錢啊,沈夕恆還沒跟人借過錢,多苦多難都沒跟人借過一分錢,要得多卑微才能低下高傲的頭顱跟人借錢,沈夕恆做不到,沈朝昀也不準他跟別人借錢。
於是,沈夕恆心一橫,給幾天前不歡而散的程祈發信息:【程祈,能借我點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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