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恆聽懂了,“難道不是你自己偷珠子在先?你要是不偷珠子,不讓你那什麽黃毛哥來拿,哪會有後面這些事?”
“那也是他故意給我看到珠子的,反正就是他!”
沈夕恆聳肩,壞笑:“哦,那你去告訴你表哥啊,告訴你媽啊,告訴你表哥是你害他掉糞坑了。”
“我才沒這麽笨,我哥要是知道我偷的珠子害他摔跤,非打死我不可,我爸說讓我再也不準欺負姓程的,我才不會回家說。”
沈夕恆雙手抱胸朝著劉聰的方向走:“算你聰明,不過呢,我還是想跟你說,珠子是你偷的,油是珠子桶裡灑出來的油,你表哥是因為你才掉屎裡的。”
劉聰嚇得轉身就跑:“才不是!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回家吃飯了!”
沈夕恆走到車邊,伸手抬起程祈下巴,故作凶狠:“坦白從寬,劉胖子說的是真的嗎?你乾的?”
程祈點頭,四下環顧,確認四下無人,拉著沈夕恆跳到化糞池對面的田埂下,化糞池在農田附近的原因也是方便施肥。
他跳下去,埋頭在草叢一通翻,幾秒後翻出一截透明漁線,慢慢拉動,最後收回一根好幾米長的漁線,沈夕恆瞬間明了:他事先把漁線系好,待黃毛經過用力拉動漁線使其摔倒。
“難怪叔叔打你,叔叔是知道這事是你乾的吧?看不出來啊,蔫壞,不過我喜歡。”
程祈解釋:【他們應得的,汽油是他們買的,他們準備燒瓜田,瓜田是所有瓜農的希望,他們偷瓜被抓想報復,我順走他們的汽油,把玻璃珠倒進去,故意讓劉聰看到,劉聰最喜歡玻璃珠,我知道他會偷,但他拎不動,有幾百顆,漁線是我埋的。】
主要還是因為他們欺負沈夕恆。
“那他們活該,你怎麽不跟你爸解釋?”
【劉聰爸是村長,也是他帶領大夥兒種瓜,銷售都是他負責,我爸的技術是他教的,他是個很好的人。】
原來是這樣,所以那天劉聰媽問他有沒有看到我打劉聰,他說沒看到,是我誤會他了。
沈夕恆這個人吧,容易內疚,這會兒又因為先前誤會程祈內疚到不行,想了想,猛地抱住程祈打算給他一個安慰的抱抱,結果用力過猛,程祈被他推倒在田裡。
第17章 我不需要施舍
程祈仰躺在地上,一臉懵逼地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說:“少爺我又哪裡做錯了?”
田裡雜草叢生不好站穩,沈夕恆趕緊去拉他:“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想抱下你,哎呦,這田怎麽都是坑啊!”
這下好了,自己也跌倒了,還趴在程祈身上。
程祈沒有推開他,反而抬手摟了下沈夕恆後背。
沈夕恆反應過來:“對,這就是我要的抱抱。”
程祈耳朵又一次紅透頂,少爺慢吞吞地從他身上爬起來,“你身上的骨頭真硬啊,硌的我肋骨痛,噯,扶我一把,我起不來。”
沈夕恆費老大勁爬上田埂,程祈輕巧一躍,躍上田埂,沈夕恆拍著手上的土:“你這招怎麽練的?這麽高也能跳上來?”
程祈笑而不答,二人繼續上路,程祈騎車,沈夕恆一路唱歌:“程祈程祈真厲害,我的英雄我的菜……啊呸,這什麽詞,為了押韻我也不能亂唱啊,算了重來,程祈是個好寶寶……嘶,肯定是從幼兒園門口經過太多受影響,這不是寶寶兒歌嗎?算了不唱了……”
他全然沉浸在自己迷人歌聲中,完全忽略後視鏡裡程祈忍俊不禁的臉。
衣服拿回來,七八個快遞,程祈跟老板借一個紙箱把包裹全放進去。
出來時沈夕恆轉身,掰正程祈的臉:“我的車就是在對面買的。”
【多少錢?】
那家會宰人,老板慣犯。
“3600,嘿,便宜吧。”
程祈皺眉:【發票帶了嗎?】
“在車座下,怎麽了?”
【你被宰了。】
沈夕恆懵懵懂懂的跟在程祈後面,程祈騎車載著他進店,老板明顯認識程祈,“呦呵,程七啊,來買配件?”
程祈把發票亮出來,打著手語,沈夕恆沒看懂,猜測應該是這樣的:“車2600,你賣給他3600,我要報警。”
後面老板亂七八糟比劃一大串,程祈站著看他表演,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老板攔住他:“行了行了,退給你退給你,怕了你了。”
店老板問程祈:“這是你的誰?早說嘛,你帶來買我還可以給你打折。”
程祈看了沈夕恆一眼,在店裡的紙牌上寫:【我朋友。】
朋友。
沈夕恆傻樂,小聾子也不是那麽無趣嘛。
拿著退來的一千塊沈夕恆直呼程祈厲害,“欸,你們剛比劃什麽呢?”
【他說不退,多收的錢分我一半。】
【我說可以,我拿著分的贓款去報案,他有案底,怕鬧大。】
“你怎麽知道?”
【朋友在他這裡買過車,被坑過,我報的警。】
沈夕恆轉過身自覺坐到他身後,語氣低落:“剛還說我是你朋友,原來你還有其他朋友啊,我都沒有什麽朋友……”
這句他肯定沒聽到,反正看不到嘴唇的地方隨便嘀咕。
車剛啟動,沈夕恆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叫他“停停停!”
程祈擰下刹車,後面的沈夕恆撞上他後背,“你不光骨頭硬,背也硬,鼻子都給我撞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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