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鄒北遠洗了個澡,倒頭就睡,從下午六點睡到凌晨三點。
那個時候蘇鳴已經睡熟,被鄒北遠摸醒,迷迷糊糊地跟鄒北遠做了一次。做完後誰也不想起床去洗澡,就這麽泥濘不堪地抱在一起。
鄒北遠伸手觸亮台燈,把燈轉過來對著蘇鳴的臉。蘇鳴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被燈光晃瞎了,不滿地皺起眉頭比手語讓鄒北遠關燈。
但是這一次鄒北遠沒有那麽寵他,反而用手指插進他的發絲裡往後撩,把他的臉全部露在晃眼的光線中。
此時周遭靜謐,夜風從外頭的河面上吹進來,把窗簾吹得鼓鼓的,發出沙沙輕響。
入了秋,晚風帶著涼意,蘇鳴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上激起一層細密的顆粒。
鄒北遠把人往懷裡摟了摟,被子給他拉好,嗓音裡還有尚未散去的曖昧余味,吻著蘇鳴的額頭有些沙啞地開口:“寶貝,我跟你說個事。”
蘇鳴半眯著的眼睛費力睜開,仰臉看向鄒北遠。
“我的下一場比賽定在明年五月中旬,”鄒北遠說,“和現在的輕重量級拳王哈裡森。”
蘇鳴聽說過這事,之前不是說年底嗎?怎麽推遲到明年了?
鄒北遠好像看懂了他臉上的疑問,解釋道:“哈裡森上個禮拜打了一場衛冕戰,打敗了這兩年呼聲很高的弗拉索夫,他需要休整。正好佩雷拉也覺得我最近狀態不好,讓我再多準備一段時間。”
意思就是要去集訓到明年五月了,蘇鳴想,他們將會分開大半年的時間。
蘇鳴手語問:打贏了之後你就可以休息了嗎?
鄒北遠勾了勾嘴角,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很可愛,“如果我贏了,我就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衛冕,接受別人的挑戰,直到被人打敗為止。”
蘇鳴點點頭,自己重新理解了一遍:就像武俠小說裡的天下第一會不斷被人追殺。
“也可以這麽說,”鄒北遠笑意擴大,胸腔的震動也傳到蘇鳴胸口,“但是如果我輸了,我就要繼續去當那個追殺天下第一的人。”
蘇鳴聽懂了鄒北遠的意思,問他:所以你以後會長期留在那邊訓練了是嗎?
“是。”
蘇鳴看著鄒北遠的眼睛,墨色眼眸被台燈打出高光,他認真地抬手比劃:你不會輸的,你很厲害。
因為你是我的超級英雄。
“不一定,”他的超級英雄把他的發絲繞在指頭上玩兒,語氣放松,說的話卻一點也沒有輕松的意味,“我這次去現場看了哈裡森的比賽,他真的很強,風格也比上一場比賽成熟很多。看來我得非常非常非常努力地訓練,才能跟他一戰。”
蘇鳴不懂這些,仰臉去親鄒北遠的唇,手語說:那你就好好準備比賽,我會乖乖在這裡等你。
鄒北遠抓住他的手指放在唇邊親吻,長長地歎了口氣,“可是我真的很想你陪在我身邊。”
小狼開始耍賴,“只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會變得很厲害,你不在我身邊,我會缺少很多勇氣,會沒那麽厲害。”
要是以前,蘇鳴一定會用巴掌把鄒北遠拍開讓他不許撒嬌。
但是經過這十來天隔著大海的分離,相距一萬多公裡,蘇鳴覺得自己也漸漸變得沒那麽有勇氣了。
他完全能理解鄒北遠的意思:雖然他們兩個獨自生活也可以過得很好,但還是想要和對方呆在一起。
蘇鳴這輩子就沒對人承諾過什麽,他不喜歡那種對人負有責任的感覺,承諾一旦說出口就會成為自己的負債,而償還負債是很麻煩的事。
慎重地思考了五分鍾,蘇鳴把手指從鄒北遠手中抽出來,表情嚴肅地比劃:我們約定半年,你拿到拳王,我完成語訓,然後我跟你一起走。
鄒北遠挑眉笑,聲音低沉地很好聽,“flag不能亂立你知道吧,故事裡一般這樣立flag,最後都會失敗。”
蘇鳴心想,我可是疏雨鳴金,我才不會讓那種結局在我的故事裡發生。
他吻住鄒北遠的嘴唇讓鄒北遠閉嘴,伸舌頭去舔鄒北遠那顆鋒利的犬齒,舔得鄒北遠呼吸又重了。
鄒北遠翻身把他壓在下面,剛剛被弄得松軟濕潤的地方再次容納了他愛的人。
大概是因為離別在即,兩個人比以前所有時間加起來都要黏糊,只要在家裡就一定要摟著抱著,一起洗澡一起做飯,反正不管做什麽事情最後都會變成做愛。
落地窗、沙發上、廚房的台面、餐桌,甚至蘇鳴的工作台,沒有一個地方不能成為他們瘋狂的場所,好像要把接下來半年的分量都做夠似的。
弄得蘇鳴去康復中心都有些精力不足,程建雲關心他是不是失眠,問了好幾次需不需要給他開點安眠藥。
有一次蘇鳴搖頭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脖頸上的吻痕,程建雲才明白過來,不再問他。
瘋了幾天,蘇鳴跟鄒北遠說他們不能再這樣了,因為宋老師要他們明天去付若琴家裡吃飯,他再沒精打采地就不好了。
鄒北遠笑他體力太差,應該多做一點鍛煉一下,但到底沒舍得把蘇鳴累壞,當天晚上兩個人就抱著睡了一個很純的覺。
付若琴家在城南的一個濕地公園旁邊,小區有些年頭了,是那種三四層樓的小洋房,一戶一層。一樓帶花園,各家各戶都裝了柵欄,花草茂盛,秋天也毫不影響小區裡的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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