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就掛斷了?我還想多寒暄兩句呢。”話是說得很可惜的樣子,可穆自的語氣卻十分的輕松,他收起手機,對著沈岸笑道:“別擔心,雖然穆無涯把房子送我了,但是我不會趕你的,你可以繼續住這裡,就當成家,沒關系。”
沈岸冷笑一聲,扭頭就走。
沒有穆無涯的地方,叫房子不叫家。
穆自眼睜睜看著沈岸離開,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換來的是猶如冰錐的寒意。
他一巴掌拍落茶幾上的花瓶,花瓶摔在地上,應聲而碎。
“真醜。”穆自看著滿地的花瓶瓷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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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半,敬職敬業的程志明走進天娛公司大門。
昨天大半夜,公司旗下某二線被曝出吸毒,害得程志明半夜被電話吵醒,還不得不一大早起來想如何替天娛公司公關,缺少睡眠的程志明臉黑成炭。
時間還早,公司一片黑魆魆的,程志明摸黑打開燈,頓時被嚇了一跳:“臥槽。”
沙發上躺著一個人。
沈岸被燈光刺得直皺眉,掀開身上的毯子,慢慢坐起身。
程志明緩過神來,奇怪地問:“這麽冷的天,你睡公司幹什麽?”
沈岸剛才淺眠中醒來,神情還有點恍惚,捂住眼睛適應燈光,皺著眉沒說話。
程志明拉了把凳子坐他跟前:“你怎麽回事?和穆總吵架了?”
沈岸搖搖頭,清醒了許多,他問:“你和無涯認識多久了?”
程志明摸摸下巴,思考數秒:“三年多吧。”
沈岸問:“那你知道無涯的家庭情況嗎?”
程志明回答:“穆總?穆總有個弟弟吧,他好像是單親,其他都不清楚。”
沈岸又問:“穆無涯以前生過什麽病嗎?”
“病?”程志明詫異,“沒聽過穆總生了什麽病……等等,三年前他好像確實有段時間出入醫院很頻繁,我當時問他,他說是工作壓力大覺得有些頭疼。”
沈岸徹徹底底清醒過來,他緊緊地盯著程志明,生怕錯過半個字:“去的哪家醫院?”
程志明想了半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市中心醫院吧。”
為了克制情緒,沈岸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腕,他有些痛苦地閉眼。
穆無涯生病的事情,自己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靠著疼痛冷靜下來,沈岸睜眼問程志明:“那你能聯系得上他嗎?他不肯接我電話,也不回我消息。”
“你們倆果然是吵架了。”程志明掏出手機看了看,“這都不到七點,肯定還在歇息,電話我就不打了,你可以去他公司等他啊,穆總平時上班很早的。”
程志明話音剛落,沈岸立刻起身走了出去,程志明喊了幾聲沒喊住人,他苦惱地揉亂頭髮,罵罵咧咧地想著如何讓那個吸毒的二線不影響公司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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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娛公司距離盛世集團的大廈有點距離,沈岸到達穆無涯的公司後時已經將近八點,恰巧碰到來上班的小李。
小李知道沈岸來找穆無涯,剛好他也要去穆無涯的辦公室拿文件,於是小李熱情地招呼沈岸,帶他上去。
沈岸之前並不願意刻意去了解穆無涯的過去,因為他不喜歡別人打探他的曾經,所以他擔心穆無涯和自己有同樣的顧忌。
但是現在沈岸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他問小李:“你知道無涯他之前因為頭痛去醫院的事嗎?”
小李疑惑地啊了一聲:“醫院?這個我不太清楚啊,我當穆總的助理還不到兩年呢,欸,不過說起來,有一次我進辦公室,聽到穆總在打電話,稱呼對方為馮醫生,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沈岸頷首:“謝謝。”
兩人坐電梯來到大廈的第三十六層,一走出電梯差點撞倒行色匆匆的秘書姐姐。
秘書姐姐一見小李,拉著他就說:“穆總那邊出了點事。”
沈岸和小李皆一愣,沈岸急急地問:“出什麽事了?”
秘書姐姐眼熟沈岸,知道他和穆無涯的關系不一般,所以也沒避嫌,她對小李說:“你在公司沒有呆很久,所以可能不知道,等等去了辦公室,不能稱呼穆無涯為穆總,如果見到穆總的弟弟穆自,稱呼他為穆總。”
小李一頭霧水:“什麽情況?”
秘書姐姐歎了口氣:“穆總其實一直都是在代替他弟弟管理集團,當初集團的創始人,也就是兩位穆總的父親,是把集團交給穆自先生,不是交給穆無涯先生,後來穆自先生出國,我們的穆總一手接管公司集團,所以我們為了圖方便都直接喊他穆總,沒想到穆自先生現在會突然回來,所以我來和你說一聲。”
小李還沒將這複雜的關系理清楚,沈岸追問道:“無涯在辦公室嗎?”
秘書姐姐點點頭:“在的,欸……先生,先生你別跑,走廊疾跑當心摔倒撞人。”
沈岸火急火燎地趕到穆無涯辦公室前,剛要敲門,聽見裡面傳來對話聲。
先是穆無涯的聲音:“這個位置我不是不讓給你,只是你離開公司有兩年多了,很多事……”
穆自突兀地打斷他:“放心吧,我都懂,你該不會忘了我出國留學專研的是什麽吧?而且雖然這幾年我在國外,但是盛世集團的情況一直有關注。”
穆無涯說:“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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