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常年同情與愧疚泛濫的人,雖然這些事已經解決,但對於他來說,永遠會壓在心裡有一個位置,情緒消極的時候,就會膨脹放大。
他坐不住,歪躺在床上,盡力抬手找周赫。
周赫從衣櫃裡拿出了睡袍,解他身上的衣扣,“我沒有給你買睡褲,因為我不想看你穿那麽嚴實,不要覺得我冒犯,求你了救救我吧,就只能借著拍戲,抱你、吻你,我真的忍到極限了。”
“我可以親你嗎?”周赫解開卓因行前襟的紐扣,看到腰間那顆小痣以後,過界的話瞬時間脫口而出。
他總是要求卓因行和他做朋友關系以上的事情,但前提是,卓因行同意。
他誘哄,他逼迫,他道德綁架,但卓因行點頭答應之前,他沒做過任何冒犯的事。
即使當時的卓因行是被他欺騙,是被他趁人之危,那也是同意過的。
他不是卓因行那種道德底線高又愧疚心旺盛的人,只要結果是卓因行點頭,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得寸進尺。
他的聲音在醉酒的卓因行聽來,像是巫女的蠱惑。
“卓老師,你就當我們在對戲吧,我想吻你,反正你明天一醒來就會忘記,反正我們有很多吻戲,這對你來說不算什麽。”
周赫的膝蓋跪在卓因行兩側,俯下身去捧著卓因行的臉,明知他眼神渙散,明知他神志不清,還是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卓老師,你親我一下,親我一下就算同意了。”
“卓老師,你是專業演員,就當是在拍場吻戲吧。”
周赫輕輕捧著卓因行的臉,但右手拇指卻重重地擦過卓因行淚痣附近的皮膚,皮膚泛起的粉紅霞暈,總是能襯的那些小痣更漂亮。
“卓老師,對你來說真的沒有任何損失,但對我來說是天大的寶貝,不管你怎麽表達,告訴我可以,好嗎?”
周赫太癡太急,卓因行又一心想著證明自己,更分不出心思去分辨他這一長段的“念經”到底是什麽意思,隻草草地捕捉了幾個字眼,吻戲,親我一下,同意。
接收指令,執行指令。
他能強烈地感受到,周赫的大拇指在他眼角摩挲,有些痛,所以他稍稍偏頭,吻在了周赫的掌心。
被溫軟唇瓣接觸地那一刻,周赫停下了所有動作。
在他腦海肆虐的想象裡,只要卓因行肯同意,他一定要發了瘋一般發泄,這一個月以來他的規矩和忍耐把他鎖得太緊,出不開氣。
可是真的得到親吻以後,又輕又軟地觸碰讓他舍不得做任何過分的事情。
他放棄了深吻,他放棄了去看卓因行因吻而瀕臨窒息,仰頭吐舌,口水晶亮的模樣。
他只是很輕很慢地捧著卓因行的臉,輕輕吻在卓因行的唇角。
信仰永遠會保留他的神性 ,即使信徒已經決定要瀆神,還是不舍得讓他變得髒汙破散。
只會用欲望,把他染得更漂亮。
周赫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親吻,退下卓因行的衣褲,唇面輕輕貼和每一顆痣,卓因行乖乖躺著。
他以為卓因行會因為醉酒,在他慢條斯理的“供奉”下睡去,沒想到,等他吻完腳背上最後一顆小痣,卓因行仍定定地看著他,臉上甚至有些焦急的神色。
休息了這麽酒,酒氣也散了一些,卓因行終於重拾了開口說話的力氣,“到我了。”
你要做的事情做完了,該做我要做的事情了。
卓因行伸手,去拉扯周赫的褲腰。
周赫猝不及防,重心不穩,一下子趴在了卓因行的身上,越來越膨脹的欲望清晰可感,卓因行的冷靜也十分明顯。
明明沒有需求,到底在急什麽,他都放棄讓卓因行再幫他一次了,卓因行卻異常執著。
他無奈地撥開了卓因行的手,“不用了卓老師,今天你沒力氣,會折磨死我的。我去衝個冷水。”
卓因行卻反常地挽留,甚至雙腿都有要攀上他腰間的趨勢。
卓因行身體裡的酒精愈釀愈醉人,將理智瓦解殆盡,消極的情緒侵襲心臟與思維,是他害周赫殘留藥性變成這樣,他必須要負責到底。
他重來一世,不能把周赫照顧好,就失去了重來的意義。
這種酒精放大後的執著,讓他完全忽視了自己行為的合理性,“可以不用手。”
因為宗山這邊的戲份有床戲,鄭導還專門問他,平時看不看片子,他當時單純地問,戲劇片還是什麽片?
鄭導說動作片,比較清涼的那種。
他赧紅著臉說不看,鄭導說他太純了,不行,得了解一下電影后期那種靡亂的感覺,然後給他精挑細選了幾部清涼動作片,雙男主類別。
主要是關於演戲,讓他學習什麽他都樂於接受,抽出收工早的幾天,他不僅看完了那幾部影片,還認真做了筆記,給每一種情況歸了類。
現在,他手沒力,用嘴絕對不接受,真刀真槍更不接受,根據筆記裡的分類,還有一種辦法。
“用腿吧,沒關系。”卓因行眼睛亮亮的,像在炫耀自己的解決辦法多麽明智。
周赫頓了一秒,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聽力出現了衰退,“卓因行。”
他的語氣像訓斥學生的老師。
他開始後悔,自己不該去招惹醉酒的卓因行,一時欲望衝昏頭腦,忘了自己對名為卓因行的病毒,抵抗能力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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