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這封信能讓你的內心有那麽一秒鍾的難受,就當是你向我道歉了,我也原諒你了。
沒關系,周赫。
最後,給你我的答案。
我不要做你的男朋友,我不喜歡你,你和我的理想型相差很遠。
雖然我是獨身主義,但如果非要我找一個伴侶,一定一定,不要像你這樣。
周赫,再見,希望你以後能成為一個好丈夫,你一定可以的。
你聰明,想照顧人的時候做得很好,又會做菜,又肯費心。
別讓我的離開成為陰影,是我自己要走的,與你無關。
再去好好愛一個人吧,我祝福。
卓因行留
時隔n天的長長章節,因為想把信寫得完整。
3.8重塑、重生
3.8
“為什麽不給他辦個葬禮呢?”周逢用手指攪動這酒杯裡的冰塊。
“有什麽用,如果葬禮能讓他回來,把我挖空了做棺材都可以。”周赫有氣無力。
卓因行像是帶著周赫的三魂七魄一起走了,順便把七情六欲一並砸碎。
周赫的黑眼圈很深,身上的酒氣很重,起初,半瓶就可以送他進入有卓因行的美夢裡,可是到現在,五個空瓶散落在地毯上,他卻異常清醒。
閉上眼睛時他感覺眼皮無比乾澀,只有睜開才在舒適的狀態,老天都覺得他做得不對,非要他清醒著承受一切痛苦。
“給他辦個葬禮吧。“周逢又說了一遍。
這次周赫一點反饋也無,沉醉在酒精裡,歪歪扭扭地靠在沙發上,酒液順著喉結滑進襯衫,滲透皮膚,直達心臟。
刺痛,混沌。
周逢甩了甩手指,捏起酒杯,一個寸勁兒潑了周赫滿頭滿臉。
杯子裡的冰塊砸在周赫臉上,砸得他眼角酸痛,鼻尖泛紅,或許是終於有了由頭,他眼眶裡的淚,借著酒液開辟的路徑迅速跑開。
“現在清醒了嗎?”周逢摔下酒杯,“我說,給他辦個葬禮。”
周赫淚汪汪抬起頭,“葬禮有什麽...”
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什麽,“你要做什麽?你...有辦法?”
周逢順了心,昂首抱胸道:“你以為呢?”
周逢擁有重塑世界的能力,他可以以自己的“主人”為中心,改變一切前因,順遂一切後果。
即使世界上的其他人,會因為蝴蝶效應變得貧窮、富貴,亦或者死亡。
野佛沒有真佛的大道大愛,周逢並不會保護他的信徒,要付出自己能力,一定有他所覬覦的前提。
“我可以幫你重新開始,從任何的時間點,但是我不能像現在這樣,僅僅是依附於你。”
他像所有爛俗的妖孽一樣,覺得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他擁有超人的能力,卻並不滿足,愚蠢地向往著人的生活。
“我還是要選擇降生在你的家裡,並且,我要真正的做你的家裡人,你要把公司的股份分給我,家裡的房產分給我,我不要再做你家隱藏起來的工具,我要做周家公開的兒子。”
當然了,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不足以讓周逢付出那麽大的時間精力,去重塑整個世界。
他只是在循序漸進的引誘,先告訴周赫有這個可能,那麽周赫一定會克制不住地想,如果世界重塑成功,他和卓因行將擁有怎樣美好的結局。
連醉酒後的夢都能讓周赫沉淪,更別提實現美夢了。
當人的欲望膨脹到即將爆炸時,提出再過分的要求,都會被考慮。
“但是你也知道啊,我屬於邪魔歪道,不被允許存在,浪費那麽大精力幫你,很容易被發現,好像有點得不償失啊…”周逢給自己重新倒上一杯酒,“算了算了,我可能是喝昏頭了,你當我沒說過。”
周赫臉上再沒半點頹意,站起來揪住周逢的衣領,“我當不了,隨便什麽錢啊房啊車,你要,我全部都給你,只要你把卓因行還回來。”
周逢面露難色,“不行不行,萬一被發現,重塑的世界是會崩塌的,到時候一切都會回到原點,你又會成為一個山區窮小子,我也要被封回破廟裡。”
“你到現在幫我做了這麽多事,有任何被發現的苗頭嗎?”周赫恢復狀態之後,沒那麽容易被套路,“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麽,直說。”
“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呢?我們好歹也是——”
周赫懶得周旋,擺在面前的不是生意合同,而是他的唯一機會,他沒有任何底牌,只有賭上一切的勇氣。
他把周逢的衣領攥得更緊了一些,“只要你能讓卓因行回來,任何事,隨便你任何事,只要我能做到。”
“所以,跟我透露重塑到底有什麽目的,快說。”
“真感人呐周赫,很久沒見過你這種人了。”周逢挑眉,“為了一個男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放棄你所擁有的一切,真的那麽值得?”
萬貫家財,名利地位,手中實權,周赫拚了命賺來的東西,為了一個玩物全部放上賭桌,賭一個虛無縹緲的重塑,真的...值得?
周逢都要懷疑自己選錯人了,這麽蠢的人真的是他選擇的主嗎。
周赫看得出周逢眼裡的輕蔑,但他的回答仍舊十分堅定,“我拚命賺取的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能有資格站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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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周赫作為卓因行的摯友,為他舉行了一場葬禮,鋪滿鮮花的綠地,讓人錯以為是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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