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躊躇前進,走到跟前,試探道:“周赫?”
周赫聞聲抬頭。
哪裡有什麽黑氣和憤怒,浴缸裡轉在眼眶的淚水,現在淌了滿臉,眼角眉梢都委屈地垂著,嘴唇還有咬傷後留下的血絲,好不可憐。
卓因行抽了幾張紙巾去擦周赫的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羅姐說的藥是這個,可是、可是…沒有辦法了呀…”
周赫伸手抱住他的腰,仰著臉,下巴抵在他胸前,“老師,你可不可以做我的藥。”
17.有的人,愛人像造神
“卓老師,你可不可以做我的藥?”
“什、什麽?”卓因行眼睛都要瞪圓了。
他震驚地後退,被周赫一把抱回來,勒得更緊。
咚咚咚,卓因行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幾乎要勝過藥物作用下周赫的心跳。
他知道,周赫能說出這些胡話,都是因為意識混亂,現在的周赫隻想要釋放,燒壞了的腦子裡,根本沒有道德界限,也沒有社交距離。
可他是清醒的。
卓因行徒勞地拍打著周赫的後背,另一哄小孩一般撫摸著周赫的發頂,“我去給你拿道具好不好,你用那個…杯,好不好?”
“不要。”周赫很乾脆地拒絕了這個提議,抓著卓因行後腰的衣服給出理由,“不乾淨…”
的確,一個偏僻的不知名酒店,用途又那樣特殊,沒有人能保證它的衛生性。
卓因行懊悔,平時他是個不用酒店毛巾和床品的人,到了周赫身上,怎麽就忘了這些講究呢?
況且,那可是更私密的東西。
“對不起。”此刻他終於發現了自己的無能,他把一切搞砸,卻找不出任何解決辦法,“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周赫還是不放手,甚至開始隔著被子蹭他的大腿,“萬一沒用呢,太遠了卓老師,來得路上我已經要死了,我現在也要死了,救救我吧,求你了…”
卓因行僵立著,他的雙腿被夾在周赫膝間動彈不得,浴缸裡的水濕透了他的襯衫,幾近透明地襯衫貼在前胸沒有任何遮擋作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周赫身上的高溫。
周赫一直喃喃著求救,牙齒研磨他的衣襟,整個人蹭在他身上緩解欲望。
周赫的聲音也不斷蠱惑著他。
“卓老師,你選的酒吧和酒店,你會負責吧…”
“卓老師,男生之間互相幫助很正常…”
“好難受,你要看著我死嗎?”
真的憋了太久,周赫適時流下的鼻血,成了壓垮卓因行的最後一根稻草。
血色閃過,卓因行心中一震,無暇思考周赫突如其來的力氣和突然清晰的語言邏輯。
他看著被子遮擋下的“患處”,猶豫著松開了緊攥地拳頭,原則和理智在血色面前崩塌,奉獻自己的雙手作為解藥。
*
晚上九點到凌晨一點,周赫終於過了藥效,沉沉地睡了過去。
衛生間裡,卓因行洗完手,仔細處理著被濺上的眼鏡,深深歎了口氣。
剛才的四個小時裡,他努力到手腕酸痛,都不足以讓周赫滿足,周赫余下的精力也全數發泄在他身上。
周赫啃咬他襯衫的紐扣,偶爾殃及胸口,手指掐著他的腰際,帶著厚繭的指腹摩挲他的皮膚,引來陣陣麻癢。
結束以後,周赫問他,“卓老師,要我也幫幫你嗎?”
卻發現他什麽反應也沒有。
他搖頭笑道:“你腦子還糊塗著呐?我們兩個都是直男,我怎麽會因為你有反應。”
他抽走紙巾將眼鏡上的水吸乾,戴上,掀開紗簾,來到臥室,換上羅婷閃送過來的乾淨衣物,躺到周赫身邊。
對著整個房間唯一的鏡子——床正對的屋頂上的圓鏡,掀開了襯衫的下擺。
明明只是互相幫助,卻像本壘打了一樣,腰間的指痕十分明顯,尤其他腰間那顆痣的位置,已經泛出青紫色。
還沒來得及放下衣服,周赫就抱了過來,大手箍住他的側腰,鑽進他懷裡。
周赫睡著後是很黏人的,這一點,他在昨天早上就見識了。
都已經躺在一張床上睡過一次,剛才又那樣釋放藥效,再顧忌這些微小的接觸,實在沒必要。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能有什麽呢,而且他真的很累了,躺上床之後一點也不想動。
很神奇,短短三兩天,周赫打破了他很多原則,現在已經親密到,像從小一起長大,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早上,兩人搭車趕回拍攝現場,坐上大巴一起回到被大雨耽誤的拍攝地,半山樹林。
周赫說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次回到那個被落下的傷心地,他有些恐懼。
卓因行有求必應,和周赫坐了一輛大巴,挨座,一路上都任憑周赫牽著他的手,給予安慰。
但他們心照不宣,誰也不提昨晚的事。
今天的戲份,在台詞上非常簡單,幾乎沒有,但動作和感情上,絕對可以說得上是考驗。
這一部分,是長大重逢後的殷行和周赫。
年少時,殷行父母得知殷行被周賀綁走,立即為殷行辦理轉學,並打算把周赫交給警察。
但殷行是理解周賀的。
他從小就被各種文藝作品熏陶,文藝作品裡最愛展現的就是少數群體,邊緣人類,他對此了解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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