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進鞠導的組, 我當然放心,至少鞠導不會選出來讓你想揍一頓的男主男配。”俞揚說,“我也不願操這個心,誰讓你脾氣不好,沒法留住固定的助理,到頭來就我一個人忙前忙後。”
“你也就跟我去劇組住兩天,之後都不管我了。”簡抑嘟嘟囔囔。
“天地良心,之後還基本每天給你打了叫早電話,怕你吃不慣劇組盒飯,遠程點了劇組附近館子的外賣,不管幾點都會接你突如其來的電話,幫你處理諸如酒店房間空調為什麽不涼快的小事情,殺青宴幫你打點了劇組上下,最後陪你坐飛機送你到家。”
“我還沒工資可拿,一個人乾經紀人和助理兩份工作,什麽叫做之後都不管你了?”俞揚一句一句懟回去,要不是平板上還有重要事項沒處理,簡抑估計得被他一平板拍死。
怎麽說也算是俞老板旗下的打工人,簡抑能屈能伸,立馬掙扎著端正坐起來,非常誠懇地抱著他的枕頭說:“俞老板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嘴上沒把門的小演員計較。”
俞揚抬腿踹了他一腳,位置不偏不倚,踹到了他枕頭上:“滾蛋。”
簡抑不滾蛋,他等著開空調。
“這雨什麽時候停啊。”簡抑終於還是嫌熱,扔掉了枕頭,樹獺一般慢悠悠地黏上俞揚的胳膊。
俞揚單手戴好了無線耳機,簡抑瞥一瞥屏幕,原來是在開線上會議。
還好他黏的位置比較靠邊,平板正中的攝像頭沒把他拍進去。
不然俞揚沒法跟屏幕那頭,於會議室裡正襟危坐的同事們交代。
想到這兒,簡抑隻單單地蹭蹭俞揚肩膀,摟緊了些他同樣微微汗濕的胳膊。
他會看場面,不多給人添麻煩。
至於俞揚身子僵硬,可不關他的事情。
*
“你也不嫌熱。”
確定把視頻連線關掉後,俞揚才不客氣地把扒拉在自己胳膊上的緬因貓推開。
胳膊不光是麻了,還濕淋淋地淌水。
“開空調。”簡抑鍥而不舍,沒臉沒皮道。
“開開開。”俞揚被他鬧得沒法子,“吹多了空調也對身體不好。”
“我身體很好。”簡抑拍了兩下自己胸膛,隨即又黏了上來,“是你生活習慣太老年人了。”
“嗯嗯。”俞揚敷衍了他兩句,從茶幾底下摸索出空調遙控器,打開空調,設置為26℃。
“睡覺的時候你還定21℃呢!”簡抑又開始不滿地哼唧。
俞揚反手拍拍他腦門:“睡覺前熱一點。”
至於因為什麽,他不細說。
簡抑就扒在他身上,眨巴眨巴眼:“你要不要……”
“我不要。”俞揚斷然拒絕。
他現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給簡抑安排的飲食方面出了問題,但他自己吃同樣的東西也沒出毛病。
“實在不行,我們去醫院看看。”俞揚往下拍了拍他放自己膝蓋上的手背,語重心長,“我感覺你最近有點不太對勁。”
簡抑又懟他肩膀咬了一口,雖然隔著衣料,但俞揚覺得大概還是留了印兒。
“你才反應過來。”簡抑笑了,又笑,眉飛色舞。
或者可以說是明媚,電光沒映照進屋內,他這一笑讓屋子都亮堂了幾分。
潛意識裡,俞揚覺察到了某種危險,可實際上他身子動彈不得,愣著木著讓簡抑輕而易舉叼住了喉結。
“俞揚,”簡抑這次倒沒給他留個印兒,由下而上地抬了眼,目光灼灼,“我說的話一向作數,可沒跟你開玩笑。”
沒開玩笑,是指……
俞揚是個明白人,只是暫時想不到這人會使什麽手段。
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他照顧得十指不沾陽春水,還能耍什麽心眼兒呢?
或者說,在等什麽機會?
簡抑又吻了上來,黏黏糊糊,啃啃咬咬。
俞揚被這麽一大隻貓撲滿懷,不由得身子往後仰,但又不太願意放棄接吻,乾脆梗著脖頸盡力迎合,一手搭在簡抑露出來的脊背,一手箍住他系上蝴蝶結腰帶的腰。
僵硬,麻木,連帶著疼痛。
他快被推倒了,倒的位置大概是沙發木製的扶手,沒墊任何墊子。
磕下去得輕微腦震蕩。
終於,他沒能支持住,由背到腰一松勁兒,天花板就和他面對面。
簡抑的長發垂到了他的肩窩。
不過他後腦杓不疼,沒有腦震蕩。
簡抑的胳膊墊在他腦袋下面。
“現在熱了吧?”簡抑說,抬了手將碎發別到耳後。
“我從沒見過有人為了調低空調溫度這麽費勁。”俞揚說。
“我沒有覺得費勁啊。”簡抑說,“還要麽?”又往俞揚身上拱了拱。
“我不會調低溫度。”俞揚再次強調。
“熱死你得了。”簡抑又咬了他脖子,“嘖,好鹹。”
*
外邊雲銷雨霽,簡抑費力地睜開眼,第一反應就是渾身酸痛,以及腳冷。
稍稍一動彈,背部的毯子滑落,他才發現是自己睡著,趴著睡在木沙發上,身上蓋了俞揚拿過來的毯子,只是沒蓋住腳。
俞揚沒睡,這會兒盤踞了另一處短沙發,戴著無線耳機劃拉平板。
“看什麽呢?”簡抑撐坐起來,毯子順勢滑到了沙發上。
“小說。”俞揚摘了一隻耳機,也順帶抬了眼,“另外我們晚飯可能要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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